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的事情梁子意以为就这样过去了,事实上还远远没有。没有过几天,梁子意便听见了外面有人叫嚣说飞鸿楼主厨的手艺不过尔尔,跟孙家酒楼刚请来的神厨相差甚远,去飞鸿楼吃饭的都是傻子。或许是大家都这样说,又或许是孙家酒楼刚请来的呼出确实有两把刷子,来飞鸿楼吃饭的人少了,大家都齐齐往孙家酒楼走去。起先梁子意还不以为意,清闲了好几天,看着酒楼惨淡的收益,在郑阿柔的焦急之下,梁子意总算是开始想办法了。其实若要解决的话,办法很简单,展开一场比试就是了,可然而若是平白无故就提出比试的话,会让人觉得飞鸿楼小家子气。就算他们找回了场子,可若是说起来,终究不好听。这可怎么办呢……梁子航在知道梁子意的额烦恼之后,很快便道:“这件事我来解决,你放心就是。”
闻言梁子意皱紧了眉头,“你想怎么解决?”
她倒是不担心别的,就怕梁子航年纪小做事没有分寸,若是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就不好了。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梁子航笑道:“姐姐教我的话我都记得,您放心吧,只要安心等着就行了。”
见此,梁子意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多言,由得他去。一场考试的结果虽然很片面,但是却也很说明问题,梁子航能够有考上秀才的学识跟心性,梁子意觉得,自己也许可以试着相信这个弟弟。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你放手去做吧,若是有什么无法决定的时候便来问我。”
这是梁子意的好意,梁子航没有推辞与不耐,微微颔首算是应下。心下叹息,目送他出了门去。飞鸿楼的事情让郑阿柔忧心,不过这却也并没有让她疏忽了对儿女的关心。听说梁子航总是出门,她道:“近日航哥儿倒是活泼了不少,这便是好事儿。”
这也能算是这些日子以来,最让郑阿柔高兴的一件事儿了。见她满脸忧愁,梁子意心里无奈,不过却还是劝道:“您不必这样担心,就算这事儿解决不了,咱们而今酒楼的生意也足够支撑飞鸿楼的运转跟咱家的日常花用。”
她不知道梁子航究竟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也不敢向郑阿柔信誓旦旦的保证,便只能这样安慰她。梁子意这话可以说是没有出息,可郑阿柔却没有什么不高兴,拍了拍梁子意的手背,她道:“正是呢,这样你还能清闲一些,是好事儿。”
在她心里,女孩子是不需要有太重的事业心的,倘若不是因为没有梁子意的话家里的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郑阿柔甚至想要梁子意一心留在家,绣花做饭,这才是女子该做的事情。打眼一看梁子意便知道郑阿柔又在想那一套,女子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理论了,不想听这种话,梁子意转过头回自己房间去了。“姑娘,咱们现在应当做什么?”
飞鸿楼不好,担心的不仅仅是梁子意一家,在她家干活的这些人心里也担忧的紧,只是不知道应当如何应对,只能将烦恼压在心里。在唯有梁子意一人的时候,芳华总算是能将心里的担忧说出来了。“平日里做什么,现在就做什么。”
含笑看向芳华,梁子意道,“我觉得,现在清闲些于你而言是好事儿,这样你就有更多的时间来打磨厨艺,也不担心前面有客人在等着会手忙脚乱。”
被梁子意这浑然不在意的做派噎了一下,芳华跺了跺脚,“姑娘!”
她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的。“芳华,咱们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外面的流言蜚语不用去管他。”
看向她,梁子意的眼神难得严肃起来,“你要知道,你越是表现的在意那些流言,背后的小人就越是高兴,也会更加大张旗鼓的去传播流言,咱们是阻止不了的,何必因此烦忧?只要做好你觉得应该做的便好了。”
见梁子意满脸坚持,芳华有些不甘心的抿唇道:“可是姑娘,我心里不高兴。”
“那就练习雕花去,有事儿做了你就没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梁子意是真的觉得胡思乱想的源头就是太闲了,忙起来之后谁有那闲心去胡思乱想?有心想要再说些什么,见梁子意一脸不悦,芳华抿了抿唇,闭嘴了。转过头往灶屋的方向走去。看她的样子,怎么都有一种生闷气的感觉。梁子意不禁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芳华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没有将芳华的羞恼放在心上,梁子意躺在躺椅上,这样很是悠闲舒坦,可太阳光让人有些难受。从怀中拿出纱帕盖在脸上,这样就好多了。原本梁子意只是想感受一下悠闲的时光,谁知道这样躺着晃悠晃悠,竟然睡过去了。在最后还是梁子航回来了,将她给摇醒来的。“你若是要睡便进屋睡去,在外面睡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好?”
将帕子从脸上拿下来,梁子意撇撇嘴并不在意,嘟囔道:“你这小子越来越像管家公了,真是不可爱。”
现在的梁子航虽然看上去还是一副软软糯糯耳朵样子,可事实上梁子航的心性在有些地方上堪比成人了。确实是,不可爱。被这样嫌弃不是一次两次,早先梁子航还会有些惴惴不安,后来也就习惯了,随她说去。“我想应该很快你就能接到孙家酒楼主厨对你提出的比试了,趁着这几日赶紧准备一下吧。”
梁子意不以为意,“时刻准备上战场。”
比别的或许她还需要准备一下,可比厨艺,她可是有每日练习的好么?不管在哪个方面比,梁子意都不害怕。见她这样一幅懒洋洋的样子,梁子航拿她没辙。“我是担心你堕了飞鸿楼的名头!若是这次比试你输了,咱们飞鸿楼怕是离关门大吉不远了!”
才刚开张不久就要关门?梁子航说什么都是不甘心的。关键因素就在梁子意的身上,他说什么都不允许梁子意这般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