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将刀尖对准了李慕白的胸口,方刺入一寸,便觉体内有股力在胡乱冲撞,在阻止她伤害李慕白。是体内蛊母在对她抗争,不允许她伤害蛊虫。宁娇的右手腕不受自己控制地一旋,弯刀落地,‘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她不由得呆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把弯刀。这蛊毒怎么会厉害至此。让她想杀一个人都做不到,那若是蛊毒在她体内生根发芽,她会不会也不受控制地爱上李慕白?“郡主,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伤我的。”
李慕白语气中尽是惊喜。他胸口被刺了一刀,鲜血直流,掌中不断冒出的血也染红了双袖。白衣折扇的公子却满身鲜血,好似比彼岸花还要妖异。他仿若感受不到痛,脸上的笑,能令人神魂颠倒。他抓住了宁娇的手腕,鲜血将她也染成了红色。宁娇踉跄退后了几步,“李慕白,你是不是故意让这蛊虫到你体内,你千方百计的想和我扯上关系,究竟是为什么?”
“我喜欢郡主,钦慕郡主,想郡主成为我的妻,可蛊虫这事,当真是冤枉我了,那日若非我到场,郡主现在恐怕就是慕洲的人,难道郡主更愿意选择慕洲,而不是我?”
他清浅低语,字字情深,眉间眸底,是无尽的轻柔与怜惜。“李慕白,你别演了,你要什么你就直说,万一我们能合作呢.......”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宁娇已被体内蛊毒烫得气若游丝。她退一步,李慕白就近一步,她越是挣扎,男人就抓得越用力。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隐现。他的脸上永远都是那副不谙世事的笑,可眼底却浓得如同化不开的雾。体内蛊母也配合着分泌欲念,让宁娇对眼前人情动。宁娇被他逼到了床沿,那人指尖轻轻一推,她便跌坐在了床上。好像天生就无法拒绝他的所作所为。沾了血的手划过她的脸颊,再划过她的脖颈,李慕白稍稍用力,就在她脖子出掐出一道红痕。屋内空荡荡的漏着风,强烈的情毒却把宁娇整个人都烧得粉亮,汗珠从毛孔中一颗又一颗冒了出来。李慕白掐住她的脸,鲜血涂在她的唇上,娇艳欲滴。他眸底闪烁着兴奋的狂。“你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我想得到郡主的身体,这也可以合作吗?”
宁娇张嘴,一口咬住他掌边,腥甜的味道流入唇齿之间。李慕白皱了皱眉,由着她咬,她推开他,想往外跑,他也没阻止。李慕白只是疑惑。为何情毒都发作了,宁娇还能留有理智咬他,还能有力气推开他。为何对宋玉渡,她就可以老老实实受着。对他自己,就是宁可死了,也不愿委身。李慕白目视着宁娇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外,撞进了另一个人的怀抱。那一瞬间,眼底温润春水翻作三九寒冬。他觉得宁娇实在是败兴至极的女人。且眼光极差。屋外的冰雹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宁娇视线一黑,撞进了一个怀抱,还未看清脸,但刹那间,就闻到了熟悉的乌木香。她顾不得冰雹砸在身上的痛,撑着眼皮,捧住眼前的人脸也要把他看清。“宋玉渡?”
宁娇看清他时,险些要哭出来。“你来了,你可来了,你终于来了,可我把玉寒丹搞丢,怎么办?我若是为了活命和李慕白干嘛你会不会怪我?你是不是喜欢了什么寨主千金才一直不来找我?”
她脑袋里晕乎乎,说话跟是语无伦次,断断续续地一骨碌往外冒。宋玉渡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入了屋,屋内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床头放着一个黑色檀木盒。是玉寒丹。宋玉渡检查过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给床铺上软绵绵的人喂了下去。食下玉寒丹后,宁娇拥有了片刻的清明。分别多日,宁娇星眸半睁,朦胧间瞧见宋玉渡披着蓑衣,与往日大相径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宋玉渡脱下湿漉漉的蓑衣,坐回床边,静静凝视着她。“你笑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娇如梦初醒,委屈之意涌上心头。她鼻尖一酸,抓着他的胳膊质问道:“你那天凭什么扎晕我?”
宋玉渡沉默了。宁娇见他不说话,再连连追问。“你为什么消失这么多天?”
“你为什么醒了不来找我?”
“你是不是被什么人迷得走不动道了?”
她声音恼怒极了,把宋玉渡手臂抓得生疼,却字字句句都戳在了他的心坎上。“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
宁娇说这句话的时候,尾音有些微微颤抖。宋玉渡盯着她洇红的眼尾,心神微震,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贴着她的身子,感受到怀中人怔了一怔,随后整个身子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宋玉渡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淡淡笑了:“以后不会了。”
他的声音因虚弱而暗哑,却如此真实又清晰地在耳边响起。“若有下次,定不饶你。”
宁娇终于抬头,凝眸看向了他,笑道:“我身上好湿,我想换身衣裳。”
宋玉渡道:“是该换一件。”
宁娇咬唇,“可好像没有可以换的衣裳,不知那衣柜里有没有。”
宋玉渡扫视屋内一圈,起身走向衣柜,翻找了一会,还真找出套像样的衣裳。他扔给宁娇,背过身去,“你自己换,我不看你。”
不多时,身后就传来一件又一件湿衣服湿鞋袜掉落地上的声音。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女人一件件褪掉衣裳,露出凝脂如玉的......宋玉渡深吸一口气,抬指按了按眉间,方压下去些不该有的念想,一阵柔软便贴上他的后背。紧接着,酥酥的啃咬带着气息,寸寸缕缕地落在他的后脖上。宋玉渡心下一惊,回头望去,眼前只剩下白茫茫一片。宋玉渡赶紧把她扔到床上,用被子给她卷成一团。“你怎么什么都不穿?”
宁娇眨眨眼,绯红的俏脸妩媚动人,但脸上却非常正经。“我要你帮我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