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面前的两人纷纷露出窃喜的神色,沈白翻了个白眼儿,心说这两人实在太羞涩,还需要自己助攻。事情定下来以后,林韶华和萧慕便带看辉子等人搬去了胭脂铺,没过多久,胭脂铺顺利开张。因为是新店,开业当日吸引了不少好奇的顾客,其中一位的身份更是令林韶华惊奇,“金老板,您怎么来了?”
金峰手里提着礼物,乐呵呵地走进胭脂铺,“萧夫人开店,我哪有不来捧场的道理?”
他将礼品交给萧慕,拱了拱手道,“我家夫人听闻二人在城里做生意,说什么也要来照顾一下。她不便出门,就由我来代劳了。”
“多谢安夫人还将我们记挂在心上。”
林韶华感激地说。“您帮夫人治好了脸,她可一直念叨着你们呢!”
金峰说着,大手一挥,对正在忙活的辉子说,“伙计,麻烦一下,店里的所有东西都给我来一样!”
“哎,好嚙!”
辉子以为是来了大生意,惊喜地应着。林韶华知道他这样照顾自己的生意肯定是安夫人的授权,也没有推脱,而是礼貌地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因为明月楼的缘故,金峰在城里也算是一块行走的金字招牌,见他这么照顾林韶华的生意,众人也纷纷前来购买。再加上金峰有意将之前林韶华治好安夫人的事情宣传出去,一时之间,林韶华的胭脂铺也名声大噪。不过,生意好了,自然会有人眼红。这天萧慕岀门购置药材,林韶华坐在柜台里面算账,辉子趁着不忙的时候对林韶华说,“嫂子,这段时间您肯定也没少担忧吧。”
“我担忧什么?”
“街上现在有传闻,说用了您的玉容膏以后烂脸。”
辉子愤愤地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说的闲话,简直是一派胡言!”
林韶华成日忙着生意,早出晚归,确实没听到这个传闻。“怪不得我感觉最近顾客少了,原来是因为有人嫉妒以后开始造谣了。”
林韶华皱着眉头说。不过她很好奇,既然輝子等人知道这件事了,那萧慕不可能不知道,可他怎么没对自己说呢?或许,是不想给自己徒増烦恼?“嫂子要是不乐意,尽管吩咐一声,我们一定尽快抓到造谣那个混蛋,让他付出代价!”
辉子咬牙切齿地说。这群从军营里出来的人身上依然带看肃杀的气质,打起人来也是没轻没重,林韶华生怕把事情闹大,摆摆手道,“不用不用,静观其变就是了。”
整个上午虽然不像以前那样生意火爆,倒也客人不断。自从听说了自家玉容膏被人造谣以后,林韶华觉得心里一直装着事情,有些闷闷不乐。不过,最让她揪心的,还是萧慕一直没有回来。自从她和萧慕的感情进展突飞猛进,只要一时半会儿见不到萧慕她就觉得想得慌,今天更是如此。相比之下,似乎连玉容膏被人造谣这种事情,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众人忙活了一上午,终于在中午时分闲下来。正当他们决定歇息一下去吃饭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乡亲们快来看啊!这林记胭脂铺的东西用着烂脸啊!”
听着外面人声鼎沸,林韶华心知一定是围了不少人看热闹,当下心中一沉,“辉子,跟我出去一趟。”
来到门外,这里已经围了一圏人,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正中间的是三个女人,一个年过半百,一个中年,一个和林韶华差不多大,每个人脸上都又红又肿,长着疙瘩,看起来惨不忍睹。见林韶华从店铺里走出来,年过半百的女人顿时嚷嚷开,“我认得你,你就是林记胭脂铺的老板!”
她赶忙爬起来面向人群,振皆高呼,“大家听我说!这家的玉容膏用了以后烂脸的,千万不要上当!”
“对,我的脸也坏了,快给我个公道!”
中年女人气愤地指着林韶华说。眼看林韶华亲自现身,人群立刻议论纷纷。有人觉得林韶华心眼儿好,不可能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情,有的人却觉得无商不奸,林韶华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眼看舆论闹大,輝子变了脸色,赶紧拉着林韶华小声解释起来,“嫂子,这三个人之前就造谣过咱们家烂脸,没想到进居然找上门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她们三个?”
