“程姨，你能先说说我哥的事吗？那天你是不是见到谁害我哥了？”
我又问了一遍。她却说，“这事我得想想。不过，有另外一件事，我希望你们帮我一下，”“什么事？”
我心里很着急。“我们不能回南城，在东市也不见得多安全，能不能麻烦帮我找个落脚处？”
程秀珍说道。宗继尧一口应下来“北城，我来帮你安排。你想马上出发也行。”
“那就有劳了。”
程秀珍去了房间，出来时提着个蓝白相间的大塑料袋子，“麻烦你了。”
她把袋子递给宗继尧。我们都没动，只看着她。她知道我们想什么，笑笑说“我会告诉你们的，只不过，现在我还有点怕，怕你们知道后，会对我做什么事情。”
“这样吧，北城安顿好之后，我再告诉你们。”
程秀珍拖着。宗继尧却笑着说，“你不用担心，这不过一个电话的事情。你只需要好好跟我们说就行了。”
“我肚子饿了，想先吃饭。”
程秀珍又说道。我看了眼手表，这什么时间啊，午饭又太晚，晚饭又太早。没办法，我们只能跟着她，谁叫现在只有她一条线索。宗继尧提议开车去吃饭，程秀珍说这附近就有吃的，不用去那么远。她带着小云在小巷子里转来转去，我差点就跟不上她了，还差点摔了一跤。“还好吗？”
宗继尧扶了我一把。我摇摇头跟上程秀珍母女俩。她们进了一家很小的食店，宗继尧那么高的个子一进去，感觉空间都变小了。程秀珍坐下来吃了一碗馄饨，小云吃了一笼子蒸饺，然后要离开。从小巷子里绕出来的时候，程秀珍突然加快了脚步，带着小云一下子跑起来。她们对这里很熟，我和宗继尧紧紧追着她们。突然在拐弯处，程秀珍把垃圾桶推倒，阻隔了我们一下，宗继尧跳过那个垃圾桶往前面追去。我跟得渐渐力不从心，让宗继尧千万要紧跟程秀珍，别让她再跑了。宗继尧一路往前面追过去。等我慢慢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身在哪里。左右两边共有四条小巷，每条只能并排两个人走过，我一时迷失了方向。周围没有一个人，一种恐惧渐渐上我心头。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想给梁力打电话，报一下刚才程秀珍住的地方。可手机才刚拿出来，我就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我条件反射立刻加快了几步，结果那脚步声倒离我越来越近了。不用问，肯定有人跟踪我了。我吓得随便往一条巷子跑去，幸好我今天图方便穿了球鞋，跑起来比平常快。像没命似地跑了一段路，我背后那人却步步紧趋。拐弯，对了拐弯。我往一个拐角跑去，然而那个拐角却像是尽头路，我一时慌了神。四处没有任何遮掩，只有两户人家，大门紧锁，我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别跑了，还走得掉？哈哈！”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一个邪侫的声音。到底是谁在跟踪我？我颤巍巍地回过头去，看到一个瘦瘦的男人，大概175的样子，额前一小撮头发染了金黄色，叫他黄毛也不过分。他身上穿着黑色的皮衣，紧身裤子，配了一双靴子，看起来有种流里流气的感觉，腰上还扣了一条什么绳子。我记得有些搭配，弄得很朋克或者很嬉皮士时就会在腰间弄一条细绳子，可这男人看起来特别混混的感觉。他一步步朝我逼近，眼里带着邪恶的光芒。“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我可没尝过人妻的滋味。刚才那个是你老公，哈哈哈，看样子他老婆今天要被人……”我吓得不轻，全身动都不敢动。我一声不吭，心里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脱，至少不会让他得逞！钥匙！对了，钥匙！我钥匙上挂了一把指甲钳，一般的指甲钳上都指甲挫，尖尖的挫子，就是我对付他的利器。我偷偷摸出那把钥匙，手背在身后，把那小挫子弄出来。他要是敢靠近我，我一定要他见血！“看起来，你不害怕啊，胆子够大的！还是，其实你也很期待？”
他一边笑着，一边朝我冲过来。“啊！救命！”
我尖叫起来，用那小挫子戳这人的脸。也许我力气太大了，把他的脸戳出一道血口子来，然后把他推开！“别过来！”
我凶狠地说，他的血刚才沾到我的衣服上，挺吓人的。“这点小东西能吓到我？”
他发狠地朝我又冲过来！我以为我躲不过了，准备伸腿踢他下面，成不成就看这一招了。霎时间，他闷哼一声。我定了定神，才看到他头上血流如注。他紧紧捂着流血的地方，鲜血流进他的眼睛里，看起来特别吓人。“谁？滚出来！”
