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覃飞的认知当中,博物馆的人员肯定都是高精尖挑选出来的。怎么会有修复不了的情况呢?钟鸣是一位诚实长者倒是一点也不骗他。不讳的道得道:“其实原本我们是可以的,但是前段时间京城要修复一批文物,所以我能得人给人给借调过去了。”
“现在这么大一个博物馆里面就我一个顶用的。”
“覃先生这一次麻烦您了,老头子可以给你当助手。”
话说得覃飞覃飞一点准备都没有,“钟馆长,您是前段时间调过来的是不是”“对啊。”
钟鸣笑呵呵的道:“怎么了,这有什么关系吗?”
覃飞摇摇头。知道他误会了。“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您调来的时候可能我不在家,所以您不是很了解我这个人。”
“就您说的工作我是非常乐意的,不过我不需要您当助手。”
这下钟鸣不高兴了。“覃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老头子没用了?”
“不不不。”
覃飞赶忙摆手,这位老者倒是挺直接的,可是脾气也真不好啊。“钟馆长我的意思是修复文物的工程量其实挺大的,我担心您的身体,况且我也有自己的团队。”
“我们这些年轻人来做就好了,您只要负责监督就成。”
这话还算好听了。钟鸣乐了。“覃先生你错了,就像你不需要我老头子帮忙一样,我们既然可以找到您,就说明对您是完全信任的,那正好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到时候修复的工作交给你们,我来主持日常工作好不好?”
覃飞很高兴,他就愿意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工作。“钟馆长那现在可以鉴定了吗?”
覃飞得干脆干脆爽快,也让老头子特别高兴。“好好,当然可以鉴宝了。”
说着,他领覃飞直接到了藏宝的地方,因为那幅画卷实在是太破了,所以必须要恒温恒湿才行。在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展开下,覃飞看到了那幅画卷的真容。上面的山水画特别吸引人,但也的确破旧,纸张要是不因为下面还垫着上好的丝绸,现在肯定已经完全摧毁了。钟鸣在一旁道:“这个可以看出来是非常典型的吴门画派。但是具体是吴门中的哪一位大家就不知道了。”
“因为这件东西本身太过清脆了,所以我们也不敢去做检测。”
“您看看吧。”
所谓吴门画派,本国明代中期的绘画派别,亦称“吴派”。因苏州为古吴都城,有吴门之谓,而其中的代表人物均属吴郡人,故而得名。其开创者明代沈周与其学生文徵明,画山水崇尚北宋和元代,与取法南宋的“浙派”风格不同。它盛行于明代中期,从学者甚众。其中大家无数,文伯仁、文嘉、陈道复、陆治、钱毅等,随便点出一个来都是名传千古之人。一般认为始于沈周,成于文徵明,加上唐寅和仇英,是为“吴门四家”或称“明四家”。明代中期以后“吴派”逐渐取代宫廷绘画和“浙派”的地位,在社会上、尤其是在文人士大夫当中受到重现。担这些都属于是已知的情况,覃飞现在要判断的是这幅画卷,到底出自何人之手。画卷上可见风格和用笔,既能放得开,又能收得住,尤精美伦。尤其是在那些山水之上的花草,虽然微小,但却精妙无比。虽一花半叶,却淋漓疏爽。覃飞仔细观摩了好久,内心已经有了选人,但是为了确保稳健,他还是使用了透视的能力。果不其然!这幅画卷的前世今生跃然眼前。创造它的人,正是吴门画派中的大家,陈淳。陈淳,字道复,后以字行,更字复甫,号白阳,又号白阳山人。其作品,所画质朴,可以看出受其恩师沈周画法的影响。在绘画史上,陈淳与徐渭并称为“白阳、青藤”,陈淳的绘画当属文人隽雅一路的,即“白阳”一派画家。陈淳的传世作品其实不算少,但是大部分都是写意花卉,很少有山水图。但从这一点看来,这画卷就是价值千金!听过覃飞的描述之后,钟鸣很是震撼。“我还没想过白阳山人竟然还会有山水画存世。”
“我也没想到。”
覃飞相当坦诚:“所以我刚才在鉴别的时候,特别小心。”
“那是应该的。”
钟鸣此刻眼睛就已经离不开画卷了,他用放大镜不停地观察着上面的笔触线条,但还是对覃飞的判断多少有些质疑。这个是合理的,因为在艺术方面,尤其是古玩鉴别上,必须要严谨。钟鸣提出一个论点,这幅画可不可能是两个人甚至是三个人合作完成的。比如山水一部分,是一位画家的著作,然后文字上又是别人的提拔,毕竟这种方式很常见。而陈淳本人则只是在花卉树木上下了功夫呢?覃飞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总不能说自己有透视眼吧?所以他现在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佐证。略加思量之后,他想到了一本书!《伯俊话古通》。覃飞提起这本书的时候,钟鸣也诧异了一下:“您是说这本书上有记载吗?”
“没错。”
微微点头,覃飞言道:“这本书成书于文徵明时期,并且虽然这本书只是野史,但上面记载的很多东西现在已经得到了证实,所以参考价值非常高。”
“另外就是这本书的作者孔凡先生,和吴门画派也有很大的联系,所以不妨从这本书中查找一下。”
“好!”
钟鸣点点头,杆件叫人去查!他们各地的博物馆当中资料都是互通的。大概两个小时之后,还真是叫他们给查到了!当钟鸣看到书中原文,确实记载了陈淳所画过的几幅山水图后,他确信了覃飞的话。虽然那些图卷没有流传下来很是可惜,但从这上面就可以确定对方是真的创作过山水画的,这就足够了。“覃先生,您真是博学,看来我这个老学究日后也要向您讨教咯……”钟鸣说着直摇头,覃飞也就只好在一旁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