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仇家?我看是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吧!”
管家完全没有一点作为奴才的自觉,开口就在指责安慕云。安慕云冷哼了一声,脸上多了几分阴森的笑容:“这青天白日的,管家胡言乱语什么?我心狠手辣?我做过什么事情吗?还是说你已经忘了安府是如何管教奴才的?”
的确,面对着安慕云的时候,管家是将该有的恭敬全都抛诸脑后。他记得的只有安慕云就是个不得宠的小姐,他根本不用害怕。这样的有恃无恐,安慕云是无比恶心,萧易然亦是。安府是个等级分明的地方,管家却如此狗仗人势,萧易然自然不能由着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了。萧易然偷偷离开院子去找他的人,让安插在安府的婢女找到安明德。这事情不能压下去,不然安慕云什么时候死在院子里都不知道。这一切做完以后,萧易然又偷偷地回到了安慕云的院子里,躲回到原来那个地方。他要继续看着,以免出什么别的状况。此时,管家已然气急败坏,他对着安慕云怒吼道:“要不是因为你,我和我夫人至于被打吗?你就是故意套路我,你是真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吗?上一次要不是因为我,你早就饿死在这个院子里了。”
“管家,你的脑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混沌了?我还会饿死在这?”
安慕云轻蔑地挑了一下眉,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安慕云是个有背景身份的人,她自信即便付琴心再想弄死她,付琴心也不可能有这个胆子。付琴心是个聪明人,总不可能由着安慕云死在这的。可是管家什么都不知道,管家只看到安慕云得罪了他。他在安府这么多年趾高气昂,就安慕云敢公然挑衅他,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管家脑子一热,扬起手来就要打安慕云,却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张管家,你在这做什么?”
转头一看,管家发现安明德就站在背后,他立刻就跪下来,战战兢兢地求饶道:“老爷,奴才知道错了。是二小姐先打奴才的,奴才就是气不过,所以才……都是奴才的错,还请老爷恕罪。”
这样的解释安明德是没有办法接受的,管家在安府这么多年,向来是谨言慎行,不曾有过大逆不道的行为。管家这一次居然公然打安慕云,安明德是大失所望。不论安慕云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始终还是主子。管家这么做就是僭越,哪有奴才去打主子的?万一传出去了,安明德不就颜面扫地了吗?安明德直接扬起手,给了管家一耳光,又问道:“说说,安家的家规是什么?是如何去管教奴才的?”
“以下犯上者,一经发现,家法伺候!”
管家脸都白了,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砸。闻言,安明德冷笑了一声,低头瞥了管家一眼:“你都还记得怎么就会做错呢?是不是我这些年对你太放松了?你记住家规有什么用?你知而不行,本就是过错!你要记住你是管家,全府上下的奴才由你掌管,大家若是有样学样,安府不就乱作一团了吗?”
安明德掷地有声的训斥,管家心里忐忑不安。管家实在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已经够丢脸了。看着安明德暴跳如雷的样子,一边的安慕云莫名松了一口气。她是真害怕安明德会追究她什么,安明德如今就抓着管家打她的事情不放,她的事情自然是没人管了。这一次管家是要丢脸了,安慕云是想着看好戏,管家却忽然抓着安明德的衣摆求饶:“老爷,您能不能看在奴才留在安家这么多年,您就不要在大庭广众下惩罚奴才,奴才是真的知道错了。”
“好吧,就看在你这些年对我们安家的贡献,我留你这最后一点颜面!”
安明德的眼神仍旧透着阴冷,他却还是答应下来了。管家做得那么出格,安明德公然惩罚,其实也说明了治家不严。他在安慕云这惩罚管家,就没有这么多人知道这事情。他要的是安家的奴仆往后安分守己,而不是外人的笑话。安慕云是莫名有些失落,好不容易事情闹得这么大,居然结果就是这么草草收场了。她要管家颜面尽失,根本就没有达到这个效果。外面流言再多,不及有一群目击证人。安慕云不好说太多,她就看着家奴拿来了竹板。安明德抄起竹板,狠狠地往管家的身上打。大概是因为安慕云也在的原因,管家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安慕云冷笑着看了看管家,她对上管家的眼睛,那种极度的愤怒和怨恨,还真的是让人难以忘记。可惜,瞪个眼睛是吓不着安慕云的。管家就算这眼珠子都下来了,安慕云都不会害怕。她知道这一次就是管家倒霉,她这院子附近再少人,总不可能真的完全密不透风的。家法伺候,管家是挨了五十板子,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掉。安慕云静下心来听,她能听到管家喉间痛苦的低吟,她莫名觉得舒服了很多,那是释然的感觉。。安慕云唯一遗憾的就是半夏不在现场,不然半夏一定会很开心的。管家做了这么多坏事,这一回算是真有报应了。挨过了五十板子,管家用手吃力地撑着地上,安明德顺手将竹板放回到托盘上,让人将竹板拿走。安明德居高临下地俯视管家,冷冷道:“你现在还清楚以下犯上的后果吗?还会再重蹈覆辙吗?”
打得这么惨,管家还不学聪明吗?他伏下身子,有气无力地回应道:“知道了,往后奴才都不会再做这些僭越的举动。多谢老爷今日保住奴才的颜面,奴才感激不尽!”
安慕云真想给管家一面镜子,她想让管家记清楚他这个狼狈的模样。她相信管家往后是会收敛一点了,毕竟家法伺候可一点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