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你们是从哪儿得来的?”
萧慕皱着眉头问。林韶华以为他是担心两人拿回来的金子来路不正,赶忙解释,“这金子是我们光明正大拿回来的,没偷没抢,你尽管放心!”
沈白点头如捣蒜,附和着说,“对,而且等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这金子还是要物归原主的,现在我们只是代为保管。”
林韶华露出疑惑的神情,“啊?还要还回去啊?”
“是啊,我之前不是当着大家的面儿说过了吗?”
沈白一脸的理所应当。林韶华拧着眉头,似乎对于要交出金子有些不甘心,“我还以为你那是欺骗村长的说辞呢!”
沈白摆摆手,严肃道,“我当然也想私吞这些金子了,但是师娘你有所不知,这金子来路不正,不能要!”
林韶华十分惊奇,“先不说它为什么来路不正吧,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一直没插上话的萧慕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认为,这金子和两年前陈家男人突然暴毙的事情有关?”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色还阴沉着,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沈白赶忙点头,有些兴奋,“对!师父不愧是师父,一下子就猜到了!”
林韶华不解道,萧慕有些惊讶,林韶华摇摇头,“那不应该啊,“陈家男人?暴毙?什么意思啊?”
问,“韶华,陈得福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吗?”
说,“我看你们聊得那么起劲,自己却是一头雾水。“这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两年了,但还是有不少人提起来的!”
沈白说着,对林韶华的这个反应也表现出来诧异的神情。“我和师父出去打猎都能听到有人议论,还以为师娘你肯定心知肚明呢!”
听了沈白的话,林韶华仔细想了想,这才发现脑海中确实有这方面的记忆。两年前萧慕不在这个家中,原主正受林文静欺凌,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敢上街,自然听不到其他人聊这些事情了。不过,突然有人暴毙毕竟是大事,所以原主脑海中隐隐约约还是有些印象的,只是不深刻。看来,很多事情原主是有印象的,只是一时半会人无法自动浮现出来,还需要林羽菱主动去挖掘。正好,林韶华可以把这件事当做自己忘记的理由,解释给两人听,于是稍加润色了一下说辞,回答道,“听说过,但是我给忘了。“两年前我性子不似今日这般活泼,当时还小,不敢出门,也懒得管其他事情,虽然听说了陈得福暴毙,但也没放在心上。”
听了这话,萧慕的脸上浮现出满满的愧疚之意,“怪我,如果我早些时候回来,你也不必……”见萧慕又要对自己展开长篇大论的指责,林韶华赶忙阻止他,“哎呀,都说了不要再提这种事情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我只想把未来的小日子过好。“不过,看起来你俩对陈得福这件事的了解比我透彻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得听你俩说道说道。”
有了林韶华的安慰,萧慕的心情稍稍好受了些,也就将话题转了回来,“我和沈白也是道听途说,这其中有几分真假,还要凭我们自己去判断了。”
“但说无妨。”
林韶华做洗耳恭听状。萧慕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来,“听闻,以前村中有个叫陈得福的汉子,为人憨厚老实,体格倒是很健壮。”
“体格健壮?那突然暴毙可还真是件怪事。”
林韶华皱着眉头说。萧慕点点头,“不错,正因如此,才有不少人怀疑陈得福是被人害死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传闲话了。“我听人说,早先陈得福一直在家种地,后来为了嫌钱,跟着一个富贵人家的管家跑去了城里,撇下他的娇妻,一走也是三年。”
一旁的沈白插话道,“要说这陈得福也是傻人有傻福,虽然人挺憨厚的,可是他的媳妇儿王氏很漂亮,这就导致陈得福不在的时候,有不少人去骚扰陈王氏。”
“陈王氏也死了吗?”
