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要是反悔,郡主会不会杀了我?”
安慕瑶刷白一张小脸,惶恐地看着付琴心。安慕瑶是蠢不是傻,付琴心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不可能还一点觉悟都没有。安慕云有萧易然做靠山,季诗筠又有侯爷做靠山,就她安慕瑶没有靠山。这两方势力相争,安慕瑶就是中间那个牺牲者。安慕瑶是怕了,她还想留着一条小命来为付琴心争口气。万一她真的死了,一切都会是空谈。安慕瑶握住付琴心的手,用力地晃了晃:“娘亲,您说我现在应该如何是好?娘亲,我真的怕了,我之前没想到这么多东西。娘亲,我知道错了,您说我现在要跟安慕云坦白吗?”
“你现在过去和安慕云坦白怕是来不及了,你先看看季诗筠有什么动作吧。”
付琴心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她实在是头疼,安慕瑶如此愚蠢,她都担心安慕云不会再与她合作了。要是没了安慕云这个帮手,付琴心觉得这日子会更加不好过。她又不好插手去管,她是彻底被安慕云恨上的人,她过去帮着安慕瑶说话只会增添安慕云的反感。付琴心是特地关注了一下安慕云那边的情况,她怕安慕云找人去查季诗筠,结果就查到了安慕瑶和季诗筠两人凑在一块。不过,付琴心并没有任何发现,安慕云一切如常。她是悄悄松了一口气,安慕云不去查季诗筠的事情,一切就还有转机。否则让安慕云知道安慕瑶想借季诗筠蓄意报复,那就真的可怕了。其实,安慕云这次没有去查安慕瑶,是因为她清楚付琴心还是懂分寸的。安慕瑶虽是个蠢货,但还有付琴心在这里,一切倒不需要太过担心。半夏是感觉到付琴心对安慕云的刻意关心,半夏还去到安慕云面前禀告:“小姐,夫人那边明显是在盯着我们,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事情?不然夫人一直看着也很别扭。”
“还好吧,我不觉得她能看出什么。你盯着点,要是太过分就直接赶走。”
安慕云抬眼看了看半夏,她又低下头去继续处理她的账本。安慕云如今要管着安慕瑶的事情,她还要处理这么多生意,她已然感觉分身乏术。她却不敢喊累,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日后的生活而已。她甘之如饴。忙了一整日,安慕云终于处理好大部分的账目,她低头揉了揉太阳穴,半夏立刻贴心地送上了一杯参茶。安慕云喝了几口,她靠在椅子上半仰着头休息。这些账目繁杂乱眼,安慕云都担心她一不小心就搞错了。她的事情又不能全安排给下面的人处理,她是能放权,但她始终不敢放权放太多的。安慕瑶却没安慕云这么心烦,她仍旧是府中最轻松的那一个。入夜,安慕瑶便打算去休息了,婢女却送了一封信来给她。拆开信件,安慕瑶却看见侯府的徽记,她心里一惊。她又不好视而不见,她如今已然和季诗筠联手,季诗筠肯定会分派事情给她做的。信上没有太多内容,只写了明日的辰时,到离侯府最近的茶馆见面。安慕瑶叹息了一声,她只能祈祷季诗筠不会要她做什么太离谱的事情。次日,安慕瑶早早就起来准备了。她这一宿都没睡好,她总会梦到季诗筠叫她去杀人,她不愿意,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她被季诗筠一刀捅死了。这梦反反复复做了好几次,安慕瑶哪有心思睡觉?她叹息了一声,脸上多了几分无可奈何。她又不敢对别人提起这件事情,她怕有人知道后会对她不利。安慕瑶换了一身鲜亮的衣服,她又多施了些脂粉,整个人看起来就不会显得这么憔悴。可她实在是笑不出来,往日的嚣张似乎在今日都已然不见踪影。婢女看着安慕瑶似是心事重重,她还关心了安慕瑶几句:“大小姐,如今夫人失势,您若是不打起精神来,这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下去了。我们这几个婢女都是一直伺候您的,您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您要我们几个怎么办?”
“无需担忧,我自然不会让你们难过的,你们大可放心。”
安慕瑶淡淡地回了一句,她又往乌青的眼底扫了一层粉。她的心里郁闷,现在只能演出一副平静的样子。看着时候差不多,安慕瑶便坐着安府的马车去到茶馆。早上还有些许凉意,安慕瑶却没顾及这么多。一到茶馆,她披风都没有拿酒下了马车。安慕瑶去到茶馆里等着,没过多久,季诗筠也来了。她一见安慕瑶,嘴角勾起了一丝轻笑:“慕瑶今日这么早就到了,不会是在期待我有什么办法弄死安慕云吧?我也明白,你想杀安慕云的心肯定比我要更强烈。”
“郡主,我今日是偷偷跑出来的,您还是赶紧跟我说我,我也就不留了。”
安慕瑶的脸上有几分尴尬,她实在是不想听季诗筠说那些有的没的。安慕瑶表现得有些着急,季诗筠却是笑着拍了拍她是肩膀:“别担心,我只要你做一件事而已。你回到安府把安慕云绑出来,交给我,往后的事情就让我做吧。我绝对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
此话一出,安慕瑶是吓得寒毛倒竖,这明显就是季诗筠要取了安慕云的性命。安慕瑶虽是讨厌安慕云,但她的心里也分得清楚利害关系。安慕云背后还有一个萧易然,她若是将安慕云绑了出来,萧易然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到时候萧易然一闹起来,安慕瑶定然会成为众矢之的。若是季诗筠这会儿当做没事发生,所有脏水就全泼到安慕瑶身上了。这种亏本买卖,安慕瑶绝对不会做的。安慕瑶摆了摆手,婉拒道:“郡主,这事情我实在是帮不了忙。安慕云不同别的官家闺秀,她一个从商的人,你真以为她就孑然一身吗?她和皇室的关系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她一出事,牵一发而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