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筱妍看着小侄子开心地吃着包子。另一边,秦瀚再次去了四皇子府上。此时的李成辅,已经按照武帝口谕禁足,甚至连自己的院子都未出。四皇子府上的下人们瑟瑟发抖,生怕哪句话,哪个举动惹恼了主子。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刑部侍郎秦瀚的心情,却是更值得害怕。“秦侍郎!”
四皇子府的管家匆匆走到前院迎接秦瀚,“我家主子在内院,请您进去喝茶!”
管家的说话速度很快,生怕惹恼了的秦瀚。他确实看出来,秦瀚的脸色比主子的脸色更差些。秦瀚却是点点头,随着管家去了内院书房,看见了李成辅。四皇子府的东西都没了,又被武帝下令禁足,府上所有人都在帝王眼线的监视之下,别说是再给些补给,就是自己想添置些什么,都在监视之下。姬妾也跑了,享乐也没法继续。李成辅懊恼极了,早知如此,他昨晚就不该睡觉的。这一觉醒来,什么都没了!“殿下,秦侍郎到了。”
管家小心翼翼地唤道。他生怕主子听到自己太大声,将自己直接拖出去打死。毕竟,他们下人的命不值钱啊!李成辅正倚着光秃秃的书案闭目养神,听到这个,下意识地摆摆手:“沏壶上好的碧螺春送过来。”
管家就很为难:“殿下,府上的一应物品,还未添置齐全。”
李成辅大怒:“要你们做什么吃的?还不赶快去置办?!”
“是是是,小的这便去办!”
管家找了个勉强能坐的矮凳子给秦瀚,便匆匆退下了。“今日府上什么都没有,怠慢了秦侍郎。”
李成辅想喝口茶,却发现连个能用的杯子都没有。秦瀚倒是毫不介意地坐在矮凳子上:“今日,是四殿下受惊了。”
李成辅懊恼不已:“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见鬼,着实是见鬼了,这天底下,竟然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除了诡异和闹鬼两个词,李成辅着实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形容昨晚发生的诡异现象。“殿下倒也不用太过心焦,记得前不久,刑部的库房的失窃案,也是同殿下府上一样,不如,殿下跟下官讲讲失窃的过程,许是能看出些线索。”
秦瀚说完,便一直观察着李成辅的反应。然而,从前捉摸不定的四皇子,在经历了一些诡异的事情后,便乖了。秦瀚半晌听不到李成辅说话,便继续说道:“昨晚,下官家里的书房也遭到行窃,您说怪不怪,除了下官的东西,其他都完好无恙。”
李成辅要被秦瀚气笑了:“所以,你来就是为了气本殿的?”
秦瀚默默的,也不解释什么。李成辅似是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做下此案的贼,是同一拨人?”
“或许,不能称之为贼,而是某种怪异的现象。”
秦瀚十分平静。“本殿从不相信这些,有这工夫,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破了这局。”
李成辅总是下意识地想要抓些什么,然而,摸了许久,依旧两手空空。这种感觉,很不好。李成辅看着秦瀚:“秦侍郎,可有什么线索?”
秦瀚摇头:“失窃得太过诡异,没有丝毫线索。”
李成辅在心底冷笑:看来,刑部侍郎秦瀚,除了会使用些手段屈打成招,也没有其他本事。这颗棋子,要不要弃掉呢?李成辅想了许久。秦瀚似乎看穿了他想法,遂有意提醒道:“四殿下,下官自知没什么本事,但刑讯人的本事还是有一套的,就算是死人,下官也能撬出点什么。”
李成辅抬眼,对上秦瀚变幻莫名的眼神。这个秦瀚,在得知苏筱妍宁可跟着李成煜流放,也不愿意跟他时,便越来越疯,脾气也愈发古怪。“秦侍郎这话的意思是,有机会查出这怪异之象?”
李成辅试探道。“能不能查出来不知道,但下官知道大概是谁做的。”
李成辅凝视着他:“秦侍郎不会想告诉本殿,是李成煜党羽所做吧?”
秦瀚又摇摇头:“这倒不是,李成煜党羽已被全部肃清。”
李成辅又疑惑了:“那是?”
“大概是苏筱妍。”
李成辅莫名地笑了笑:“秦侍郎莫不是在开玩笑,李成煜都做不到的事,苏筱妍一个只依附于李成煜过活的弱女子,又怎会有这能力?”
“苏筱妍变了,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
秦瀚若有所思,“她的一举一动,都和从前的苏家大小姐的行为举止大不相同。”
李成辅打量着他,心底暗道:秦瀚都已经来世胡言乱语了吗?“殿下,有时候,各种怪异的现象,更能说明问题。”
李成辅似笑非笑:“秦侍郎这是找不到线索,生怕被父皇责怪,从而,开始将一些事引向怪异了?”
秦瀚沉默不语。李成辅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本殿就不留秦侍郎用膳了。”
“下官告退。”
秦瀚也不介意李成辅的态度,起身告退离开。迈出四皇子府的大门后,秦瀚又回头看了眼牌匾。四皇子府除了牌匾值点钱,剩下的,也不过如此。谢晓赶了马车过来:“大人,卑职送您去刑部吧!”
谢晓一直在打探着主子的情绪。这个时候,还是主动点好,要不,指不定又被打了板子或是直接绑了石头沉井。主子的脾气,为了一个苏筱妍,变化得太快。秦瀚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与此同时,四皇子府的管家去了书房:“四殿下!”
“怎么样了?秦瀚走了吗?”
李成辅终于等到了一口水喝。“秦侍郎在府门前停留了许久才走,似乎在想些什么。”
李成辅似笑非笑:“这个秦瀚,当真是越来越怪异了,女人啊!当真能误了一个人的本心,罪过!”
李成煜想起府上的姬妾,就心疼得紧。想当初,可是花了好些银子才将他们带回来。如今,却是人才两空了。想及此,李成辅有些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