林韶华询问道。“那倒没有,陈王氏还活着。只是她一直深居简出,不怎么出门罢了。”
萧慕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林韶华点了点头,心中倒是对陈王氏的生活状态进行了一个大概的推测。如花似玉的小寡妇,身边没有男人,村子里又有孙平安这样的流氓,想必她平日里一定没少被人骚扰。“这陈王氏看来应该是很低调的,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没听过有关于她不守妇道的传言。”
林韶华自言自语道。提到这个,萧慕条件反射地厌恶地皱了皱眉头,“那是因为传言都被林文静给占据了吧。现在提到这个女人我都觉得反胃林韶华赶忙安抚他,“好啦别生气了,她现在迫不得已,嫁给了孙平安,也算是罪有应得吧。“话题别扯远,咱们继续聊聊陈得福的事情吧。”
萧慕点头,继续说,“后来,也就是两年前,陈得福回来了,据说他回来时带着一个很大的包裹,满脸都是喜悦之色。“有传言说,他们隐约听到陈得福告诉陈王氏,他嫌了大钱,以后可以带着媳妇儿过上好日子。“对此,村里的人倒是也很惊奇,正想看看他出去这三年到底赚了多少,不料没过三天,陈得福在家暴毙而亡,倒是引发了不小的骚动。“陈王氏痛苦不已,却是听从了村里赤脚郎中的话,认为陈得福是积劳成疾,现在突然爆发才死亡,于是很快将其下葬。”
“这么急着把人埋起来?有点儿问题。”
林韶华托着腮说。沈白对此不以为然,“我倒觉得没啥,不是有话说,暴毙的人是有急事儿被阎王爷找去了吗?要是下葬得晚了,惹怒阎王爷可就麻烦了。”
林韶华啧了一声,“这么说倒是也没错……但是我总觉得,陈王氏这么急着埋人,是在隐瞒些什么。这动作未免也太迅速了。”
“听说陈王氏在陈得福下葬的时候还哭得几乎量过去呢,如果确实有隐瞒,那她也太会演了。”
沈白认真地说。林韶华挠挠头,觉得但从这些传言来看,确实不太好分辨。“对了,陈得福赚到的那些‘大钱’呢?”
她想到了先前萧慕说的话,问道。萧慕回答道,“陈王氏也和别人谈起过,说陈得福其实还没带回来钱,只等半个月后城里的工头召他回去干完最后一笔,就会给他很多钱。“至于陈得福背回来的那个大包裹,里面装的全都是衣服。”
林韶华翻了个白眼,“我可不信,说不定是这小寡妇见财起意,杀了自己的夫君,独吞那些钱呢!”
“韶华,你这推测倒是没什么问题,有不少人也这样传闲话,可是……”“可是什么?”
萧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陈王氏从那以后没有突然暴富,而是一直生活拮据,靠着给人缝缝补补过日子,不像是私吞了钱的样子。”
林韶华对此倒是并没有太惊讶,反而是一副在意料之中的样子,“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前脚刚死了丈夫,后脚就突然变得要钱,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我丈夫是我自己杀死的么?又或者,是大张旗鼓地证明我在外面偷了人?”
虽然知道她只是比喻,但是听着林韶华说这种话,萧慕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在林韶华也及时发现了不妥之处,赶忙转移了话题,对萧慕说,“那这个陈王氏还有没有别的异常的地方?”
萧慕摇头,“没有,陈王氏一直挺安分的,虽然也少不了有流氓无赖找她麻烦,但她从不主动惹事儿。”
沈白举手提出自己的意见,“师娘,我倒是觉得这个陈王氏没必要怀疑,毕竟那个陈得福都死了那么久了,陈王氏要是真的拿了钱,没必要装这么长时间。”
林韶华点点头,“确实,如果真的是为财害命,陈王氏就必定是贪婪的,不可能忍了好几年都没动手。”
很快她又推翻了这个结论,“但这不应该呀,陈得福既然老实本分,就不可能有什么仇人,值得怀疑的人也就只有陈王氏了。”
“会不会是他人的谋财害命?有人听到了什么风头,想要把陈得福杀了,私吞其财产,结果弄巧成拙,一分钱没捞到。”
萧慕推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