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凡是对一种事情非常执著,哪怕死去了也在心心念念地惦记,就会形成执念。”
老鬼解释道,“执念的形成需要一个群体,因为个体的执念会扭曲,变成邪物,而群体执念则会单纯很多。”
“既然是执念,那还怎么打?”
许君欢大声地问道,“不管杀多少个,又会立刻重生啊!”
是的,在说话的空挡,那些战士疯狂的扑过来,舍生忘死的战斗,许君欢都应付不过来,只能边打边退。还好,这些虢国将士因为已经死去,实力不如生前,许君欢勉强还可以支撑。“简单,让他们的执念消失就行。”
老鬼道,“想办法告诉他们,疾风山的战争已经结束,他们不需要继续履行自己的使命就行了。”
“说的好,可是怎么告诉他们才行啊?”
许君欢硬着头皮喊道,“各位虢国的叔伯兄弟,手下留情,你们已经不用继续围困敌人,因为战争已经结束了啊!”
追在最前面的一个虢国将军怔住,“你说什么?”
许君欢扶着石头站好,“你们不用打了,当年大周击败了陈老太君,你们已经输了。”
“不可能,我们布置的焚天阵,哪怕鬼神都不能从里面逃出去,他们怎么可能赢!”
那虢国将军大吼一声就要继续发动进攻。许君欢连忙摆手,“不是从里面突破的,而是外围,周国还有一支精锐秘密部队,在你们布置焚天阵的时候,他们打穿了你们的防线,进而引起整条防线的溃败,你们已经为虢国尽力了!”
那些执念似乎都呆在了原地,可能过往的记忆重新复苏,让他们回忆起来了?许君欢是这么想的,老鬼却很遗憾告诉他,“你是怕自己不死啊,把这事说出去干嘛,他们为什么是执念?就是因为无法接受当年的失败呀!所以他们才变成这个样子,就好像他们还在围困着大周的开国皇帝一样,战局正朝他们倾倒。”
“等等,那会怎么样?”
“主人,您自己看咯!”
许君欢看向他们,这些执念一个个变回死去的模样,咆哮着向他冲来。“不,不可能的!”
“虢国必胜!”
“誓灭贼周!”
一群亡灵山呼海啸地冲过来。没办法,许君欢再次展示堰池刀法,一群没有生前实力的执念再次被摧毁。执念确实无法用简单暴力的方法去处理,灰尘刚刚落地,他们又出现在许君欢的面前。“我错了,大哥放过我吧,你们赢了还不行嘛!”
许君欢边跑边叫。“嘴里没句实话,兄弟们,宰了他!”
虢国将军咆哮着,手底下士兵从左右两边包抄过来。“妈蛋,杨柳!老鬼!”
许君欢只好把鬼瞳里的两个厉鬼放出来,“干活,掩护我撤退!”
两个厉鬼对付执念还好,不过依然没有办法彻底消灭执念,最多是给许君欢拉开逃跑的距离。这样一来,那些执念便朝着许君欢挥舞着刀剑。一道道罡气劈来,许君欢狼狈地翻过去,看到前面还有一块平整的土地,到处放着旗帜和鼓锣,只能先去那里躲躲。想是这么想,但是执念不愧是执念,好像不用眼睛都能看到许君欢在哪里,每次都能向他藏身地扑去。“当啷”忽然,一块铜锣发出清脆的响声,许君欢本不在意,却发现那些执念都被吸引了过去。“怎么回事?”
许君欢定睛看去,原来上山时捡的那块铭牌掉了,还恰好在它们过来的路上,然后就把执念们给定住了,这玩意还能震慑执念?不过又好像不是控制,他们只是呆呆站着,唯有领头的虢国将军将地上的铭牌捡起来。“执念执念,千人一面,别看他们人多,实际上只有一个共识。”
老鬼悠然地解释道。杨柳也飘飘然地落在许君欢旁边,“妾身能感觉到,他们只有一个意识。”
“小子,这块铭牌是哪里来的?虢国将军阴沉地拿着铭牌走过来。许君欢也不怂,反正已经惹怒这个家伙了,“路上捡的,你们用来包围大周军队的放线早就被树林重新覆盖了,那些人也已经化为一杯黄土,要不是这块牌子是铜制的,估计也得没。”
虢国将军听到回答,反而罕见地沉默下来,许君欢看到他们都不动,立刻挪着脚步往外面走。“战争已经结束了吗?”
虢国将军苦涩的声音追上了许君欢。很明显,铜牌的存在证明了这场悠久历史的战争已经很长时间了,尤其是上面的牌子字。“我想起来了!”
虢国将军握着铜牌,“它是我妻子在我出征前专门让人做的,别人都是木牌,唯有我是铜牌,她就是怕我死了,找不到我的尸体。”
“这么巧呢哥,您就是邓晨啊!”
许君欢套着近乎,脚步依旧挪个不停,“既然物归原主,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这位小兄弟!”
邓晨一踏步便来到许君欢的面前,“可否帮我一个忙?”
“好说好说,只要不是刀剑相向,什么都能商量。”
许君欢的怂劲又上来了,难怪进了六品就裹足不前。“带我的铭牌回家吧!”
邓晨将牌子递过去。“这个……也行,没问题,我能办到!”
许君欢点点头。邓晨眷恋地望着北方,几乎所有的虢国将士都转了一个方向,那是故国。愣神的功夫,许君欢发现那些执念已经不见了,还剩冰冷的铜牌静静躺在手中。“您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哪里哪里……”许君欢下意识地回答,下一刻,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