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的公司,比覃飞想象的要大,也要正规。他在前台报了名号,再等了半晌才被通知上楼。这种场合,覃三贵夫妇来是毫无意义。覃飞之所以把覃三贵夫妇带过来,不过是为了阻止两个人再去缠着父亲。这会子就把人留在了一楼会客厅。覃飞出来的时候,见有两个黑衣人立刻就站到了会客厅门口,有这的人看着这俩人,覃飞倒是更放心了。覃飞到了三楼,见电梯门口有人等着,态度自然是好不了的,黑着脸领着覃飞往里走。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一扇黄花梨木门前,那人打开门,覃飞刚走进去,肩膀就被狠狠地推了一把。随后是一句,“你他妈还真敢来?”
覃飞被推了个趔趄,旁边有嗤笑声传过来,“阿毛,你下手轻点,这小子和鸡崽子似的,别事情没解决,你再弄出条人命来。”
这句话说完,前面传来一阵起哄般的大笑。覃飞抬头,便见他正对面的沙发正中央坐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那沙发后面站了一排的男人。就是覃飞这么看了一眼的功夫,被叫阿毛的人已经又走过来,再推了覃飞一眼,“叫烈哥。”
覃飞没吱声,一双精锐的眼睛却是快速地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周,同时打开了透视眼。偌大的屋子里,周边全是架子,琳琅满目,全是古董。“这个王八蛋覃富帅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玩弄阿毛的妹妹?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陈烈夹着根雪茄,缓缓吸了一口,翘着二郎腿,整个人向着沙发的后背靠了上去。然后不等覃飞说话,“你要是拿不出个象样的解决方法,就按我的来。”
“扔局子里待着,到日子出来了,把腿打断了,扔江里喂鱼。”
覃飞也觉得覃富帅该得这么个结果,可他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火上浇油的。便将眸光锁在陈烈背后的架子上,“烈哥,你的那南宋御用流火石星,七个子儿里只有中间的是真的。”
阿毛上来又狠狠推了覃飞一下子,“少特么整事,我们用探测仪器检验过的,你连近前都没到,就敢满口胡话?”
“覃家还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妹妹就是瞎了眼,才被你们覃家的孬种骗。”
覃飞虽然不待见覃富帅,可是这么被人捎带上全家的骂,还是心里不舒服。覃飞沉了沉脸,“有事情解决事情,嘴巴最好放干净点,我说这流星火石星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阿毛咬了咬牙,“你小子敢不敢赌?”
“这流星火石要是假的,我吃了它,要是真的呢?”
“你就跪这儿,等着和你那个堂哥一起被扔到江里喂鲨鱼!”
从旁边又走过来个男人,一手揪住覃飞的领子,“想在烈哥面前耍花样?我先给你顺顺皮。”
覃飞的手握在那男人的手腕上,却是只阻止了力道,并没有反击。而是问道,“不是说打赌吗?”
揪着覃飞领子的男人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敢赌?!就凭你这二五眼。”
阿毛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想死,谁也拦不住,这流星火石若是假的,我就剁了自己的左手。”
“若是你信口开河,就看你们老覃家人的操行,你就剁了你那堂哥和自己裤裆里的玩意!”
这话也算难听至极,但是覃飞想起了自己那个吊儿郎当的堂哥。只能应了一声,“就随你。”
好似没有人想到覃飞会应下来,这三个字,倒是让整个场面突然间安静了下来。陈烈才淡笑了一声,“你倒是也算有点胆气,和覃富帅那个怂货有一二差别。”
“我就给你三分钟时间,来证明你说的话。”
有道是,咬人的狗不叫。陈烈三言两语,颇有气势,倒是真有几分震慑人心。覃飞对着那流火石星扬了扬下巴,“我看烈哥的那七个星子并未拆开,证明您不是要自己留着的。那就是为了卖的。”
“正是这个原因,才让你无法发现它的猫腻。”
“因为七个星子连在一起的时候,你所用的探测仪器能探测到的是中心星子的情况。”
“若是想知道我所说是真是假,您只需要将七个星子拆开单独检测就行。”
阿毛伸出手,再次狠狠揪住覃飞的领子,“我就说你小子没按什么好心,拆开?拆开之后,不管什么结果,都不好出手了。”
“你当我们这十几个人是傻子,嗯?这最后一个“嗯”字透着狠绝。另外一只手,举至半空,就要倾覆而下。覃飞不想激怒他,只看着陈烈,“烈哥,七星放入水中,既有拆开的作用。”
陈烈抬了抬手,阿毛才心有不甘地一把将覃飞甩开。陈烈再扭头“嗯”了一声,自是有人去照办。离得阿毛近的人,见阿毛气的胸口起伏,压低了声音安慰道,“这东西是烈哥新过手的,不会有差错,老覃家的祸根很快就会被砍下来,你先消消气。”
阿毛才长输了一口气,在一边恶狠狠瞪着覃飞。二手珠宝、古董,探测仪器必定是一应俱全的,不出十分钟,一切就绪。当一缕绿光由探测头射出来的时候,陈烈的眉头就紧紧皱在了一起。“不可能!”
阿毛的心里太希望覃飞输了,下意识地念了一句,一把将探测仪器夺了过来。关了再重新开启,还是绿光!整个屋子里的呼吸都凝重了些。陈烈这会子有些着急,他抬头看覃飞,眼光里多了些许探究,“这东西我已经交了两百万的定金了。”
“只等一会儿那卖家将这晷弈套装的盖子送过来,再将剩余的尾款补齐了。”
这一行,买和卖都是运气,没有人会给你什么保证。陈烈现在即便不要那个盖子,这二百万也是有去无回了。覃飞的眼睛转了转,“我现在有个办法,让卖家主动将东西收回去,你可愿意。”
陈烈眯了眯眼睛,“你帮我减少损失,我有什么不愿意,只看你有没有那样的本事。”
覃飞往陈烈身边走了两步,压低了声音,一番耳语。陈烈一拍沙发扶手,“就这么办。”
然后再对身后的一个高个子男人摆了摆手,一番吩咐。刚准备完毕,覃飞在楼下见过的小姑娘领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就走了进来。陈烈大笑了两声,“王总,你终于来了,我整等着你凑齐那晷弈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