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花会宴席的现场,萧易然是让手下四处去寻找安慕云,他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花会能把安慕云给搞死,他不相信他这么倒霉。萧易然用力握着他手里的剑,以此减轻他心里面的紧张。他实在是很担心,安慕云在皇城中无意间已然树敌不少了,他怕安慕云有什么万一。一想到安慕云出事,萧易然是忍不住伸手到脸前晃了晃,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的,他知道安慕云不会希望他出任何问题。这段时间萧易然都没见安慕云,他有些后悔他掉以轻心了。他的确是政务繁忙,但他不认为这应该是他偷懒的借口,安慕云只有一个,那些政务不可能比安慕云还要重要的。萧易然是在一个角落那等他的角落,他还看到花会宴席上各色表演,安慕瑶在其中还是那么平静。萧易然真不知道安慕瑶是太冷静还是这事情跟安慕瑶有关。不过,萧易然是有点怀疑季诗筠的,季诗筠表现得太过淡然了,甚至萧易然感觉得到季诗筠很高兴,比起别的时候要高兴很多。萧明睿都没有理会季诗筠,季诗筠的嘴角却是一直勾着的。萧易然不相信是萧明睿偷偷跟季诗筠说过什么,萧明睿不是一个这样的人。毕竟季诗筠可以说得上是官家闺秀中最难缠的一个,萧明睿表面上什么都不说不等于一点都不介意,萧易然能够感觉到萧明睿对季诗筠的防备。萧易然却没有确凿的证据,他这一切想法都基于他对这些人的了解。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不能因心里的一点想法就跑过去大闹的,这显得他太过鲁莽,而且也不会有人服他。方才皇后忽然问起安慕瑶的舞蹈,萧易然当时就看出皇后的意思了。皇后就是在试探萧易然的意思,萧易然对安慕瑶没有意思,他自是无所谓了。安慕云一直都没有回到宴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萧易然的心里开始乱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解释这件事情,他唯有等他的人回来再说。他现在没有一点头绪,乱冲乱撞只会给人一种极其愚蠢的感觉。这会儿,安慕云是循着笛声往前走。她在宴会里忽地感觉到一阵胸闷,她以为是那里太多人聚在一起了,她是把这一切误会成空气不好。走出宴席以后,安慕云却忽然听到了笛声,她是觉得笛声非常动听,她便一路跟着笛声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她的心底莫名产生了一种要跟着低声走的想法。还未等安慕云想清楚,她就已然一直往前走了。她能够感觉到她的意识开始混沌,这双脚就好像听不到使唤一样往前。她甚至想求救,但她根本没有办法叫出声来。这一切都是叶寒书做出来的,叶寒书是故意这么做的,他为的就是让安慕云跟着笛声一直走,他想把安慕云引到花会的深处将安慕云杀了。安慕云单独走到这里遇害,叶寒书还真不相信这事情能被人怀疑到他的身上。他的笛声有催眠的作用,他很少会吹笛子是因为这需要非常高的精神力。他每次吹起笛子要损耗非常多。这一次是为了季诗筠,叶寒书实在是不想再看见季诗筠难过的样子了。他不论如何都要杀死安慕云,他就不相信安慕云死不了。叶寒书吹笛子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安慕云走到过来他已然整个脸都白了。他放下了笛子,他朝着安慕云走过去。笛声停了下来,安慕云感觉整个人放松了许多。笛声就和牵引绳似的,安慕云终于挣脱了,她却没有办法马上挣扎开来,她能够感觉得到有人在刻意引导。之前安慕云就学过催眠术,她知道面前的人段位很高,她虽说是个天才,她却始终还是个人。她不可能完全不被催眠的,她就不相信她挣脱不了催眠的桎梏。到了这个段位的催眠师已经很少了,安慕云却稍稍比这个段位更高一点,她沉住气以精神力强行冲破叶寒书的催眠,她彻底清醒过来了。安慕云却没有立刻惊动叶寒书的意思,她是故意要看看叶寒书想要做什么。她相信叶寒书肯定还有计划,总不可能直接就在这个地方杀了她的。的确,叶寒书是不打算亲自动手,他不可能穿着一身血衣回到宴席现场。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安慕云自杀,到时候没人会知道这都是他的催眠术。叶寒书拿出了一把匕首,他是让安慕云拿着。安慕云却故意装作拿不稳,匕首从她的手里面滑了出来。他立刻捡起匕首,再一次放到安慕云手上。这一次叶寒书握着安慕云的手,安慕云实在是没有办法强行挣脱,他在安慕云耳边低语道:“拿着这把匕首杀了你自己,这样你就可以去到一个自由的世界了。你不是想要无拘无束的生活吗?那里就有无拘无束的生活,你没有必要继续坚持你目前的状态,太痛苦了。”
“这样我就能解脱了是吗?我要解脱,我要解脱,我要解脱。”
安慕云嘴里念念有词的,叶寒书的脸上多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拿着安慕云的手慢慢挪动着。安慕云是死过的人,生的美好才是她这辈子要追求的东西。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死去的,叶寒书想要她死,她偏偏不能如叶寒书所愿。她又不能强行挣脱叶寒书。一来她挣脱不了,二来她这么做只会让叶寒书坚定杀死她的心。安慕云沉思了一会儿,她忽然张口道:“红色,一身都是彼岸花的颜色。凡是身上长了彼岸花的都要去地狱,一个都不可能活过来的。彼岸花的标记不会消失的,我走了,我也要带人走。我要带人走!”
此话一出,叶寒书是惊得松开手了,他以为安慕云还被另一个人下了催眠。他往后倒退了几步,安慕云手上的刀却已然抵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