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阳东升,因为对阳气的敏感性,我第一个醒了过来。其他人还在沉睡,此时我面前堆了至少三座一人高的馒头山。又在馒头山的旁边五牲全部牵了过来,十几位鬼差候命一旁。不得不感叹他们的办事效率,连同头发都给我提前撞在了塑料袋里。“大人,馒头八百八十三个,全村的男女老幼的头发均已准备妥当,请大人指示。”
于木余领头道。我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毕竟就算是鬼差,他们也是阴曹地府里的鬼,只是因为令牌的缘故才不受阳光灼体,但疲倦可是在所难免的,何况现在短时间也用不上他们了。鬼差纷纷离开后,将火葬场用剩下的香灰洒在了入山口的树荫下,接着画了几张‘迷魂符’,在馒头中间插上三炷香,摆上了几个贡品,将佛头置于前方,又以寺庙里的香灰撒在佛头周围,让佛头变得更加具有神性。最后以铜钱、铜钉互相配合,设下八卦迷魂阵,凡是普通人走近,必会被煞风吹的晕头转向找不到出路。而且佛头上的红布不摘,这样会引来山里游魂野鬼的祭拜,由此会更加让山谷显得阴气森森。术法的强大就是在于他的未知与神秘性,这种利用鬼怪迷惑凡人的办法并不是有多么的高明,只要众人齐心协力,手持利器,全无所惧,那游魂野鬼自然也是奈何不得。等折腾完了这一切,人群有是纷纷的醒了过来,沈晓茹第一时间就炸了毛,跑到我面前,她有些气糊涂了,骂道:“你就是个混蛋!我那么相信你,你居然对我这样!”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公愤:“你特么到底对小茹姐做了什么!”
三个小伙子抓着石块儿就冲过来,又有人安慰道:“小茹姐,你没事儿吧?不要怕,咱们人多,也不管他是不是什么道士,要是敢对你怎么样,我们几个和他拼了。”
我则指了指买来的水和吃的:“你们饿了自己吃,没杀死鲤鱼之前,你们谁也出不去。”
“放屁,我七个还能让你囚禁了?”
青年急了。回头看了眼红布包裹的佛头,馒头上的香灰笔直,朦胧间能看到树荫两侧有着游魂野鬼跪倒在地拜佛,这也是因为寺庙有高墙,不是什么鬼都让近,而且寺庙的墙壁上均彩绘佛门八宝,这种专克游魂野鬼的法器十分的厉害。如今我把佛头供上,肯定会引起游魂野鬼的注意,他们自然会争先恐后的拜佛求解脱。像大家如果在荒山恶地,乱坟岗这种地方看见了包着红布的佛像、神像,就送你俩字‘快跑’。我说:“信不信随你。”
立刻有几个不信邪的人主动要走,他们拎着行李,没等走出百米,纷纷脸色煞白的回来了。其他人问怎么了?两名青年说自己刚走了没多远,突然耳边开始有人骂他们,让他们回去,几人觉得邪门,也就没敢继续往前走。这回没人不再相信我的话了,就连马教授也在亲身体验过一次以后,变得不再鉴定唯物主义,后来马教授因为连续受到的刺激,对自己的学术产生了怀疑,回家抑郁过三个月,竟然出家当了和尚。当下,众人在简单的平复情绪后,开始有人主动向我示好,问我怎么出去?我则指着悬挂着的猪头说:“等里面出了肉蛆,我捉了河里的鲤鱼以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深秋时节,山里的空气非常好,我现在比起最初得知黑鲤就是卫河龙王时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龙王非鬼非妖,捉他的难度很大,虽不知它是不是白伍那种蛟龙一途,还是遨游九天的真龙落地,但很显然,哪怕它成了鲤鱼,也是很难搞定的。后来,我坐在树荫下面吸烟,沈晓茹走了过来,她说:“刚刚是我鲁莽了,你能不能放我们出去,我们已经离开单位很久了,而且多数都已经成了家,要是再不回去,家里的亲人肯定会着急了。”
我摇摇头:“什么时候捉到了鲤鱼什么时候走。”
“那打个电话总行了吧,要不然你替我们打。”
她又急切的说。“不可以。但是放心吧,很快就会结束的。”
坚定了自己态度,不论众人怎么求,我就是不松口,万一这些人报了警,那很容易为我造成前功尽弃。而他们也先后试了几次,可完全出不去山谷百米,不是迷路了,就是绕回来。现在我已经不着急救姜尚坤了,他皮肤还如最初那样的具有弹性,毫无任何死气,同样我也不着急去看看瀑布下面的阴阳泉水是什么样子,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只有一个,就是把卫河龙王抓出来!所以,我在第一天,把猪头悬吊包上袋子,第二天,把袋子打开,任由苍蝇虫子的往上落。第三天,将猪头埋在了地下。随后每天凌晨,我都会挖开土,观看腐烂的情况,再以血、符来祭祀。连着住了十天,当蛆虫生出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成功了。待蛆虫成熟了以后,用水淋湿了馒头,又在发霉的馒头里塞进每人的头发,再把它们和蛆虫放在一起,淋上掺水的鸡血。一直等到上百个馒头或多或少都掺进了蛆虫以后吗,我赶在日月更迭的前夕,设立下了法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