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哲伦愁眉不展,身为家主,他观察的敏锐性超乎常人,自然也也能看得清风雨之下,三长老和许小龙的龙争虎斗,暗自较劲。现在的柳家,如同行走在悬崖边缘,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正如之前三长老所说,内忧外患,外面有一个许天虎视眈眈,以极其恐怖的速度疯狂成长,而里面要有一个许小龙,总想着策反,颠覆柳家的统治,从而将柳家一举吞并,或是驱虎吞狼,让柳家和赵家两败俱伤。偏偏许小龙背后站着的是偌大一个许家,是现在柳家完全惹不起的存在,柳家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毫无办法。柳哲伦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恨的拳头握紧,咬牙切齿对三长老微微一躬身。的埋怨道:“妈的,一个许天,一个许小龙,我们柳家是捅了许家窝吗?许家人真是该死!”
贪婪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柳哲伦在柳家府邸外围随便晃荡两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三长老所说的什么培元宗长老的联系方式,全是狗屁,只不过是用来迷惑许小龙,从而获得些许喘息之机的手段罢了,而自己必须要将这场戏演好,容不得一点纰漏。在外面数分数秒待了几分钟之后,柳哲伦在心中打好腹稿,重新回到了柳家府邸。一进入柳家府邸,那种针锋相对的气氛又笼罩在柳哲伦心头,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柳哲伦的身上,给他带来了一种莫大的压力。三长老表情平静,静静的注视着柳哲伦,淡淡道:“你回来了呀?怎么样,联系上了培元宗长老吗?他怎么说?”
柳哲伦对三长老微微一躬身,对答如流道:“禀告三长老,通过培元宗长老留下的令牌,我已经成功和其产生了感应,我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培元宗长老,他说他最近不得空,但是对我们柳家的事情颇为关心,如果有清闲,一定会过来为我们排忧解难。”
柳哲伦这话说的极其高明,若是直接说培元宗长老会前来驰援,不但容易引起人们的怀疑,而且若是一段时间内得不到援兵,谎言便不攻自破,只有这种虚虚实实、不知究竟,才能给许小龙最大的压迫感。见柳哲伦如此懂事,三长老眼底深处也略过一道满意赞赏之色,继续追问道:“那你有没有将柳天的事情跟他说?培元宗长老是怎么回复的?”
对于这一点,答案诸多,柳哲伦自己也不清楚三长老到底需要一个怎样的答案,他沉默一阵,随即咬了咬牙,干脆按照自己内心所想,回复道:“培元宗长老说柳天的异状的确和他有关,许天前去驰援董家,并且将柳天重伤,就在许天打算将柳天彻底杀死之时,培元宗长老感应到了柳天极其萎靡的状态,降临到了柳天身旁,将其带走,现在,柳天正处于一种破后而立的状态,培元宗长老说自己正在为柳天重塑肉身,锻造魂魄,等到这一切完成,柳天将会以一个更加强横的模样回到我们身边。”
“因为柳天的魂魄遭到创伤,同时正在被培元宗长老千锤百炼,以求更加凝练,所以我们的魂锁牌会呈现一个这样的状态。”
柳哲伦的回答简直天衣无缝,无懈可击,许小龙听了,下意识感到浓浓的怀疑,但一时半会儿却找不到任何纰漏用以反驳。在柳哲伦的回答当中,许小龙很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几个信息,一来是柳天还没死,和培元宗长老的关系尚未断绝,二来,培元宗长老似乎拥有某种秘法,可以在短时间内从远方传送到柳家人的附近,虽说是否只能针对柳天,还不得而知,但只要有一丝可能性,许小龙便不敢冒这个险。面沉如水地思索许久,许小龙终于打算就此放弃,柳家的确让人垂涎不已,但为了柳家冒如此之大的风险,许小龙还是不会这样犯浑。通过观察许小龙的表情,三长老大概也清楚他内心所想,表面上不动如山,心底深处却长出了一口气。许小龙身旁所站着那个魁梧黑袍人,即便三长老都难以看透,恐怕那单单一人,便足以匹敌在座诸多长老,让三长老颇为忌惮。这下,总算是过了这一道关了。三长老轻轻颔首,看向柳哲伦的眼神和善了许多,用手势示意他在自己旁边坐下,喃喃自语道:“这也算得上是坏消息中的一个好消息了,柳天能够得到进一步提升,对于我们柳家来说乃是大幸,不过……”三长老话锋一转,阴森森的看向许小龙道:“不过许天的存在,也的确是我们两个家族的心头大患,他居然将我们柳家代理家主差点杀死,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许小龙先生,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呀?”
只是一个培元宗长老可能仍然庇护柳家的烟雾弹,便让柳家从万劫不复,变成了占据上风。之前是许小龙费尽心思逼迫三长老表态,打算驱虎吞狼,让柳家付出最惨重的代价,攻打赵家。而现在,在感受到了来自于培元宗长老的威胁和掣肘的许小龙,已然在谈判之中落入下风,这种大家族之间的谈判便正是如此,步步玄机,一步若是走错便是万劫不复。许小龙心里明白,三长老这下占据谈判的优势,绝对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之前自己流露出击杀许天的意图太过强烈,反而成为了三长老谈判的武器,自己如果不大出血一番,他绝对不会派遣兵力。如果没有培元宗长老这一岔,自己完全可以用强权来压迫柳家,但现在,自己投鼠忌器,柳家只需要咬死牙关,绝不让步,自己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许小龙心中颇为窝囊,但却毫无办法,反问道:“许家对于我们两大家族的威胁,诸位有目共睹,三长老这样对我发问,是想要听到什么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