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受害人。”
李天啸眯眼,一双凤眸黑沉的骇人:“既然第四个受害人出现了,那他怎么会是凶手?”
甄大人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额头上的冷汗簌簌往下落:“皇上……那第四个受害人并非那晚而死,而是死于失踪的那一两个时辰内。不过是余大人想要洗脱嫌疑,才找人故意转移尸体,只是他大概没想到我们会发现他有帮手!”
“帮手?”
李天啸差点直接让人把甄大人拉出去,这样的智商到底是怎么当了这么多年的刑部尚书的?自己当初还觉得他至少不出乱子,至少够稳,可现在,真恨自己怎么给楚轻找了这么个帮手?“既然你自己也说了,第四个受害者并非当晚所死,他会蠢到让人放那么一具尸体,专门让你怀疑?”
甄大人一愣,额头上又冷汗滴落下来,随即又摇摇头:“也许……这正是余大人的侥幸之处。他想要用这种办法降低我们的注意力,好给自己脱罪。”
李天啸气得一个砚台直接砸了过去。“皇上息怒!”
甄大人头垂得更低了。砚台就在他身前碎掉了,甄大人想到这砚台差点就砸在自己的头上,一阵后怕。“息怒?你让朕怎么息怒?这件案子你……”李天啸皱着眉头,揉了一把脸,想让甄大人直接把这件案子交出来。可交出来之后呢?让谁来审?谁又能值得信任?更何况,他冷静下来觉得奇怪,为何偏偏这么巧?以楚轻的能力,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的错误?还是说,这件案子处处透着奇怪……有人故意真对她?想到这种可能性,李天啸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站起身。甄大人吓了一跳:“皇上饶命啊!”
李天啸揉了揉眉心,心里把甄大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只是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揉了一把脸,才让自己黑沉的脸色好了一些:“你先起来。”
甄大人心头一跳,哪里敢,几乎快要五体投地:“皇上……”“怎么?朕还使唤不动你了?”
李天啸冷笑一声。甄大人赶紧爬了起来,只是半眼都不敢偷瞧李天啸。战战兢兢,心神不定。他本来以为自己会被皇上嘉奖一番,可没想到皇上会发这么大的火。李天啸:“甄卿家,你可知朕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
甄大人吓得腿直打哆嗦:“臣……臣不知。”
李天啸:“你与余大人都是栋梁之才,朕哪个都不想失去,可这件案子从一开始朕交给你与余大人,是信任你们,结果,你最后说余大人是凶手,这让朕怎么能不发火?”
甄大人连连告罪:“是臣愚钝,是臣的错……”李天啸:“你说的,朕也知道了,余大人被当场捉住,这的确可疑,不过这里面的几个疑点,回去给朕搞清楚了。不明不白的案子,你让别人如何信服?还是说你刑部就是这么办案的?”
甄大人吓得一哆嗦:“皇上饶……”“你先回去吧。等把这些疑点搞清楚了,再来回禀朕。朕给你三日的时辰,你自己好好想想。”
李天啸懒得再看到对方,直接一摆手,让御前总管把人赶出御书房。“可……可皇上余大人……”“暂时先关在天牢,没有朕的吩咐,暂时不要让任何人审问他,至于……等你先把疑点搞清楚了。若他真的是凶手……朕绝不姑息。”
李天啸没把话说死。甄大人终于把心稍微放回肚子里一些,不敢再触李天啸的眉头,匆匆离宫了。几乎是甄大人出宫的当头,余栉风就秘密进宫了。他一进去,脸色就不对:“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听坊间传闻,说楚轻被抓了?李天啸脸色很不好,挥挥手,御前总管退下了。楚轻对余栉风有救命之恩,他自然不想楚轻出事,急得又问了一遍。李天啸头疼的把甄大人的话说了一遍。余栉风听完就爆了:“这怎么可能?”
