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冰盔甲乃是持剑者耗费自己身体内最纯粹的精元所化,坚硬程度和其他坚冰,完全无法同日而语。寒冰之上都蕴含着深邃的光芒,如同深海一般,濒临漆黑的湛蓝之色,给其增添了几分玄奥的意味。但即便如此,阿蛮将近三百斤的体重,配合如此强悍的势能,足以瞬间摧毁一辆轿车,寒冰再坚硬,在其泰山压顶之下也,只能暂避锋芒。顷刻之间,阿蛮膝盖撞击的位置,寒冰块块碎裂,露出了持剑者的手臂。阿蛮嘴角露出一道狰狞的弧度,眼睛充血,内里尽是嗜血的光泽,一把抓住这人手臂,狠狠一拉扯,持剑者的右臂便齐根断裂,被其硬生生扯断,鲜血瞬间便染红了寒冰,让寒冰更显几分妖艳的感觉。寒冰之中,持剑者无法惨叫,但瞳孔却骤然一缩,僵硬的表情之中,隐隐透露出些许狰狞的意味。“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在这个乌龟壳里面呆多久。”
阿蛮不断挥拳提膝,俨然将持剑者所化的坚冰视作了自己的沙包,各种各样的招式倾泻而下,自己的手掌已然破皮,鲜血横流,都浑然不觉。寒冰之中的持剑者,冷汗涔涔,虽说自己的身体被冰封在其中,但是却能感知到外面所发生的一切,望着狂暴的如同凶兽一般的阿蛮,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已然跳到了嗓子眼。自己这寒冰盔甲只能作为一次性的抵挡,不能持续太久,在阿蛮如此狂轰滥炸的攻击下,恐怕半分钟之内便要缴械,一旦寒冰盔甲消失,自己这孱弱的身体,恐怕瞬间便要被暴怒的阿蛮撕裂成一块块烂肉。赶紧来帮帮我啊……持剑者内心绝望,心里不断哀嚎着,祈求着奇迹的发生,眼见寒冰盔甲之上,裂纹一道道浮现,他吓的几乎要晕厥过去。而就在这时,阿蛮疯狂的进攻,骤然一顿,他猛然转过头做出了一个格挡的姿势。下一刻一个漆黑身影如同炮弹一般,从远处激射而来,一脚踹在了阿蛮的双臂之上,骨骼碎裂的清脆声不绝于耳,阿蛮如同小山一般庞大的身躯充满戏剧意味的横飞而出,给人以极致的视觉冲击感,在梯地面上拖拽出了长长的一条泥泞的痕迹。寒冰盔甲之中的持剑者瞳孔收缩,只见视野之内一个面容俊俏,侧脸棱角分明,但是却隐隐暗含一股邪气的青年,站在了自己身前。他随意的摆了摆手,轻轻抚平自己肩膀上的褶皱,嘴角挂着一抹戏谑轻蔑的弧度,淡淡道:“老虎不发威,猴子称霸王,谁让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就是柳家公子柳天!持剑者自然是认识柳天,见到柳天前来,他面露狂喜之色,赶忙控制自己的寒冰盔甲,冰雪溶解,从中脱离出来。“柳天,你来的正好,再晚一步,我估计就要被那家伙揍死了。你之前到底干什么去了,袭击董家的时候也没见着你的人,现在才姗姗来迟,还好将我救下,否则我若是死了,你承受得起许家的怒火吗?”
柳天眼神闪烁,眼底深处掠过一道阴翳之色,之前在许小龙的手头下,他已经受够了窝囊气,此时此刻这持剑者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供奉,还对自己大呼小叫,呼来喝去,俨然唤起了他内心最阴暗的层面。柳天四下张望一圈,为了最大程度减小伤亡,让柳家身先士卒,贡献力量,许佳这一次只象征性的派遣了持剑者一名供奉,以及一些普通护卫,眼下因为之前阿蛮的泰山压顶,那些普通护卫都死的七七八八,估计到了战斗结束,能存活下来的寥寥无几。心里心念百转,柳天忽然笑了,只不过笑意之中透露了一股浓浓的诡异,让持剑者心里涌起一抹不祥的预感。“我在许小龙面前装孙子,低三下四的,是因为许小龙有资本有本事,他背后凭依的是偌大一个许家,而你你是一个什么东西?你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不过是一个充当棋子的许家供奉罢了……对付一群董家之人,都差点丧命,真是一个赤裸裸的废物。”
毫不遮掩嘲讽之意的话语,瞬间让持剑者面色难看至极,他眼里爆发出浓浓怒火,怒视柳天道:“你疯了?无论是之前破坏中枢,还是击杀董家护卫,我都居功至伟。况且,你以为你作为柳家家主又如何,只不过是我们许家的附庸罢了,你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就不怕我如实禀告许小龙少爷吗?到时候受苦受难的可是你们自己!”
“怕?当然怕了。”
柳天嗤笑一声,但从他的表情看上去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他的眼底深处忽然涌现出一道诡异的符文,与此同时柳天的小臂膨胀起来,体积居然隐隐比其大臂更加粗壮,上面的青筋如同老树根须一般快要破体而出,煞是狰狞。“但是只要许小龙不知道不就行了?你们这边的许家之人也没剩多少,一旦通通灭口,这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许小龙又怎么能知道呢?”
持剑者猛然瞪大眼睛,柳天的话,再也不遮掩其中的浓浓杀意,一股极其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脊椎攀附而上,让他顿感毛骨悚然。“你什么意思?我警告你……”持剑者,话音未落,一条手臂忽然洞穿了他的小腹,热腾腾的鲜血从中滴入而下,染红了柳天显得有些怪异的小臂。生机从他腹部的伤口中快速流淌而出,持剑者眼中的神采也在快速消散,荡然无存,喉咙之中的话语戛然而止,彻底泯灭在了空气当中。柳天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用猩红的舌头舔了舔溅在自己脸上的鲜血,露出一副宛如变tai一般的迷醉神情。“你这种废物,施展了秘法,还断了一条手臂,之后也只会成为累赘罢了,既然如此,不如贡献出你最后的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