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这拳头能打碎一座山!孙子,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赵大胆脾气本来就急躁,这一次的一拳过去,铜尸胸口凹陷,身体退了好几步才得以站稳,而我趁此机会躲在了赵大胆的身后,取出符纸,再以指甲抠破眉心,毛笔沾血,心里默念:“祖师爷保佑,第一次正式用篆术,一定要成啊!”
毛石的云中泽让我感受到了篆术的强大,所以也想尝试一下,那铜尸虽然刀枪不入,可本身属阴又属金,以火灭之即可。所以,我这道符篆名为‘地心火’。当第一笔落下之时,赵大胆一拳打中了铜尸的头,不过他也惊呼:“妈的,怎么劲儿小了。”
四周尘土飞扬,那邪师不知何时竟然在他身前放置了两个透明的罐子,如果仔细看,那分明就是女子腹中俩月的胚胎,对让阴冷的看着我们,嘴里叨咕这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足以见得,她是想着速战速决。我凝神、静心的盯着面前的符纸,落笔如心,想象着大火燃烧时的场景,如同那林中大火,大火顺风而向,山火延绵不断,更有着一股星火燎原的气势。口中低念:“胎生胎卵,湿生化生,生生不已,天道地道,人道鬼道,道道无穷!”
第一笔在符纸的瞬间,我感觉身体四周的空气都被灼热的蒸腾起来,可自身的阳气却也在同一时间被抽了一空,这也太吓人了!怪不得说符咒易懂,篆术难成,当初毛石一道云中泽几乎掏空了自己的精血,如今开弓哪有回头箭,一笔落下就代表这纂术是不能轻易停了。咬紧牙关,第二笔刚刚一动,我竟然有泄了阳的感觉,这道地心火要九笔而成,可我只在第二笔就已经要支持不住了。退一步就是死,因为九菊一派的人向来以阴狠著称,指望他们会原谅我,还不如指望老天爷打雷劈死他们。我咬紧牙关,情急之下拿出了龙涎蛇衣这种至阳物,又将其一把丢在口中。蛇本身就有剧毒,它的唾液自然也带有毒性,我仗着祖师爷的护体,也是准备了拼命三郎的打法。蛇衣入喉,我觉得眼球都要爆了的感觉,鼻腔喷出鲜血,一股子粉身碎骨般的痛苦让我身体抽搐,但哪怕是死我也要坚持住,百日红就在眼前,陈晓梅还有四丫他们一定会得救的,我还答应了四丫要带她去看海,怎么可能就死在这儿!喉咙仿佛被硬物填满,我撕心裂肺的拼命大吼了一声,笔继续而落,第三笔,第四笔,可在第五笔的时候,我的皮肤开始裂开,毛孔向外渗血。九菊一派的邪师各个实力超群,以我半吊子的水平,不拼命那是十死无生,只能全力以赴,但求一线生机!第六笔刚画之时,那邪师的两枚胚胎居然就在我眼前自燃了!从他那惊慌的眼神中,我知道这地心火已经对他起到了克制。可第七笔我实在没办法画下去,心里求着祖师爷保佑,仅差了两笔,我没办法,就只能拼了命的封住笔势,随后以手而指,目光再次锁定邪师:“天清清,地灵灵,乾坤符,纂中火,吾奉元始天尊律令,地火纂!”
熊熊烈焰,让半张符好似火球一般,那铜尸见状早就吓得几步后退到了邪师身旁,可就在此刻,那符纸落在了邪师近前,他四周突然燃烧起了大火,如果仔细看过去那火焰分明却离地一寸有余。烈火犹如牢笼一般将邪师和铜尸困在一起,尤其那邪师尖锐女性化的嗓音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有喉结,也有胸部,想想就觉得发冷。知道自己成了,虽然只有半张符,但也得救了,这口气儿一松,我半跪在地上吐了口血,唯一遗憾的是龙涎蛇衣被我给吃了,仔细观察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副作用。赵大胆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虚弱的问我怎么样了,看了看那烈火中的二人,我虚弱的说:“成功了,这次多亏了你!”
“我次奥他妈的,这回手艺可丢到家了,眼瞅过年都不敢去上坟,万一我老爹知道在坟墓蹦出来打我怎么办,次奥次奥,丢人了!”
赵大胆显得很懊恼,骂骂咧咧的几句后又喊:“我大胆这条命你救得,我欠你的,以后咱们就是朋友!”
可我刚想说没事儿的时候,突然就见那火焰中冲出来一团火球,铜尸扛着已经遍体鳞伤的邪师拼了命的向远方跑去,我猛的抽自己一个嘴巴,都怪我学艺不精,这回算是放虎归山了!那半张地心火还是有瑕疵,比如火不能接地气,虚浮无根,被对方抓住机会一口气就冲出了出来,但符里的火可是三昧真火,以邪师白色的三把邪火来看,我足以重创的让他无法再继续害人。刚刚的一番争斗让这处殍地变得无比暖和,我们三人就这样躺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算是恢复好了气力,尤其赵大胆,整个人都好似瘦了了三圈。将陈铁宝身上的符咒解开,一开始封了他的八穴,就是担心他会被邪气所伤,所以整场拼死的争斗,就属他完好无损。我咳嗽了几口血,艰难的走向了那处殍地,指着大坑内的红花对陈铁宝交代说:“这就是百日红。”
“真的!”
陈铁宝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花刚刚绽放,我估计那邪师在这儿是想等花落后采走,你要在这里生存一百日,直到花瓣完全落下后才可以摘,拿回去泡在酒中七天后饮用就能祛除邪毒,可如果花没落的,它是有剧毒的,你绝对不可以碰它!”
我非常正式的叮嘱他。自己还有事儿要做,是不可能陪着他一起在这里住上一百天,相比较而言,对于他这种资深的护林人,冬季的野外生存就像是在自己家的大炕上差不多。总算了了一桩心愿,虽说受了伤,心里倒是很舒畅。陈铁宝很自信的说一百天啥问题都没有,我也就放心的与赵大胆离开了这里,不过分别前,我告诉他自己一定会回去带四丫去看海,让她们也趁着年轻多见见外面的世界。分别了以后,那多余的路上话且不说,我和赵大胆一起回到了小木屋,见到毛石正在那儿烤着野兔,大家一起吃了顿饱饭,第二天我们双方也算是正式的分道扬镳了,不过彼此倒是留了个电话号码,赵大胆还骂骂咧咧的说等我回去以后要聚聚。拖延了整整三天时间,我和毛石忙忙碌碌赶到江边,他拿卫星电话与刑战联系沟通,一直等到了下午才过来一艘快艇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