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醉过后安慕云睡了很久,接近要到休息的时候才吃东西。安慕云本是打算让半夏去厨房那随便拿点东西回来吃,没想到半夏从厨房回来,带了许多菜进屋。安慕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不禁问道:“半夏,怎么厨房里面这么晚还有这么多菜?”
“老爷听说您大醉刚醒,就让厨房重新开火给您做吃的。”
半夏淡淡地回了一句,放下了手里端着的菜。这下子,安慕云就觉得更加奇怪了。安明德明明最讨厌她喝酒,今日她大醉归来本应该被责罚。结果安明德还命人准备好饭菜,这也太好了一点吧。安慕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安慕云目前还不知道安明德有何求,但她相信安明德不会这么好。毕竟这么多年来安明德就没对安慕云多好,这几个月忽然跟吃错了药一样。安慕云越想就越觉得可疑,她的心里不由得担心安明德又在算计她。不过,既然有好菜好肉,安慕云自不会辜负。她这大晚上是酒足饭饱,别提多惬意。至于时间,安慕云是不想再睡了,她已然睡了很久了。次日,安慕云去找到了安明德,规矩地跪在了安明德面前:“爹,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不会再贪杯了。昨日多谢爹爹照顾,我大晚上才不会饿肚子。”
闻言,安明德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轻声道:“我知道绣庄那边你很辛苦,你去喝几杯很是正常。你今日还会不会头疼?要不然叫他们再熬点汤水给你吧?酒醉伤身,以后可别这么喝了。”
安慕云非常怀疑她面前这货不是安明德,安明德平时也不见这么没有原则。安慕云看了看安明德,淡笑道:“不用爹爹费心了,我已然无事。爹爹您忙吧,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语罢,安慕云就行礼离开了。她的心里很是费解,安明德居然不跟她说任何要求。安明德忽然无条件对她好,她实在是怕了。安慕云不好再多说什么,换了一身衣衫就过去绣庄了。她还得管着绣庄的事情,这些日子绣庄的生意渐渐好起来了,她可不能大意。虽说商会那边明说了不会排挤她,但同行的竞争还是很大的。安慕云这时候松懈了,到了年末可就哭都没地方哭了。安慕云回了绣庄,绣庄的人是不敢大意。本来绣庄里面事情就不少,安慕云的到来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安慕云倒没什么所谓,她不希望下面的人倦怠。一整日下来,安慕云是忙得晕头转向的。她看着天色已晚,她就先回安府了。她这会儿是真的累,绣庄的琐事多,她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到了安府,正好一家子坐下来吃晚饭,安慕云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付琴心见安慕云阴沉着一张脸,她就有点不高兴了。偏偏安慕云还看都不看她一眼,付琴心拍了拍桌子,暗讽道:“安慕云,你还真的是本事了!不就是出去挣了几个钱吗?你回到府里是能拿鼻孔看人了?我们这么多长辈在这里,你不知道问候一下吗?”
“娘亲,如果你不乐意我在这吃饭我就回房。”
安慕云冷冷地扫了付琴心一眼,完全没有认错的意思,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一旁的安慕瑶看着也来火,她却没有向付琴心那么明显地发怒。她轻轻地拉了拉安慕云的衣袖,给安慕云打了个眼色。这眼色打得安慕云以为这是眼睛有问题,安慕云还一脸疑惑地看了看安慕瑶。安慕云直接用嘴型说道歉二字,安慕云就当做看不见。安慕云表现得非常放肆,付琴心是恼羞成怒,安慕瑶只得开口“劝”着安慕云:“慕云,你就和娘亲道个歉嘛,娘亲一日下来也不容易是吧?您知道娘亲的脾性的,娘亲是刀子嘴豆腐心,难道还真为难你不成?我知道你现在本事了,但有些事情还得做的。”
安慕云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冷笑道:“你们不想吃饭我就回去了,不要在这跟我说这些。你说安府多事,难道绣庄事情就少吗?绣庄你们是不是都没份的?你们买胭脂水粉的钱里能说没一毛钱是绣庄的吗?不乐意的话你们去管,我正好休息休息。”
此话一出,整间屋子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安慕云立刻坐下来,夹了块肉就继续吃起来了。她本来不想把这种话说出来,付琴心实在是太过火,她才会让付琴心难堪。安慕云看都不看付琴心一眼,她就专注着碗里的饭菜。似乎她就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吃饭,身边根本没有任何人一样。付琴心是气得快呕血了,安明德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一次,安明德是帮着安慕云的。安慕云为了绣庄一直劳心劳力,而且安慕云又得萧易然的宠爱,安明德可不想惹安慕云不快。否则安慕云不愿在萧易然身边,他平步青云的愿望不就打水漂了吗?付琴心是弄不懂安明德的意思,她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指桑骂槐道:“有些人真是本事了,赚了几个臭钱就在家里吹胡子瞪眼的。要是真有本事,也没必要在家里发脾气,外面的人不够她撒气吗?”
安慕云能感觉到其中的针对,她轻描淡写地回应道:“有些人不就是管着家里几盘账吗?结果女儿还不是连未婚夫都管不了?瑞王殿下好像也很久没来过了吧?这是真不着急还是装不着急啊?万一瑞王殿下不来,她不就屁都没有了吗?”
论嘲讽,付琴心可比不过安慕云。安慕云是真敢往恨处说,她就不相信付琴心敢打她。今时不同往日,安明德已然见风使舵了,她一个正妻算得了什么?付琴心又帮不了安明德平步青云。话音刚落,安明德就出来做和事佬了,他是劝着付琴心:“好了,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你是不是非要把女儿教坏了才高兴?慕云往后可是嫁出去的,分不了安家一个铜板,她不还是为了安家呕心沥血?你倒好,女儿一坐下来你就挑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