楚轻还未替自己的师父报仇,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事?李天啸:“朕也不信,可据甄岳所言,当时楚轻是被当场抓住的,现场有被关着的失踪的少女,还有一个刚刚被……奸杀一刀毙命。”
李天啸一张俊脸阴沉的可怕,手里的狼毫笔在这段期间已经被他折了好几根了,若非这时候前去刑部不妥,他早就冲过去了。余栉风揉了揉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天啸眯眼,眼底闪过一抹冷光:“朕怀疑这件事有人暗中害他,朕不便出面,你想办法联系钟宣。楚轻与钟宣的关系好,朕稍后会让你协助甄岳处理楚轻的事,到时候,你让钟宣去见他一面,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余栉风眼底也露出一抹凝重:“是皇上。只是刘国舅那边……”“暂时先管不了这么多了,如果确认这件事是有人陷害他,那么是刘国舅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怕是……难办了。只是李天啸又觉得不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刘国舅,他不会冒这么大的危险去用七条人命来弄死楚轻,毕竟,在他知道的,刘国舅暗地里可是养了不少死士。余栉风面容凝重的先暂时秘密出了宫,他出了宫之后,立刻就修书一封,让人带去北镇抚司,一定要亲自交给钟宣。而彼此,钟宣一直等在刑部外,他几乎等了近两个时辰,才把甄大人等到了。甄大人刚从软轿上下来,钟宣就冲了过去,别衙役给拦住了。钟宣若非怕这时候惹事给楚轻造成更大的不妥,只能强行把怒气给压了下来:“甄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把小楚关起来了?”
甄大人在宫里刚被李天啸给吓得浑身都不对劲,听到钟宣的话,抹了一把脸,声音也冷了许多:“钟百户这话问本官,本官怎么知道?现在还未开堂审讯,自然不能详细说。”
钟宣气得咬牙切齿:“你!”
甄大人:“钟百户还是先请回吧,否则,别怪本官不念旧情治钟百户个妨碍公务之罪。”
钟宣恨恨:“那我要见她一面!”
甄大人:“不行,余小楚如今是杀人重犯,本官已经进宫见过皇上,皇上让本官全权负责,暂时不能让任何人见到他。”
“这不可能!”
钟宣知道皇上与楚轻是认识的,怎么可能会让甄大人这昏官来审?甄大人脸色发白,还未从先前皇上那么生气之中回过神:“本官懒得跟你多说,你有本事就去进宫面圣。”
钟宣咬牙:“……”他要是能私自进宫早就进去了,还用等到现在?甄大人在衙役的护卫下进了刑部,钟宣想跟进去,被刑部的人给挡了下来。如果他真的想闯的话,凭他的身手这些人自然挡不住他,可然后呢?他难道要把楚轻带走吗?那么,代表着她要一辈子被当成通缉犯逃亡。这不是钟宣希望看到的,他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咬牙切齿地盯着甄大人的背影,恨恨转过身,有些无力地朝北镇抚司走去。只是他刚回到了北镇抚司,就有人告知说是有人在等他,钟宣远远朝那人看去,眯了眯眼:“何人?”
锦衣卫已经知道了楚轻的事,知道钟宣与那余小楚关系好,也不敢惹他:“这个不知道,他说非要见你一面。”
钟宣抹了一把脸,朝那人走去。对方朝着钟宣躬了躬身,行了个大礼,只是抬起头时,压低声音快速说了一句:“奴才是余栉风大人的人。”
钟宣瞳仁微微一亮:对啊,他见不到皇上,可余栉风可是相爷二公子,他是能见到皇上的。钟宣有了精神,立刻就带着那仆役去了苑子,院门一关,就把人拉到了暗处:“余栉风余大人让你过来,他可是知道了楚轻的事?”
那人颌首:“这是公子给百户大人的信,他让大人稍安勿躁,楚公子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自然不会让他出事。只是情况未名,为了牵扯甚广,百户大人这些时日最好还是不要过多牵扯进来,到时候皇上自有打算。”
钟宣听到这,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皇上肯信楚轻,那么,楚轻是绝对没有生命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