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其他人都忙,不如沈东家亲自伺候本王?”
赵告脑袋靠在沙发背上,晃着二郎腿,不可一世。沈洛有些诧异的瞧着他,这个人脑子是坏掉了吧?有些人,你给他三分颜色,他还真当你好拿捏了。“三殿下说笑了吧?”
沈洛冷冷的瞧着他,脸上已经收起了刚才的热络:“我沈洛虽然是开馆的,但在这庸城也是排得上号的正经出身,便是在皇上那里,也是知道我名字的。殿下如此玩笑,觉得合适吗?”
“放肆!”
一直沉默的伍西勤终于找到了机会,喝道:“殿下能让你伺候,是你的造化,你一个商户,还跩上了,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沈洛没搭理他,视线扫过赵告,无意间发现他腰间的龙纹玉佩有些眼熟。“原来是他!”
她心中暗叹,难怪查了这多天,硬是查不出来山寨里作恶的人是谁,原来竟然是三皇子!龙纹佩,皇族基本都有,福王赵饕身上也有。只是赵告的这个龙纹比较特别,龙嘴张得特别的大,几乎占了整个佩的三分之一。若是他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沈洛查不到了。她还以为这次是她的钞能力失效了,结果是人家技高一筹,先查到了她头上。不然凭着她跟三皇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这养尊处优的主儿,怎么会不辞劳苦的,主动上门找她的麻烦?知道便知道了吧!赵告能够亲自过来找麻烦,而不是直接下死手,证明他也在忌惮着什么。她微微一笑:“三殿下,据民女所知,这伍公子似乎也是商家子弟,并且还是没有实权的。尊驾面前,他如此大呼小叫,真的合适吗?”
“你?”
伍西勤叫沈洛抓了由头,突然之间竟然找不到什么话来怼回去。好在赵告抬了抬手,替他解围:“沈东家生了一张巧嘴,伶牙俐齿得很啊!”
“多谢三殿下夸赞!”
沈洛脸不红,心不跳,受下了。赵告歪嘴一笑:“本王就喜欢沈东家这样的,你这娱乐城,本王看着也不错。不如我投一万两银子,入股你这娱乐城,沈东家可愿给本王这个面子啊?”
这算什么?刚才要她亲自伺候,现在又想入股,这到底是想来占便宜,还是想拉拢她?沈洛有些疑惑的盯着赵告,总觉得这人精神似乎不太正常。仔细看了看,发现他眼眶有些发红,眼神也怪怪的,很飘忽。“三皇子又说笑了,我这娱乐城虽然规模很大,也是正经营生,但终究是伺候人的行当。你贵为皇子,怎可与我们这帮贱民为伍呢?”
“沈东家这是拒绝本王了?”
赵告手指敲着沙发,脸色有些阴沉:“本王好说歹说,沈东家死活不领情,硬是要与本王为敌是吧?”
原来是这样!沈洛有些理解赵告的脑回路了,原来他觉得伺候他真的是给了莫大的面子,是被承认的象征。他投资也是,能有他三皇子投资,将你纳为自己人,这就是天大的恩赐!果然是皇族才有的优越感,只有皇族才能有的脑回路!可他到底为什么要拉拢自己呢?沈洛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让赵告拉拢她,是忌惮她背后的沈家,还是担心她跟长公主的关系?这些理由都不太充分,难道是他对自己的实力不太自信?不管什么原因,他既然有忌惮的东西,就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沈洛。既然这样,沈洛便要嚣张一回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是同流合污就是势不两立,她只要表现得害怕了,就一定会被拿捏。“三殿下这话是从何说起?”
沈洛笑意不改,柔声细气,却掷地有声:“殿下既然看不上我的侍从,那便请回吧!”
沈洛公然逐客了!“沈洛!”
赵告拍案而起,怒视着她:“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我当然知道!”
沈洛昂着头,毫不示弱:“我不但知道‘死’字怎么写,还知道皇子不可擅离京城!”
“你在威胁本王?”
赵告眼底的火焰几乎要喷出来。“不敢,民女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沈洛微微一笑:“刚好长公主命民女督建别院,民女要去京城一趟。若是到时候有机会,定要去王府拜见殿下!”
“你好大的胆子呀!”
赵告冷笑着:“天堂有路你不走,你是硬要闯阎王殿?”
“殿下怕是喝了酒的吧,为何这话沈洛听不懂呢?”
沈洛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既然已经醉了,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放肆!”
随着赵告的喝声,他身边的侍卫纷纷拔出了佩剑。“怎么?殿下这是要当众杀人?”
沈洛瞧了瞧赵告的几个护卫,站在明处的她一点儿也不害怕,她怕的是赵告有跟赵饕一样的暗卫。“你对殿下不敬,还杀你不得吗?”
伍西勤又吼了出来,彰显他的存在感。“呵呵!”
沈洛瞧着伍西勤:“我如何对殿下不敬了?我开门做生意,茶也奉了,跪也跪了,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你却要给我安个不敬的罪名。这大夏国的律法,是你伍西勤写的吗?”
“你……你当众对殿下下逐客令,难道还不是不敬吗?”
伍西勤气得脸红脖子粗,抬手指着沈洛,恨不得当场动手。他原本就是个不吃亏的主,若不是三皇子在场,他不敢随意发号施令,不然他早叫人动手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洛看向赵告:“三殿下,你进我馆中,钱没花上一分,还让我一个黄花闺女伺候于你,如此辱我,我不敢有半分不敬。我偌大一个场馆,每天进账过万,你竟然甩出一万两,要入股,如此欺我,我不敢有半分怨言。如今还放纵一个商贾之子,强安我一个不敬的罪名,我沈洛便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要到皇上面前问个清楚明白,大夏国的皇子,是如此这般的吗?”
“你!”
赵告瞪着沈洛睚眦欲裂,举着的手却迟迟未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