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到地方了。”
梁子意率先下车，再回过头来将郑阿柔扶下来。这个时候牙子正好出来，见到这般情况连忙笑着对郑阿柔道：“梁夫人，梁姑娘可真是孝顺，您有福了。”
对于这样的恭维梁子意不以为意，可郑阿柔却高兴极了。“借你吉言，之前我问的那三座小楼，现在可卖出去没有？”
见郑阿柔这架势，便知道她是今儿是带着银子来买的，牙子愈发热情了起来。“都给梁夫人留着呢，您没发话，小的哪儿敢给别人瞧啊？”
他带着讨好的笑落后郑阿柔半步往前走，“前儿还有人来问呢，我只说已经卖了，旁人哪儿跟您比得啊！”
虽然知道牙子说的是客气话，可好话谁不爱听呢？郑阿柔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如此，便多谢你了。”
倒是梁子意，一直都是冷漠脸。牙子将母女两人带到了西市的一大门前，这外头看上去倒是足够气派，梁子意进去瞧了瞧，地方足够大，看装修也新的很。“不满夫人姑娘，这儿的前东家啊，原本也是打算开酒楼的，装修好到现在才半年时间呢，他也保养得好，只可惜而今家里老母病了急用钱，这才想要将这酒楼给卖了。”
这样的故事梁子意不知道听过了多少，闻言半点动静也无，只是一个劲儿的上下楼瞧着。此处的后院像是在县城的飞鸿楼似的，也有一处小天井，只不过比县城的要大上不少，后头同样有供小二帮工们居住的房间。“旁的倒是不错，只是这地段，有些偏了。”
梁子意微微蹙起眉头，发表中肯的意见。除了地段偏僻之外，其他种种倒是十分合适，她看向郑阿柔，“娘，您说呢？”
牙子也跟着看向郑阿柔。只见郑阿柔沉吟了一二，道：“再去旁的地方瞧瞧吧。”
倘若这里是最好的选择，那自然就选这里了，可说不定旁的地方更合适呢？见状牙子便知道，郑阿柔与梁子意真正想要什么样的地方了。“小的虽是个下九流，可也听说过梁家火锅的名声，您家火锅一开啊，那简直就是十里飘香，地段偏不偏的，小的倒是觉得不打紧。”
不管心里怎么想，嘴巴总是要甜一些的。像是这样的牙子做生意，可不就是要会说才能够将生意给做好么？梁子意含笑，“酒香也怕巷子深，地段好些总是占便宜的。”
西市是做生意的地方，住的大多都是商户人家，虽然殷实，可跟真正的大户人家比却还是差了些。听见梁子意这话，牙子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躬身含笑道：“姑娘说的是，接下来两个地方，都是在东市呢。”
那边住的都是官宦人家，郁府便在东市。梁子意寻思着，也许郁氏也有酒楼在东市也说不定。虽然她没有跟郁氏抢生意的意思，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是那边的地段真的比较好的话，梁子意倒是会选择那边。不过，郑阿柔显得有些不安与惶恐。毕竟，在郑阿柔的心中，郁氏给了他们很多的方便，若是跟郁氏抢生意，岂不是有些恩将仇报的意思？将她的心思看在眼里，梁子意含笑轻轻摇头，道：“娘，莫要担心。”
知道梁子意的心思何在，郑阿柔自然也是想要自家好的，她叹了口气，道：“你心中要有数啊。”
东市的两家都没有西市那家的地方大，而且虽然地段好，可后头却没有人住的地方，这倒是有些不方便。梁子意垂首思索了一二，道：“这位小哥，我跟娘回去再商量商量，明儿给你答复。”
已经跟梁家纠缠了这么久，牙子也不顾惜这一两日，闻言立即颔首应下，“小的知道了，只是轻梁夫人与梁姑娘快些，不然到时候又有客人想要，小的也不能不卖不是？”
“既然是出来做生意的，便没有将客人往外赶的道理，我们明白。”
梁子意含笑颔首，“小哥放心吧，明儿就给你答复。”
回家的路上梁子意还一直都在掰着手指头算，西市的那家地方大，里头的设施最齐全，正是梁子意想要的地方，最要紧的是，那家便宜啊！三千两银子便能买下，若是再砍砍价，说不定两千七八就行了，可东市两家都没有下五千两，就这，还地方小得很呢，算起来十分不划算。“可东市的地段好啊！”
郑阿柔蹙着眉头看向梁子意，她现而今也不知道应当怎么选择了。有些苦恼的揉着眉心，等到了家中，梁子意忽然有了决断，“娘，咱们就买西市的！”
没有想到梁子意竟然会这样说，郑阿柔微愣，“可西市不是……”那不是梁子意自己说的么？西市的地段不好，怎么现在忽然又下了这个决定？“咱家飞鸿楼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即便是在府城也有不少人知道，只要咱们开起来，那便是有客人的，即如此，又何必坚持追求地段好呢？”
想要地段好，是因为想要招揽新的客人。可梁子意算过了，原本东市的那两家便比西市要贵上一小半，若是再加上翻修的银子，那简直买下一家便能在西市买下两家那样的酒楼了，断断不划算。正是因此，所以梁子意才想着，直接买下西市的算了。“这样也不会抢郁大哥家的生意不是？”
不跟郁氏酒楼起冲突，这不是郑阿柔想要的么？此言一出，原本有些迟疑纠结的郑阿柔顿时下了决心，“好，就买西市的，等你爹回来我便跟他说。”
反正郑阿柔相信，有自己跟梁子意的厨艺在，飞鸿楼定然能够赚钱，在东市跟西市，只不过是赚多与赚少的关系罢了。现而今梁家并不拮据，郑阿柔想，没有必要为了那点小利为跟郁氏起冲突。虽然郁氏给梁家的好处看不见摸不着，可在关键时候，却比银钱管用得多了。“对了意姐儿。”
郑阿柔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