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听到这两个字,宁娇倏忽停下,转头看向宋与卿,“我的耐心有限。”
宁小滢绝望地哭喊着,“宁娇,你欺人太甚,我死又有何惧,与卿你别跪,你别跪!”
“堵住她的嘴。”
宁娇素手微抬。神捕营精英得令,立马封住了宁小滢的嘴。宋与卿不忍看小滢受这屈辱,低下头,眼底是滔天的恨意。他曾想过,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如今却要跪宁娇这个恶女。他怎能甘心!若有朝一日,他登基为帝,定要将宁娇游街示众,五马分尸!念止于此,宋与卿不再犹豫,终是跪了下去。他紧握拳头,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姑奶奶,我错了,求你放过小滢。”
“嗯嗯嗯,不错不错。”
宁娇满意地鼓起了掌。“你如愿了,现在可以放了我们了吧!”
宋与卿虽然跪着,但脊背扔就执拗地挺着。宁娇见他怨怼的模样,有些好笑。她将手中长剑转了一圈,用剑柄抵住宋与卿的额头,“你记错了,我说的是你跪了,我再考虑放不放过。”
“考虑?”
宋与卿脸上肌肉愤怒地颤抖着,“你还要考虑?”
“我考虑呀......”宁娇皱了皱鼻头,突然靠近,咧嘴一笑:“我考虑好了,不放过她。”
宋与卿眼底倒映出宁娇戏谑的表情,他浑身宛如雷击,怔了好半响,气得话都不会说了。“你...你...你...”“你什么你?”
宁娇摸了摸下巴,挑衅地弯起嘴角:“真没规矩,现在我可是你磕过头的姑奶奶!”
顿时,宋与卿目眦欲裂,那种屈辱感从脊椎骨蔓延上来,如千刀万剐的剐着他的自尊。他瘫在了地上,一下一下锤着自己的胸口,最后竟生生的吐出一口老血。就在这时,门外又闯进一人,跪在宋玉渡脚前,拱手禀报。“掌督,齐王殿下来了,说要见六皇子和宁小滢。”
“齐王?”
宋玉渡皱眉。宁娇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宋与卿与宁小滢。心道,这两人不愧是原书男女主,还真是难办。不过她也没想着今日就将两人解决。毕竟现在四皇党羽翼尚未丰.腴,若真杀了宁小滢,把宋与卿逼疯,那很可能与宋玉渡斗个两败俱伤。这样不好。再说了,留着宁小滢一条狗命,看她苟延残喘,故事才更有趣,不是么?念至如此,宁娇弯刀入鞘,道:“齐王想见这对苦命鸳鸯,那我们就满足他。”
“正好也让他评一评,当日宁府之事到底是谁对谁错。”
【宁府,正厅。】宁府之事,如今在朝堂也算是闹得沸沸扬扬。百官也只知宋玉渡报上了个宁府意图谋杀灵琅郡主的罪名。可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却无人透出一点风声。齐王殿下奉陛下懿旨,来宁府说合,主要目的就是打平衡。毕竟一方是四皇子和灵琅郡主,另一方是六皇子和他的未婚妻。都是一家人,不必闹得太难看。正厅里此时坐着三个人。齐王坐在正上方右手边的椅子上,宁关坐在左手边,徐老夫人则是坐在宁关身旁最近的椅子上。齐王抬头朝宁关笑了笑,一脸的平易近人,丝毫没有上位者的架势。他抿了口茶,淡淡道:“都是自家人,何必闹到如此地步?”
“这哪里是小事啊!”
徐老夫人抢在宁关答话之前就插了句嘴。她想到那日的事还有些后怕,惊恐道:“宁娇是个疯子啊,她弑母杀妹,我儿不过是轻轻打了她几鞭子,那宁娇就和疯了一样,还有那四皇子......”徐老夫人手放在胸口顺气,想到这两日被神捕营囚禁在府内,所受的屈辱,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好不容易来个齐王殿下给她们撑腰,能不好好诉诉苦吗?“还有那四皇子,不知我宁府教训子女是犯了哪条戒律,竟被他这样囚禁,吃不饱,穿不暖,根本没有人身自由,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要吃他们送来的糠咽菜!”
徐老夫人说得唾沫横飞,似是说得太急,貌似缺氧,头昏眼花了起来。她杵了杵宁关,道:“我老太婆一个可能说不太清楚,关儿你来说吧。”
宁关起身,认认真真地朝齐王殿下行了个大礼,神色严肃道。“微臣只问齐王殿下一句,这天下尚有王法存在?”
齐王双臂靠在椅把手上,听到这话,指头不耐地在敲着,面上却不显。只道:“自然是有的。”
“有齐王殿下这句话,那微臣就斗胆说了,我扪心自问,从未触犯过王法,博望侯府也从行过什么错事。可四皇子那日闯进我侯府,伤了我就算了,还肆意屠戮我侯府亲卫,还请齐王殿下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宁关伸出被刺伤的手,越说越是激动,眼底下的愤愤之色也呼之欲出。齐王笑呵呵道:“事情的大概,本王来之前也了解过,宁娇是陛下亲封的灵琅郡主,是千金之躯,自然不能受皮肉之苦。况且她前些日子还救下太后,立了大功,所以打人这事,是宁侯的不是。”
宁关闻言,顿时急了,还没等他说些什么,齐王话锋一转,再度开口。“但四皇子将你打伤,又屠杀了这么多侯府亲卫,行事也颇为不妥,既然两方都有错,不如就此揭过,算了吧。”
“哪有这么好算?”
宁娇的声音传来,接着,陆陆续续不止一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入了正厅。宁娇和宋玉渡最先踏入正厅,跟在两人身后的是几位神捕营的精英。他们压着宋与卿和宁小滢,把两人也带到了正厅。齐王抬头,目光扫视了一圈,最终定在了宁小滢脸上的伤口,嫌恶地皱了皱眉。宁小滢很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目光,捂着脸,连滚带爬跑到廊下阴影处,躲了起来。“小滢!”
宋与卿想伸手去抓住宁小滢衣角,却只抓到了一片空气。只听廊下阴影出传来她哽咽的声音:“我如今的模样,早已羞于见人,如今齐王殿下在场,与卿你定要一五一十把此事说清楚,让齐王殿下为我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