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暴乱是因为逍遥丹价格昂贵,平民买不起而发生的暴乱。那第二波,便是因为世家大族存下的逍遥丹都吃完后,无处可购所发生的暴乱。甚至连宫内嫔妃在侍寝的时,都忽然毒瘾发作,行为疯魔。影焰将此事禀告给宋玉渡。“掌督,如您所料,之前的逍遥丹是因为价格太高,所以发现暴乱,这逍遥丹一旦全面禁售,那些达官贵族也吃不到后,那就会又引发一场暴乱。”
宋玉渡墨瞳半抬,不动声色地翻着文书。他道:“树西小院的书信可到了?”
“是,洛神医来信说,已成功炼出逍遥丹的解药。”
宋玉渡合上书册,“时机到了,备马入宫吧。”
***殿内静可闻针,风雨欲来的平静沉沉压得人心慌。宫帷无风静垂,内侍们匍匐四周,个个噤若寒蝉。宋皇手压龙案上早已凉透的杯盏,面色阴沉地看着大殿正中央的太子。“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宋皇声音痛怒难分,“你从小愚钝,但念在你是阿鸢之子,朕依旧苦心栽培你,不求你成为明君,只求你成为一个仁君,可你呢,意图让逍遥丹毁我宋国根基,你是想造反还是想通敌叛国?”
宋成业被宋皇的质问惊出一身冷汗,头如捣蒜,颤声道。“父皇误会儿臣了,儿臣让方术士炼丹,是为了练长生不老的丹药,想让父皇您与我一起长生!”
宋皇猛地抄起手边茶盏,朝太子劈头盖脸地砸去,指着他怒吼:“你搞出逍遥丹这样的妖丹,如今竟还说什么是为了长生不老?”
宋成业跪在原地不敢躲闪,茶水泼面而来,洒了他全身,茶盏四分五裂碎了一地。他张口结舌哆嗦道:“父皇......长生不老是真的,儿臣愿将长生不老之法奉上,儿臣也愿当一辈子的太子。”
此言无异于火上浇油,宋皇见他死不悔改,还在念叨什么长生不老,心中怒极。“你这混账!”
宋皇反手抽出身后镇殿宝剑,挥手就要往宋成业身上劈去。这时,殿外忽然传来公公通报直声,“四皇子求见!”
镇殿宝剑眼看就要劈下,宋皇手腕一转,用尽全力才停了下来,可谓险极。“父皇......”宋成业不敢置信,心痛至极,眼泪都落了下来。他痛声道:“您是想杀了儿臣吗?”
宋皇抬起手中宝剑,指着他怒喝:“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太子!”
宋成业身子微微颤抖,重重叩首:“谢父皇不杀之恩。”
“给朕滚。”
宋成业不敢再留,只得快步走出殿外,待他离开后,宋皇重新坐回上殿,压了压眉心平复情绪。他道:“让四皇子进来。”
宋玉渡得到准许后入了大殿,他抬眼往殿前看去,碎瓷遍地,乱作一片。宋玉渡跪下叩首,“父皇,儿臣有办法弄到逍遥丹的解药。”
“当真?”
宋皇声音骤紧,“从何弄到?”
“不知父王可还记得药王谷?”
“自是记得,你幼时体弱多病,便是药王谷替你渡过难关的。”
“我与药王谷少主相识,之前让他看过逍遥丹,他说有办法研制出解药。”
宋皇心中大喜,扬言道:“若你能彻底解决此事,朕记你一大功,不论你所求何事,朕都依你!”
“多谢父王。”
与此同时,宋成业回到东宫,翻箱倒柜地找出万古丹。他嘴里喃喃道:“父皇明日定会颁发废太子诏书,只要我能证明长生不老是真的,那父亲定会原谅我的!”
他找出五颗万古丹,一把抓起坐在一旁的向凌安。“你之前说,吃了万古丹,再以三味真火焚烧躯体,就可练就百毒不侵,刀枪不如之体,我现在就要焚烧躯体。”
向凌安道:“你可想明白了?若你父皇和你一起长生,那他永远会压你的一头。”
宋成业道:“那又如何,他是我父皇,理应压我一头,再说我本也没什么治国天赋,只要能长生不老,父皇一定会原谅我的!”
向凌安往窗外看去,目光散落月色中,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你确定了?”
宋成业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向凌安轻轻笑了笑,笑意索然,“行,我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巨大的炼丹炉在摆在东宫中央。炉下火焰炙热,烧得人心惶惶。向凌安站在炉旁,对宋成业道。“殿下,吃下这五颗万古丹,跳进这炉中,便可练就百毒不侵之体。”
宋成业吃下万古丹后,爬上向凌安为他准备的台阶,热气灼人。他心下有些犹豫,再一次低头问道:“凌安,你不会骗我吧。”
向凌安摇了摇头,“我永远不会骗殿下,我们说好的,要一起长生不老的嘛。”
宋成业迎着月下清辉朝他深深一笑,不再犹豫,纵身跃入火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