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德去写决裂书,梅姨娘急忙阻挠道:“老爷,您这么做,万一二小姐回来了,这不得心寒吗?老爷,二小姐这些年对安家兢兢业业,难道您就不能看在二小姐的一片真心做做好事,把二小姐寻回来吗?”
此话一出,安明德有些恼火,冷冰冰地回应道:“寻人有这么容易吗?她若是真被劫持了,或者玷污了身子回来,我得养她一辈子的。你能不能考虑我的感受?到时候朝中众臣都会视我为笑柄,我的损害又有谁能够赔偿?”
这才过了一日,安明德就已然迫不及待要跟安慕云决裂了,梅姨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一个女人家,又不似安慕云一般有钱有势,她能做的太少了。梅姨娘跪在了安明德的面前,她想借此来哀求安明德,她以为安明德会心软。她始终还是将安明德想得太好,其实安明德根本就不会这么好。一旁的安慕瑶将梅姨娘扶了起来,温柔地安慰道:“梅姨娘,你就不要这样好吗?你这么做只会让爹难做,你往后还是要生活在安家这个屋檐下的,没有必要让自己变得那么卑贱。”
表面上,安慕瑶似是在为梅姨娘好,其实她只是不想梅姨娘再折腾下去罢了。她这好不容易才让安明德打消了寻找安慕云的想法,万一安明德又心软了,那她做的一切事情可就都白费了。安慕瑶的想法梅姨娘是清楚的,安慕瑶向来都不想安慕云好,梅姨娘根本就不理会安慕瑶。她仍旧是冲到安明德的面前,继续哀求安明德。看着梅姨娘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模样,安明德叹息了一声,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好了,这件事就让我去处理吧,你真的不要再掺和了,就当是我求你了。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不为自己打算,你也要为锦儿打算吧。”
付琴心是有些不快,安明德明明都已经不高兴了,他面对梅姨娘的时候却还这么温柔。她嫉妒梅姨娘,她恨不得这一次梅姨娘也跟着没了,这样她就放心了。当着安明德的面,付琴心只是温柔地将梅姨娘拉到一边,解释道:“二妹,你在安家都这么久了,蹚浑水的事情就不要做了吧。老爷这么疼爱你,你就应该好好把握恩宠,养好锦儿,以此报答老爷。”
“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小姐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梅姨娘的脸上多了几分激动,脖子都红了。她始终还是着急了。付琴心故作无奈地笑了笑,低语道:“那我能如何?老爷去寻了又如何?只要安家一动,劫匪那边就可能勒索,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劫匪觉得安慕云是个废人。或许劫匪有慈悲之心,慕云就可以活下来了。”
赌劫匪有慈悲之心,梅姨娘听着就觉得匪夷所思。劫匪若真有慈悲之心,还能把安慕云给劫走了吗?梅姨娘摇了摇头,挣开了付琴心的手。梅姨娘不想做这种愚蠢的赌注,劫匪不会有慈悲之心,她也不可能由着安慕云在外遭遇不测。她今日不论如何都要求安明德将安慕云救回来。梅姨娘再一次走到安明德面前,劝道:“老爷,您就看在慕云是您女儿的份上救救她吧。以后她嫁给王爷了,肯定也会顾念您的一片恩情的。老爷,您就当做件好事。只要去找了,二小姐存活的机会就大了。”
此话一出,付琴心是着急了。她怕安明德会忍不住答应,梅姨娘这么厚着脸皮地求。她立刻就拉开了梅姨娘,她不能由着梅姨娘继续在安明德面前晃悠。梅姨娘有些不高兴,她在求着安明德,结果付琴心就把她给扯走了。她唯一能做的就这点事情,付琴心却在极力阻止。就在梅姨娘再一次挣开付琴心时,付琴心便忍不住斥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在老爷面前吵吵闹闹?老爷都已经决定了,你为何不能尊重老爷的决定?我这个亲娘都没有说话,你一个妾室怎么就这么多嘴?滚下去?”
“你身为娘亲都这样,我就是气不过,二小姐明明是个好姑娘。”
梅姨娘也有些不高兴了,她冲着付琴心喊了一句,眼神中尽是嫌弃。忽然间,梅姨娘就跟付琴心吵了起来。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有谦让的意思。梅姨娘是真的生气了,她跟付琴心说话那叫一个不留情。安明德在旁边听着脑壳都疼了,他就没想过这两个女人居然这么能嚷嚷。他用力地拍了拍桌子,两个女人这才安静下来了。安明德看了看付琴心,又看了看梅姨娘,埋怨道:“你们就不能消停一点吗?都发生这种事情了,是不是也该休战一段时间了?你们都老大不小了,不要再做这种幼稚的事情好吗?我真的迟早要被你们气死。要不你们气死我得了,到时候顺道给我风光大葬。”
语罢,安明德就走了。他实在是受不了付琴心跟梅姨娘,他已然有了决定,他也不是一个容易改变主意的人。梅姨娘虽是他的宠妾,但他绝对不会轻易被牵着鼻子走。等到安明德走远了,付琴心便教训梅姨娘道:“你还不清楚老爷的脾气吗?我看你真的是没事找事,你以为你有个儿子就了不起了吗?老爷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利益,就算老爷一时脑热去了找安慕云,最后还是会放弃的,你不要这么天真好吗?”
“那恕我不奉陪了,先行告退。”
梅姨娘朝着付琴心行了一礼,转头就回去了。她的心里面还憋着气,她不想跟付琴心做无意义的争吵。这会儿梅姨娘如此嚣张,付琴心那叫一个气,便想叫住梅姨娘。安慕瑶则是拉住了付琴心,她不想付琴心再遭受到梅姨娘的讽刺。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安慕云的事情成了即可,别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慕瑶不想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