他吼了一声。我才看到，他脚边有一块厚厚的砖头，砖头上染了血。他四处打量，我也盯着周围看，难道是宗继尧来救我了？我感觉没那么害怕了，现在有人来救我了。他又喊了一声，换来的是另一块砖头，虽然没有刚才那块大，砸在身上也挺痛的！我得意地看着他，“谁派你来的？”
他咬唇不说话，步步后退，我追上去，往他身后重重踢了一脚，他往前摔去，却也怕有人来抓他，赶紧溜了！我看看四周，喊了声“宗继尧？”
结果没见宗继尧的影子，往后面看去，看到小云搓着衣角看我，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小云！你怎么……你不是跟你妈妈跑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她看着地上的砖头“坏、人！叔叔、坏、人！”
我赶紧牵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冷得跟冰一样，“小云，要不是你，我刚才就太危险了！”
小云虽然傻傻的，但是她对这一带却很熟悉，明明是我牵着她的手，却是她带着我走出小巷子去。宗继尧等在她家楼下，见到我都要急疯了。“锦年，我以为你……”“出了点意外，没事！小云救了我。程秀珍呢？”
我看了眼楼上。“跑了！”
宗继尧想说什么，但看小云在，就没有说出来。“那现在怎么办？小云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我怕刚才那个黄毛来跑她算账！”
我把事情经过跟宗继尧说了一下。他额上冒了冷汗“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得以死谢罪！”
我们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小云带走。她原先不肯走，说要等她妈妈，我们说带她去找妈妈，而且那里也有电视看，她这才肯跟我们走。到了市中心，去酒店开了两个房间，宗继尧一个，我和小云睡一个。我给爸妈打电话，他们住在梁力那边，沐沐已经玩疯了。小云在酒店里很拘束，我怕她自己一个人在，会害怕，陪她看起了卡通片来。看着看着，她就放松下来。“怎么办？程秀珍还会回来吗？”
我和宗继尧商量程秀珍的事情。“别担心，会找到她的，我一直找人盯着她，她就算跑了，我们也能找得到。”
宗继尧安慰我。“那小云，要怎么办？”
我想着要不把小云带回南城吧，宗继尧却说，他可以帮我安排小云去北城。“哦，对了！”
我说要给宗继尧转账，那50万看样子是要不回来了。但是程秀珍应该不会放着她女儿不管的。“锦年，你不用客气的，也不用，跟我划得这么清。”
宗继尧蹙着眉说。我赶紧摆手，“我欠你太多了，不能让你付这50万。”
我执意要还给他。回到房间里，我看到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刚才在小巷子里，手机的信号一直不好，我都没接到一个电话。裴遇凡打来的，我要是再不接的话，他会生气的。我跑到洗手间去跟他聊电话，“有没有好好吃饭？今天我不在家，你很自由吧？”
我故意揶揄他。“你绝对是故意的。要不是明天有个重要会议，我现在已经在去东市的路上。”
他告诉我。我一愣，幸好他没有来，他要是来的话，我就不知怎么收尾了。说谎的感觉真的不好。“苏锦年，开视频让我看看。”
裴遇凡突然说。我不肯，我问他“你不是在办公室吗，怎么能看手机，影响多不好。你还说过，我影响你效率呢！”
“快点！”
他只有两个字。“可是，我在洗手间啊，酒店的洗手间里。”
我说。“那不是更好，正好开啊！”
他说着，就挂了我电话，然后发来视频通话。我没办法，只好接受，开了以后，却没见他的样子，只见他办公桌上有一个盒子。“那是什么？”
我知道裴遇凡一定在旁边。“你猜。”
他兴致挺好的。“又送我东西啊？可你已经送了我好多啊！”
他送了很多珠宝首饰给我，我总觉得很难派上用场。他像逗我一样，“不是送给你的，你怎么这么厚脸皮问我拿礼物。”
……那送给谁的，还让我猜呢！不知什么时候裴遇凡的脸入镜，取笑我像个醋坛子“看你酸得！除了送给你，还能送给谁？我挑的，你回来再打开看看！”
这不是存心吊我胃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