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顾问?秘密嘉宾?客座教授?无论是哪一款,听上去都很高大上的样子,可是曹叔,给皇上做吃食,我可不敢,太可怕了,我听闻皇上上回为了个瓜子虐你们好几遍,我可不想脱层皮啊。”
对于冷宫的天敌,她还是敬而远之吧,虽然没机会出宫造访名山古刹让大师算个卦,但惨痛的前半生已经证实原主的命数就是跟老虎皇帝不合。她一个现代女性都不得不承认,珍爱生命,远离皇帝。“对对对,秘密特约顾问,”曹公公见她不同意,赶紧用眼神指使一圈人劝说:“妹儿啊,你也知道,可能夏天到了,皇上的口味更难琢磨了,就上回聚餐那天晚上,我们是一直做到熄灯的点啊,累得都瘫地上就地睡了,你就是后宫的厨神,只有你能解救我们于水深火热啊。”
“就是就是,你别看我们今晚上轻松,我们就今晚上轻松啊,皇上今晚有要事要忙,完全没挑御膳房的刺。你完全想象不到我们平时是天天边做菜边求爷爷告奶奶,求菩萨拜观音啊,你们,都把脖子上的观音像露出来!”
程公公话音刚落,沈可悠无比震惊地看着一圈清一色的观音吊坠,现了出来,在一圈苦逼表情都衬托下。这画面咋这么逗呢,哈哈哈哈。沈可悠边笑边把一小坛国酒佳酿从篮子里提出来:“飞天国酒来啦,实在不行,我还是推荐你们买坛这酒。飞天款大约50多度的酒精含量,你们想啊,醇香浓厚,皇上铁定喜欢喝,但飞天款度数高,像我这样酒量差的,几杯就醉了。皇上平时不怎么喝酒大概率就是酒量不行,一杯倒,哪有空找茬。”
说完给大家斟上酒。曹公公伸向酒杯的手停住了:“酒啊,还是一杯倒的酒啊,那更完了。皇上为了保持时刻清醒才不喝酒,地窖里的好酒,皇上从来不过问,都成我们的私藏了。要是呈上去这坛酒,皇上得把酒坛子甩我脑瓜子上,登时我脑瓜子就裂了,你们啊,抓紧时间收拾收拾包裹去慎刑司报到。”
“庆熙啊,你就答应掌事吧,你放心,我们给你签字画押,但凡凉皮出事,皇上责罚,一切我们担着!怎么样?够不够哥们?!花好月圆的,你就爽快点答应了吧,干了这杯!”
小福子热络地揽住她肩,打条件加感情牌。沈可悠心想这附加条件着实不错,都没什么后顾之忧了,要不……答应了?飞天国酒在前,不干,是对它的不敬啊!“行!合同条件合适,干了!祝我们明天起赚很多很多赏钱!”
一饮而尽,众人激动万分,充满动力,都一饮而尽。“啊,这酒好烈啊……”小顺子刚要一口干,就被刺激得喷旁边小福子一脸。小福子气得把他忙来擦的手推开:“哎!你喷我脸了啊,你擦也没用,我记恨你了。有没有品味啊,多香啊,比上回的清酒醇香多了!一杯下去,畅快淋漓啊!不会喝别喝了!”
“呀呀呀,庆熙你怎么了?你咋还晕了呢?”
还没顾上吵架,赶紧去拉即将往后仰摔下去的庆熙。“庆熙啊,啥情况啊?你才喝了一杯啊,你清醒点!我们的局才刚开始啊!”
程公公也跑过来帮忙,用手晃她肩膀,想把她晃醒。突然,窜上来一只手臂,紧接着是她迷迷糊糊的声音:“我没醉……我千杯不醉!”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写着:不用怀疑了,喝醉了。走进庭院的一行人脚步停了。身着湖蓝常服的墨卿辰,如月下神祇,停立于庭院月光下。没想到,一天没找御膳房麻烦,他们又开始逍遥快活,还做出如此不识体统的事!太监的手怎么可以放宫女胳膊上,还有背上!宫规里连太监宫女的行为分寸都没作具体规范吗?!旁边的韩权已经预感到事态渐趋严重处发展,眼神往四周和天空飘,十分不愿意面对眼前的严峻画面。内心是极其想冲进去把庆宫女从人堆里拎出来。啊,有庆宫女的地方就有战乱。庆宫女宜单拎出来放,再给嘴贴上贴条,这样会比较太平。“谁准他们干这种事的?!太监和宫女怎么可以勾肩搭背的?他们当这是什么风俗场所?!当朕的御膳房是怡红院呢!”
墨卿辰愤怒道。吴公公心想“怡红院”不是那常在皇上案头放着的禁书书名吗?也是奇怪了,皇上从前看见这书就气不打一处来,半刻钟也看不下去就扔得书脊断裂。最近却专门让人给粘好了,不仅看,看着看着居然还流露出笑意,只是有时大半个时辰了也不见翻页。昨晚感到疑惑便上前偷看,却见书竟是拿反着的。也不知道皇上在看什么。“这些家伙,居然敢在御膳房后院为所欲为,臣立刻去把监察尚宫叫来,全送进慎刑司管教!”
韩权附和道,就欲转身让人去找监察尚宫。却见皇上秀美无双的左手扬起于半空。“等等。”
墨卿辰见屋内她面色酡红,高高举着手臂在那叫嚷没喝醉,还千杯不醉,甚是呆萌可爱,不觉愤怒的心情渐缓。而小太监们边使力气边焦灼地互相询问,似乎在为把东倒西歪的庆熙扶正手足无措,“算了吧,似乎是喝醉了,也难为她的伙伴了,这么难弄的人。”
“啊?”
韩权惊讶疑惑地看着他。皇上这回怎么这般宽宏大度了?程公公不得不给她搬了两把椅子,给她围住了,免得她再从某个角度摔下去。屋里传来她连叫带动作的童谣:“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顺势戳向程公公的耳朵。吓得程公公往后闪。“呵呵呵……”墨卿辰转头疑惑而严厉地看向身侧二人,韩权对上,立马收了憨笑,吴永恩低头不语。“皇上,庆宫女这词儿写得还挺顺口的啊,以前没看出来她还是有些才艺在身上的呢。”
韩权试探性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