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以前她在北原的时候贵为圣女,自然没住过。刑部大牢倒是比想象中干净整洁很多,而且她还是个单间。慕容昭还算照顾,将锦瑟和她关在一起。北翎玉觉得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刑部大牢,守卫非常严密,而且牢房也比较少。她那间里,就只有两个牢房。由此可以推测,这里应该关押一些特殊犯人的。北翎玉没有猜错,普通的大牢都比较简陋,这里专门关押那些犯了罪但是又身份尊贵的人。守卫森严,环境稍微好一点。北翎玉进来的第一天,就发现隔壁牢房竟然住着个人,还是个看起来挺漂亮的女子。“你是谁?”
北翎玉看着隔壁一身囚服的女子问道。那女子看起来非常憔悴,但是身上并没有多少伤口,显然没有被虐待。衣服虽然是囚服但并不单薄,牢房里该有的都有,说明待遇还不错。但是她整个人都很低迷,就仿佛已经生无可恋,等着最后的判决。囚服女子抬起头看了北翎玉一眼,有气无力道,“欧阳梓若。”
欧阳?这个姓氏,不是齐国的皇姓吗?难道眼前这个人,是齐国的人?锦瑟前段时间一直替北翎玉打探消息,倒是听到了一些关于她的风声,连忙解释道,“主子,这位就是原先齐国送来和亲的齐国公主。”
北翎玉立即想起来,这就是当时在马车之中云妃口中那个让慕容逸远走北原的和亲公主。就是她,把慕容逸吓得去了北原,结果还运气不佳的卷入了战乱。对方并不是故意不理人,但是也没有和北翎玉友好交往的打算,所以除了最开始的一问一答,两人在之后的三天里没有说过一句话。北翎玉一直在想着怎么给自己洗刷嫌疑,也没心情去搭理隔壁的人。首先就是宫中的婢女,那奏折是怎么进衡玉宫的?一定是有人放进来的。那个人会是谁?衡玉宫里的婢女都是慕容昭一手安排的人,照理说不应该出现纰漏。但是这也说不准,又不是死士,真被人收买了也有可能。其次就是到底是谁在陷害自己?虽然北翎玉的第一直觉是叶婉若,但是她这时候已经不是上次冲动的只凭借直觉判定敌人的北翎玉。叶婉若一直都对自己有敌意,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后宫中手段如此高明的,绝对不止叶婉若一个人。要沉着冷静的仔细分析。最后就是慕容昭到底是怎么想的。其实不管这件事的真相如何,他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他还愿意帮她,就算是所有人认定是她偷的,他也绝对不会让她认罪。若是他不愿意,之前就可以任凭太后处置,何必如此麻烦。算了,猜不透他的想法。要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还不如去分析分析谁下手的可能性比较大。后宫中人人都对自己有敌意,但是能够接触到奏折的人却不多。叶婉若跟自己一样可以自由进出御书房,她可以直接拿到奏折。其他后妃都没有这么便捷,但是御书房中的宫女太监一样可能被收买,可能被任何一个后妃收买,然后拿到那份奏折。接着还需要收买衡玉宫的一个奸细,将奏折放到自己没有察觉的地方。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告密的宫女。但是那个告密的宫女是谁,北翎玉现在还不知道。如果慕容昭查问那个告密的宫女,兴许能够查出些什么来。但也不排除是别的宫女被收买,那个告密的宫女只是刚好看到奏折,作为慕容昭的心腹自然是忠心耿耿的去告密了。想来想去,北翎玉觉得一点头绪都没有。谁都也有可能,谁也都可能不是。“主子,您都已经这么发呆好几天了。干想着伤身,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如说出来兴许还能排遣排遣。”
锦瑟心疼道。北翎玉微微摇头,“我在想是谁陷害我,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没有线索。”
“主子,这件事太巧了些,奴婢也没发现他们什么时候把奏折藏进来的。想要查清楚是谁所为实在是犹如海底捞针,奴婢只盼着皇上能够帮主子证明这件事跟主子无关。”
锦瑟想了想,很没骨气道,“实在不行就说他自己把奏折忘记在衡玉宫,只要能帮主子洗脱嫌疑就好。”
北翎玉突然一愣,“锦瑟,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主子,我!我错了,奴婢不该乱说话。”
锦瑟连忙福身认错。“不不不,我不是责怪你,你刚才说的最后一句,再说一遍。”
北翎玉拉着锦瑟起身,道。锦瑟不好意思道,“就是皇上实在是查不出就说奏折是他自己忘在衡玉宫好了,只要能帮主子洗脱嫌疑。”
对啊,锦瑟说的对。我只是需要洗脱嫌疑,至于找不找的到幕后黑手,那就得慢慢查了。如果不管幕后黑手,只是就洗脱嫌疑而言,不需要慕容昭做什么,只要再给几天时间,很快事实就能证明自己并没有偷那份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