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希腊拍戏的时候住过的酒店。那时候大家都在猜张秋是谁,还有人催导演介绍一下,却得到了张秋先兆流产住院的消息。后来大家忙于拍戏,没再提起,也忘了去追问张秋是谁。直到江晚秋生孩子大出血,差点没命,沈嘉郁才知道,张秋就是江晚秋,她怀的是自己的孩子。这些年,她过得很苦吧。沈嘉郁坐在江晚秋床前,什么也不做,就看着她一脸安详。他多想就这么看着,直到地老天荒。江晚秋晚上起来上厕所,迷迷糊糊地还看到沈嘉郁醒着,似乎有事在忙。“你怎么了?还不睡啊?”
江晚秋问了一句,不过她到底半夜醒来,没什么精力,沾床就睡。沈嘉郁替她盖好被子,也终于睡着了。但是他睡的并不踏实,一直在做梦。梦里的他,在自责为什么逼走江晚秋,在自责为什么逼迫江晚秋……看来,不仅是江晚秋心里没有过去,他的心里也过不去。“晚秋,我要先去我的工作室。你一起去也没关系,也可以去你在雅典到家。我已经买下来了,房产证在文馨那边。”
“我在楼下大堂等你,亲爱的。”
沈嘉郁不知道该怎么和江晚秋说以前的事,不知不觉啰嗦了一大堆。但是,只要江晚秋不嫌烦,那就什么都好。沈嘉郁紧张地盯着楼梯,终于看到江晚秋和江心月一大一小两个人下楼,马上就迎了上去。“你怎么到这里来等了?”
江晚秋诧异道。“我发你的微信看了吗?”
沈嘉郁问。原来是为这个。江晚秋笑道:“当然看了,不然我早就打电话找你了。”
沈嘉郁放下心来,三个人一起去餐厅吃早餐,到了酒店门口,反而犹豫了。“月月,这样吧,你跟爹地去工作室,我自己回家。”
江晚秋说。江晚秋虽然不排斥和沈嘉郁在一块,但是说多关心沈嘉郁的事业,她做不到。在她看来,她和沈嘉郁只剩下表面夫妻的缘分。除此之外,连朋友都不如了。“妈咪,你们又开始了。”
江心月小声嘀咕,她知道自己不能强迫父母去做什么。江晚秋哄了哄江心月,却没有改变心意。“爹地你傻啊。”
江心月跳起来说。“我怎么了?”
沈嘉郁被江心月突然的转变给弄懵了。“家里几年没回来了,肯定臭了潮了,你让妈咪一个人回家收拾吗?”
江心月问。“我没这个意思,月月。”
沈嘉郁连忙给自己解释。“爹地,你别解释了,你能陪妈咪去就去不能的话,你好歹给妈咪请个清洁队啊。”
江心月晃着沈嘉郁的胳膊说。“那我下午过去吧。”
沈嘉郁趁着还没上班,和工作室那边的人说时间改到下午,先和江晚秋两个人打车回去之前史密斯太太的房子。故地重游,江晚秋发现之前那家中餐馆还开着,忍不住露出微笑。沈嘉郁也露出笑容,他心里有了个想法,还在考虑要不要实施。江晚秋拿钥匙打开房门,沈嘉郁就把她拉到一边,然后让房门大开。一股霉味经过削弱,还是有不少落在众人鼻子里。“你们别急,我去开窗户。”
沈嘉郁说完,憋了一口气,去把窗户都打开通风,久违的阳光洒进了这套闲置已久的房子。沈嘉郁把里面的窗户都打开,然后洗了手,走到门口和江晚秋江心月一起等。“我下午去看下水电费之类。”
江晚秋说。等到终于没有味道以后,众人才进了房间。“分头检查一下吧。”
江晚秋说。沈嘉郁把电闸打开,让房间通上电,然后和江晚秋一起检查室内。桌椅倒是没什么问题,反而被褥之类全部需要更换,是个大工程。沈嘉郁马上就给家政公司打电话,让他们多派点人来,好清理这里。江晚秋在考虑另一件事。“以后我们回去,肯定是不会在这边长住,到时候怎么办?”
房间久久没人清理,又会像今天这样一股味道。这次清理完,也管不了几天,不划算。“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到时候托管一下,再在房间里把监控都装上,就不担心别人乱来了。”
沈嘉郁说。“爹地你真靠谱。”
江心月夸道。沈嘉郁笑了笑,能被自己宝贝女儿夸奖,他还是比较开心的。但是没想到江心月画风一转,说:“那你以前怎么这么混蛋的?”
“噗——”沈嘉郁绷不住了,佯怒道:“江心月,你不要没大没小的。”
江心月一点都不怕沈嘉郁,马上躲到了江晚秋身后。“老婆……”沈嘉郁可怜兮兮。“我觉得是挺混蛋的。”
江晚秋一锤定音,坐实了江心月的指控。“一个老婆,一个孩子,我还能干嘛呢?只能原谅了。”
沈嘉郁随口道。江心月不知道沈嘉郁强奸江晚秋的事,以为爹地服软了。没想到江晚秋脸一僵,说:“这就受不了了?是想原谅你才对吧。”
“老婆说得对。”
沈嘉郁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了自己之前强奸的事,既然江晚秋并不打算揭过,只能道歉。江晚秋看沈嘉郁态度蛮好,也不跟他再计较。很快,家政公司派来的人到了,江晚秋一数,十几个人。看来对方也够重视的,只不过最终价格会很美丽。江晚秋指挥人烧水擦桌子,收拾被褥和窗帘,又把长了蘑菇钉床板扔了,十几个人打扫房子,每个角落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堪比搬入新房前的阵势。“你要是有事的话,先去忙也没关系。中午哪里吃饭?”
江晚秋问沈嘉郁。“我和他们说了下午过去,中午的话,去楼下那家中餐厅吧。”
沈嘉郁道。“那爹地,下午带我去你工作室看看?”
江心月征求沈嘉郁的意见。“好。”
“那我也去吧,到时候我带月月过来。”
江晚秋不放心江心月,怕她捣乱加上这里还需要人看着,就提出下午去。江心月知道妈咪的意思,也答应下来。人多打扫的效率比江晚秋想象的还要高,她觉得自己和沈嘉郁没聊多久,整套房子已经基本打扫干净,家政工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我以后要赚好多钱,找好多人帮我打扫房子。”
江心月看着高效的家政,羡慕道。“那我们的小公主加油喽。”
沈嘉郁鼓励道。“记得把妈咪家里也打扫了。”
江晚秋逗趣说。“放心吧,妈咪!爹地家不扫都要扫你家。”
“不对,”江心月意识到自己回答的不够好,纠正说,“我和妈咪住在一起,这样就不用分你的我的,都扫掉了。”
江晚秋被江心月的“糖衣炮弹”包围,好不高兴。“那爹地呢?”
沈嘉郁眼神里满是期待。“爹地你住外面吧。”
江心月嫌弃道。“不行,我抗议。”
沈嘉郁又一次被江心月刺激,来了劲。“抗议无效。”
江心月耍赖道。“抗议无效的无效。”
沈嘉郁开启套娃模式。“抗议无效的无效的无效……”“算够了没,月月。”
江晚秋看到江心月扳着手指数几个“无效”,想笑,又怕江心月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