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开口说话。也许是看到我祈求的眼神,也许是可怜我,也许是好不容易开口一次小月呆在原地已经忘记去找灼言。孩子要生了我自然是不愿灼言知道的,如果可以孩子出生之后我会求小月带走这个孩子,带着孩子无论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不要在灼言的面前。要我理解他想救他四姐的决心也不难,即便我已经知道他们不是单纯的两姐弟关系,就凭玉若雪那般护着他,我就知道他们在彼此心中的重要。我所不能理解和原谅的是他为何选择了玉若雪放弃了自己的孩子,毕竟他和孩子血浓于水。“姑娘那我该怎么办?”
我不许小月去找灼言,也不许她通知任何人,一时间小月六神无主起来,早已忘记我也是第一次生孩子也什么都不懂,可是毕竟孩子是我的,她自然要寻求我的意见。“将我双腿分开即可!”
虽然第一次生好歹已经是要为人父母的人,这点常识还是懂得,只是我双腿动不了,这么羞于见人的事情也只能让小月帮我,庆幸的是灼言一开始安排的是一个女仙娥给我,不然不让去找灼言那就丢人丢大发了。慌乱之际小月只能照我说的做,也许是怕叫声会引来灼言,也许是怕小月看见我半死不活的模样会忍不住去找灼言,一直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哪怕现在的我只有嘴巴可以使得上力气,为了我腹中的孩子可以安全的被小月带走,我唯有强忍着疼痛。“姑娘,痛你就叫出来吧。”
小月一边帮我擦拭着因为疼痛而从额头冒出来汗水,一边祈求的开口着。怕是她被我这个样子都吓到了。纵使现在我已经痛到不知如何是好,我却依旧死死的咬着嘴唇,摇摇头回应着小月。我这一副倔强的模样让小月急的直跺脚。“看见了,看见了,好圆的脑袋呀。”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小月叽叽喳喳的声音。“姑娘是个公子,是个小公子。”
小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抱住那个孩子欲放到我的眼前。“灼言。”
眼看孩子就要出现在我眼前,却被那双做梦都想躲掉的手抱走,我祈求的叫着,就欲起身去拿回灼言手中的孩子,却早已忘记自己已经是一个手脚不能自理的废人。“姑娘。”
小月倒是眼疾手快连忙扶起我,她不明白孩子被他的父亲抱着我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把孩子还给我,灼言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不知道暗暗警告过自己多少次此生不会在对灼言说一个字更别提开口求他。当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所有的警告都被自己抛掷脑后,让它们统统都见鬼去吧,只要可以让我看看孩子守护孩子跪下来求灼言我都愿意。“灼言上仙,您就让姑娘看一眼孩子吧!”
印象中小月还是第一次和灼言讲这么长的一句话,就连小月都知道孩子对我的重要性,为什么灼言就不懂呢?“灼言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愿意代承受一切的恶果,只求你把他还给我!”
从未觉得自己做错些什么,我若不反抗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对于玉若雪我不过是自保而已,此刻为了孩子我却愿意领了一切的过错。“小月把她扶到卧榻之上我去去就回,若是他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面对我的忏悔灼言丝毫不为之所动,抱着孩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冰冷的开口着,交代完小月抱着我那还未来得及看上一眼的孩子便匆匆离去。“不要,灼言把孩子还给我!”
明知不可能,但我还是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直到灼言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我眼前,我才接受了孩子已经离去而去的事实。“姑娘!”
小月用尽全力将我扶上卧榻之上:“你才生完孩子身子弱,躺下好好休息一番,灼言上仙说他去去就回,他会马上回来的。”
小月欲将靠在床头的我安抚到锦被之中。此时我满脑子都是灼言带孩子离去的画面,虽然眼眶早已没有了泪水但小月在我眼前却模糊了模样,更不用提小月说些什么。果然身瘫的绝望比不了心瘫的十分之一。“姑娘”我那神游太虚的模样把小月吓得不轻,虽然她不知道我和灼言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怕隐隐约约也猜到几分,她的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姑娘你千万不要这样吓小仙呀,你痛你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过一些的。”
“灼言上仙,你回来了。”
这是小月唯一一次没对灼言感到恐惧,反而觉得灼言橡根救命稻草一般,因为她实在拿我没有半点办法,唯有依靠着灼言。“你下去吧!”
灼言声音中透露着几分疲倦。“是!”
如果可以我真想亲眼看看眼前这个男子是怎么忍心把自己的亲生骨肉扔进那万劫不复的火焰池之中。灼言打来一盆清水擦拭我这血淋淋的身子,又帮我换上干净的衣物,由于刚才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小月根本就没敢碰我,现在灼言把小月支开,这些事只能灼言自己亲自动手,毕竟是他亲手把我变成这般废人的模样。堂堂上仙放下身段为我做这些污秽之事,按道理我是该感激可是比起她那丧子之痛这些又算得了什么,现在我连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又何来的感激呢?“我们会有更多的孩子的。”
灼言一如既往的拥我入眠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在我耳边轻声的呢喃着。闭目无言,可以的话我想挖出灼言的心认真看看他的心是什么做的,怎可这般绝情寡义。我从未开口问他和玉若雪的关系,他也从未开口向我解释,他还亲手杀害了和我唯一的孩子,如今又这般的对待着我,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想把她置于何地?从未夜不归宿的灼言这几日都未回鸣居,就在我以为灼言是故意离去要放任我自生自灭之时,我却从小月口中听出了残缺不全的信息就是圣教作乱,天帝已经厌倦了和魔界的纠缠就派灼言前去,目的就是一举歼灭魔教,不在给他泛乱的机会,灼言不负众望的一举解决了天界多年来的隐患。这个灼言什么时候这般听任天帝的差遣了,要知道天帝平时要见他也得用‘求见’二字。灼言还未凯旋而归,他胜利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天界,小月对灼言的崇拜又多出了几分,帮我梳洗的时候一提到灼言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此时的我在小月眼中俨然成了一个忠实的观众,她根本不需要我回应,只需我静静的听着就好。难道就因为灭了魔教这次回来的灼言嘴角总是挂着似有如无的微笑,就连小月也被感染了,在灼言面前也不似以前那般拘谨。凯旋而归的那一夜灼言不顾我的拒绝,强行做了夫妻之实。他的借口倒是冠冕堂皇。“你我本是夫妻,这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不是没有拒绝,只是有心无力,那刻起那心如死水的心便做起了离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