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嗤笑一声,面露不屑之色,很是鄙夷的往旁边吐了一口血沫,冷笑道:“成为你的亲传弟子?呵呵,你这个老杂种,除了窝在柳家一动不动,像个王八鳖孙,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本事么?谁要是成为了你的亲传弟子,那真是八辈子倒了血霉!”
银纹长老平日里深居简出,所有柳家人,哪怕是当今柳家家主柳哲伦,见到自己都要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好,何曾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过,如此屈辱,让他的眼神瞬间便阴沉了下来,周身氤氲着浓重的煞气,桀桀怪笑道:“好,很好,看来即便是死到临头,你这牙尖嘴利的个性还是不会有所改变。很好,等我生擒了你,在将你交给柳家之前,我会好好折磨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懂得怎么敬重长辈!”
“一个老不死的老杂毛而已,也敢自称是长辈?”
许天报以讥讽的嘲笑。银纹长老不再多言,灵气运转,手臂上流露出淡淡的土黄色光泽。和上一次对拼不一样,此次的许天已然是强弩之末,银纹长老要控制自己的力道,让许天完全失去反抗能力,而不能将其直接斩杀了。许天艰难的抬起已经病态弯曲的右臂,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让他的额头上冷汗涔涔,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侧脸的弧度滚落而下。饶是如此,许天的眼眸却是出奇的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和畏惧,银纹长老想要生擒他,他定然不会让其得愿所偿,这一拳轰出去后,他会调动残存的力量,将自己的五脏六腑破坏殆尽,生机尽失。与其落到敌人的手上任人摆布,不断受辱,倒是不如让自己死在自己的手上。银纹长老似乎已经洞穿了许天的念头,面露不屑之色,轻轻踏前一步,缩地成寸,眼见就要跨越上百米的距离,来到许天的身前,与此同时,他那流露着淡淡土黄色光泽的手臂也随意的探出,对准许天的肩膀抓了过来。和许天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姿态相比,银纹长老却是随意悠然,如同手到擒来!而就在银纹长老的手掌即将触碰到许天的肩膀,许天也即将引爆自己丹田中残存的灵气自毁时,一道通透的幽绿色光泽忽然从许天的身后激射而出,照亮了整个小巷!忽如其来的异变让银纹长老瞳孔骤然收缩,小巷尽头那幽绿色的光芒给予他一种充满压迫的感觉,这种恐惧和压抑,仿佛源自最原始的内心一般,瞬息之间,他不作过多犹豫,猛然收回了手,同时展露出了防御姿态。土黄色的灵气刹那之间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土盾,土盾之上,玄奥的符文流光溢彩,神秘莫测的图案雕龙画凤,显然和许家供奉黄志的那破土墙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存在,坚不可摧!见银纹长老这幅模样,许天皱了皱眉,缓缓扭过头,看向了自己身后。只见小巷尽头,释放出幽绿色光芒的居然是一对眸子!这对眸子澄澈深邃,先是在许天的身上定格了一下,瞳孔微微一阵收缩,旋即,浓烈的杀意和煞气从其中满溢而出,让人不寒而栗!“伤了他的人,就是你么?”
视线绕过了许天,看向不远处的银纹长老。银纹长老眯起眼睛,用很是严肃的语气道:“阁下是谁?我是柳家的银纹长老,今日是擒拿我族仇人,是我们柳家自己的事情。如果对阁下有所侵扰,我深表歉意,但还请阁下不要插手,可好?”
这神秘之人的声音略带沙哑,却给许天一种很浓重的熟悉感。他瞪大眼睛,视线迎上了刺目的幽绿色光芒,终于是看清了那两个宛如聚光灯一般眼眸之下的面容。容貌清秀,五官精致小巧,琼鼻挺翘,红唇绛点,不是林竹青又是何人?极度的震惊让许天的话语都有些结结巴巴,艰涩道:“怎么、怎么可能……林竹青?”
林竹青并没有过多去看许天,而是将冰寒彻骨的目光投向了银纹长老,冷声道:“你们柳家的仇人?据我说知,他不是刚刚帮你们柳家培育了药材么?怎么,恩人不成,成仇人了?”
银纹长老一听,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中涌起,知道来者非善,面色凝重的沉声道:“阁下这意思,是要给许天出头了?”
“出头?”
林竹青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摇头道:“我不是要给他出头,我是要让你偿命!既然你敢将他伤成这样,那你这条贱命,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拿命来吧。”
银纹长老怒极反笑,咬牙道:“好一个偿命,阁下真是大言不惭,老夫乃是柳家的银纹长老,是实力数一数二的存在,阁下这般说话,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还是说,你想得罪一个你得罪不起的势力!我劝阁下三思,不要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林竹青懒得再赘言,她眸子已然化为纯粹的幽绿色,宛如宝石一般,眼神空灵。她遥遥对准银纹长老,伸出五根修长嫩白的手指,做了一个扒拉的动作。银纹长老皱起眉头,有些不明所以,却是下意识将灵气灌输进自己身前的盾牌之中,不太清楚林竹青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的在酝酿什么杀手锏。而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瞬间,异变横生,一道道绿色的丝状物体顷刻间密布了整个巷子,一条条蛛丝贯穿巷子两边的墙壁,将视线都遮挡了大半。蛛丝的出现悄无声息,银纹长老只觉得自己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睛,下一刻,眼前就密密麻麻都是丝线。如此诡异和恐怖的一幕再度让他瞳孔收缩,这么久来闯荡江湖的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不知是人是鬼的玩意儿,绝对是碾压自己的存在,他毫不犹豫就想转身,而身体一动弹,却发现有一抹奇怪的凝滞感阻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