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神魂师,想要在他面前藏住秘密,绝非易事。直到返回锐士营,叶寒才眨巴着眼睛,在巨大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大虞老人说,因他是魏伯阳推荐的人选,所以齐无双和大虞老人才愿意在他身上押宝。指望着叶寒能够荡平寰宇。叶寒觉得这目标未免太大了些,还不如指望着他成仙。临走之时,大虞老人赠他宝刀一对,出自昔日鸳鸯门,乃是鸳鸯门立宗之宝。长刀名为暖玉,乃是千年暖玉辅以黑曜石、百炼钢锻造而成,开山裂石不在话下,此刀乃是火道之刀,搭配叶寒火毒,威能更甚。短刀名为柳叶,长约一尺半,一侧是刀刃,另一侧是锯齿,中间的血槽又深又长,是真正的杀伐之刃。叶寒端坐在议事厅中,桌上放着暖玉柳叶,眼神放空,脑袋飞速运转,他在想齐无双和大虞老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想来想去,想去想来,结果显而易见。齐无双想做掉大虞老人,大虞老人想做掉齐无双。在此之前,二人要联手,先做掉大内总管,司礼监掌印太监张让。当今朝廷内忧外患,看起来蒸蒸日上,实际上早已危如累卵。左右丞相的牛马党争,太后干政,外戚专权,在天子脚下匍匐着齐无双和大虞老人这两尊吃人猛虎。小皇帝能够坐稳龙椅,能够仪仗的只有大内总管张让。普天之下,谁都能觊觎皇位,密谋造反,唯有张让不可能。张让是阉人,即便当了皇帝也只有几十年光景,得不偿失。叶寒想不明白的是,齐无双、大虞老人、张让三足鼎立十几年,怎么偏偏现在齐无双要和大虞老人联手对付张让了呢?张让又知不知道这些。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也许是装作不知道。不知不觉到了正午,周冷来找议事厅找叶寒外出吃饭。叶寒从容起身,将长刀暖玉悬在腰间,短刀柳叶则是藏在身后,笑问道“怎么?锐士营饭菜不合你胃口?”
周冷嘿嘿低笑道“这几天吃住都在锐士营,嘴里淡出个鸟来,大人,福鼎酒家有几样特色菜,之前心疼俸禄,舍不得去,现在当上了将军,理所应当请大人去福鼎酒家搓一顿”。两人离开锐士营,直奔福鼎酒家。福鼎酒家正对着范府,范府家主范淳不过一介草民,却能为天子守内库,范淳身上有先皇御赐的鱼龙铁券,能够不经通禀,直接进入皇宫。范淳膝下子嗣众多,光是嫡出就有三人,老大范正礼、老三范正义,老五范正信,老二、老四、老刘都是庶出。值得一提的是范敏然在家中排行老六。叶寒、周冷刚走进福鼎酒家,在范府正门便走出一行人。赫然是严铜锤和范家长子范正礼。这时,手下人在范正礼耳旁小声禀告。范正礼微微点头,看向严铜锤说道“严大人,你跟我说的事情我需要考虑,如若你能拉拢来另一人,我便参与”。严铜锤眉毛一挑,赶紧问道“不知范大公子说的是谁?”
范正礼答道“锐士营都统叶寒,听说大将军齐无双和大虞老人都对他青睐有加,你若能邀他前往长云坊,我才会考虑今日之事”。严铜锤长叹口气,“范大公子说笑了,叶寒那小子不识抬举,又胆大包天,他连冯林都敢杀,被他知晓了长云坊寿安亭的事情,他非把事情闹大不可”。范正礼摇头道“应当不会!冯林滥杀无辜,自有取死之道,寿安亭中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况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相信叶寒叶大人定会赏脸的”。严铜锤没有回应,心中小九九都写在脸上,很容易就能看穿他的想法如何,尤其是面对范正礼这样善于揣度人心的高手。“严大人,说来凑巧,叶寒叶大人正在对面福鼎酒家,你不妨去问一问”。严铜锤看了眼福鼎酒家,问道“原来范大公子早有安排”。范正礼愣了愣神,旋即恢复自然,只是笑却没有回答。严铜锤误认为是范正礼早早将叶寒邀请来福鼎酒家,范正礼并没有说破这件事。严铜锤拜别范正礼,带着心腹去往福鼎酒家。福鼎酒家老板认得严铜锤,这混账小子之前来吃过几次白食,老板敢怒不敢言,谁让这棒槌和当今太后都姓严呢!老板迎上前,脸上全是谄媚笑容,问道“严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消遣,赶紧楼上请,我马上吩咐厨子准备几样拿手菜伺候着”。严铜锤白了一眼老板,问道“锐士营都统叶寒在哪?”
老板蒙圈了,叶寒?不知道啊!严铜锤一把推开老板,自顾自的寻找起来。看遍一楼食客,没有发现叶寒,严铜锤带着一干心腹走上二楼。二楼食客减半,在临窗一桌,严铜锤看到了叶寒和周冷。叶寒说说笑笑,喝酒吃菜,好不惬意,怎么想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严铜锤。严铜锤大步向前,直接坐在叶寒旁边,满脸笑容,说道“叶大人,你我算是不打不相识,之前种种,一笔勾销,如何?”
叶寒收敛笑容,直勾勾盯着严铜锤。估摸着,严铜锤已经忘记他放任獒犬逞凶的事情,他还以为他和叶寒的罅隙只有冯林归属一事上。叶寒放下酒杯,说道“严大人,有事直说就是”。严铜锤眉头微皱,硬着头皮邀请道“明晚我做东,请叶大人务必赏脸,来长云坊寿安亭一聚,如何?”
叶寒本想拒绝,转念一想,想到范敏然要弄死严铜锤一事,没准能在明晚试探出些什么。“好!明晚寿安亭,我和严大人把酒言欢”。严铜锤大喜,他没想到叶寒这么好说话,难不成真被范正礼说对了,叶寒杀冯林是顺势而为。严铜锤又闲聊几句,才转身离开,他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明晚邀请叶寒和范正礼两人,把上面交代的事情敲定下来。等他走远,叶寒开口问道“老周,长云坊寿安亭是什么地方?”
周冷含糊不清答道“我也说不清楚,寿安亭是妓院,但又不是谁都可以去的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