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胡老太等人瞠目结舌。百两黄金!普通人家一辈子都赚不上这么多钱吧?“那人竟是神医?”
谢氏吃了一惊,看上去完全不像呢。大夫叹了口气:“有这等医术的神医,偏偏是个赌棍。估摸着那天他又是连赌几个月,刚输光了财产被赌场赶出来,恰好被福娃带到你面前来了。”
“赌是无底洞,这神医也不能免俗呀。”
一听这话,谢氏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笑了。“是了,那天便是去给福娃摘果子的路上遇见那神医的。要不是福娃,我们也出不起那神医昂贵的诊金了。”
胡老太听了,更是欢喜得直跺脚。尽管这孩子才刚怀上,但她对谢氏的态度就已大变。对她来说,香火传承的事比她的命更重要!“老天保佑,我幺儿终于要有后了,百年之后到了地下,我也可以向祖宗交代了。”
“谢氏,以后家里的重活你通通都交代给你男人。你要想吃啥也都告诉我,我一定去给你弄了来!”
谢氏一笑:“娘,我能怀上这娃娃,还多亏了一个最大的功臣呢,您忘了?”
胡老太连连点头,双手合十道:“对对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咱最应该谢的,还得是福娃!”
胡老太二话不说,就开始去捉家里刚长成的小母鸡,又让自家老头子去镇上买了几十斤猪肉,还有半边羊一起往沈家送去。方氏纵然看得眼热,心里忿忿不平,却又一时无可奈何。自从确认了谢氏怀孕的那一刻起,胡老太满心满眼的只有谢氏了,根本就顾不上她。她在这个家里的最后一个支持者已经倒戈,以后她想要再作妖,恐怕没那么容易!而自打沈苒苒带着谢氏找到神医看好了不孕症后,胡老太一家人不仅立刻就送了一堆的谢礼,后来但凡有啥好东西,也隔三差五地往沈家送。在农忙的时候,胡老太的儿子们也会积极地给沈家人帮忙。作为年轻的壮劳力,他们干起活儿来都是一个顶俩,连沈家小子们都比不上。他们不知道的是,田栖村在青山镇落户不久后,当初谋划抢走田栖村食物的那伙人也紧随其后,在离他们几里以外修建房屋并落了户,名叫磨盘村。那次磨盘村的人对田栖村实施的抢劫计划不仅没成功,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重伤了好些人,又把绝大多数行李也给弄丢了。没想到冤家路窄,从老家逃荒回来的他们,最后竟然在千里之外的新家园和田栖村的村民成了邻居。更气人的是,同样是新建立起来的流民村,偏偏田栖村越过越兴旺,而磨盘村却越来越穷,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紧巴巴,连带着那些附近的本地人都要低看他们磨盘村人一眼。于是磨盘村的某些人急坏了。那老马、老牛几个,这才养好了伤还没多久,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争先恐后地怂恿村长王大有再次对付田栖村。“这个嘛……貌似不太合适吧?毕竟他们村里有个福娃镇着呢!”
王大有刚开始还是有些犹豫的,他们村被福娃收拾后的惨状,他还深深记得,并且心有余悸。“村长,你怕甚?”
老牛把眼一瞪,声音又粗又蛮:“一个小小的婴儿罢了,哪里配称福娃?偏生就你们这些人胆子小!”
王大有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你们不怕?当初被福娃在山洞里揍得鬼哭狼嚎逃回来的人是谁?”
一听这话,老牛急了:“村长你大可不必!一个奶娃娃,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们这些身高体壮的大男人!”
“咱们那天之所以吃亏,我看分明是因为那个山洞太邪门了,跟那奶娃娃没有半吊钱的关系!老马,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老马连连点头:“对!后来我去跟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那天咱们进的山洞原本就有几分邪门儿,听说里面不干净,所以咱们才都像鬼上身了一样。”
王大有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他可不是个良善人。他们磨盘村一向下手狠辣阴毒,在路上,为了争抢资源,杀人放火的事都干了不少,而且都是由他王大有牵头。他们现在的日子也着实难过,要钱没钱,要粮没粮食,不想点好出路,恐怕他们村还要饿死好些人才能扛到粮食收成的那一天。现在他的几个同伙提出要对付田栖村,实际上是正中王大有下怀的。一想到田栖村现如今的富裕,反观自己村穷得个个都没裤子穿,连带着他也没有油水可捞,他早已心痒难耐。哼,同样是村长,凭什么田富贵可以喝酒吃肉,他王大有却天天过得灰头土脸,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不公平!他王大有也要享受!“既然你们说要对付田栖村,我也没办法反对,正好我有个好主意,可以拿来一用。”
王大有眼珠子一转,立刻转变了口风。“要下手,咱们就得干个大的!直接打蛇打七寸,还要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种!”
“不过我可先说好,我是村长,从田栖村获得的好处,我理所应当要拿大头!”
老牛、老马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说道:“那是当然!”
他们几人狼狈为奸,立刻凑在了一起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办事。没几天后,田栖村果然就出事了。这天,胡老太的大儿子钱大宝突然从自家地里回来,飞快地往田富贵家跑去,几乎连鞋底都跑飞了。“村长,村长,不好了……”钱大宝还没进门,就扯开了大嗓门喊道。正惬意地盘着腿,端着茶杯品茶的田富贵手一抖,险些被喉咙里的一口茶水呛得背过气去。“你嚷嚷什么?有什么事值得大呼小叫的!”
田富贵把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放:“是死人了还是起火了?”
“村长,不是我非要急!”
钱大宝满脸的焦急之色:“实在是咱村的田里地里都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