林韶华反问。“将军让我们去调查过,就是这三个人带头造谣的,绝对错不了!“原来萧慕还是关心这些的,居然主动调査过,看来他不告诉自己,是不想让自己为了这些事情操心。林韶华感觉心中一股暖流。不过眼下不是被感动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解决这个烂脸的传言。她对輝子说,“我可不相信她们是真的烂脸了,肯定是有人花钱找她们过来败坏我们名声的。”
辉子急忙点头,“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这时候,那两个女人还在给林韶华身上泼脏水。林韶华打量了她们一下,发现这些人倒是都认识,于是冷笑一声,问,“张家大嫂,赵婶子,杨姑娘,你们这样有意思吗?“明明不是我家胭脂铺的责任,却偏要我们给说法,还造谣说我家的东西烂脸,您这和讹人有什么区别?”
张嫂“嗖”地一下站起来,指看林韶华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小崽种,老娘脸都烂了,你还说我是讹人,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就是啊,你做人可要讲良心啊!”
赵婶子也对林韶华指责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红肿的脸,哭诉道,“你们看我这脸哟,都没办法出门见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会拿自己的脸开玩笑吗!”
这两人疯疯癲癲地撒泼,唯独杨姑娘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林韶华一眼就看出她是薄弱点,于是轻声问,“杨姑娘,我问你,你真的是用了我家的玉容膏以后才烂脸的吗?”
杨姑娘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提问,有些惊恐地看了一眼林韶华,又看了看身旁的张嫂和赵婶子。林韶华分明看到张嫂给她使了个眼色,杨姑娘立刻重新低下头,怯懦地说,“对,对……就是你家的。”
张嫂立刻气焰嚣起来,“看看看,人家小姑娘也说了就是你家的东西,别不承认!赵婶子拉着杨姑娘的手,眼泪说来就来,“哎呀,杨姑娘真可怜,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被祸害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林韶华算是看出来了,张嫂是撒泼主力,赵婶子负责打亲情牌,杨姑娘则多半是心存良知,不想骗人,却又不得不如此。一旁的輝子气愤不已,骂道,“呸,嫂子的东西用了以后分明是治脸的,怎么能是烂脸呢!”
他指着首当其冲的张嫂厌恶道,“就你这样的脸,更需要嫂子的玉容膏治一治,不然就从脸直接烂到心里了!”
张嫂受到侮辱自然不乐意,又骂骂咧咧起来。林韶华生怕輝子和张嫂打起来,赶忙拦住他,有些烦躁地问张嫂,“找你们来栽赃我的人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你们不要再演戏了。”
“放屁,明明是你们家的东西有问题,怎么说是别人栽赃陷害?“张嫂狠狠嘩了一口。林韶华往后退了两步,生怕张嫂的唾沫飞澱到自己身上。张嫂却不肯罢休,抓着她就开始骂人。林韶华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张嫂,怒吼道,“强词夺理,你们就是故意陷害,别演了!”
被推了的张嫂顺势躺在地上,开始打滚撒泼,“乡亲们快来看呐,黑心老板打人了!打人了!”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而且都对着林韶华指指点点。林韶华知道不能理这种人,否则她会更加精神地闹事。于是她义正言辞地对周围的人说,“我家的玉容膏到底会不会烂脸,相信各位用了的客官,心中自有一杆称。“之前明月楼的安夫人脸上出了问题,就是我给治好的,现在我原封不动地把药方制成了药膏售卖。“很多顾客用了以后也说玉容膏反而把她们脸上的小问题治好了,怎么到你们这里反而成了烂脸呢?”
“反正就是你有问题!”
赵婶子气汹汹地说。“我可以把明月楼的人叫来作证。”
林韶华冷冷道。张嫂眼珠一转,忽然从地上爬起来说,“大家别听她的,她给安夫人用的材料肯定比给我们的用得好!“这种做生意的就是这样,只会巴结有钱的,瞧不起咱们穷人,好东西都给有钱人留着,给咱们的都是剰下的破铜烂铁,呸,趋炎附势,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