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识到了中国古典墓局。眼前是漏出一头的大黑棺,在黑棺周围呈现出了塌陷的症状,四周还有散落的羊镐,我能想象当时他们应该是碰到什么吓人的事情,否则也不能连家伙事都顾及不上了。老王头碰了我下说:“开慧眼看看?”
“不用看了,你瞧瞧四周的泥土,颜色成红褐色,摆明了这里是一处邪地,那红色的泥土你感觉像是什么?”
我说。“朱砂?”
老王自语着又说:“我感觉不太像,很像是某种混合物,当中应该掺有朱砂。”
他说。我拿出罗盘,看着飞速旋转的指针,摆明了此处有邪煞搅乱了磁场。眼前的低洼地四周塌陷,只揭露了出了很小的棺材板。但当我仔细端详时,心里一紧。和老王对视的说:“王师傅,这棺材好像是竖着放的!”
老王盯着漏出的棺木,仔细盘旋了一会儿,一拍手“雾草,这特么是天棺?办不了了,我得走了。”
周建国一看这样顿时就急了,上前抱住老王“师傅你不能走,你走了村里的人怎么办啊。”
他紧紧的拖着老王的大腿,近乎哭嚎的说:“您老菩萨心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王一直说自己道行不行,办不了什么,劝人家另请高明。周建国又把目光投向我。我心里有些不甘,我知道所谓天棺按照风水斋志所讲便是以活人入棺,以风水阵法拘役其中魂魄不入轮回,让怨魂不入天不入地,世世为奴的守护墓主人。可想而知这棺中的怨气到底有多大了。此刻村里动土修建村委会,必然是碰到了某处阵眼,阵法断了,棺中煞气冲出,那些干活的村民在一瞬间就像惊了魂,所以才会四散奔逃。古代人很邪性,不光是对活人狠,对死人也狠。我开口说:“周先生,能不能找到当时干活的汉子,我想和他们聊聊。”
“可以可以。”
周建国连滚带爬的去村子叫人。我和老王坐在村委会旁边,他吸着烟说:“娃娃,别怪我没提醒你,天棺以活人入殓是大凶,上面那层红土应该是镇守棺中邪煞的纯阳物。这才仅仅漏出棺角就快灭了村子,要是全揭露天不得塌了?”
“总得试试吧,这么走了,也对不起那些期盼的人。”
我说的很诚恳。不过却换来了老王的冷哼,他深深吐了口烟说:“小命是自己的。”
对于王一这个老头我是真没治了,不管多难的局,我认为只有试过了才知道。没多久周建国用毛驴车拉过来五名男子,他们皮肤裸露,烂疮向外流着黄脓,全身上下很少有一块儿好肉,溃烂外翻的皮肉看起来很吓人。周建国说他们刚吃过镇定药,算是能短暂清醒。我说:“把你们挖地基的事儿一五一十,所有事情都不要遗漏的讲给我。”
老王头也凑了过来,听着五人的互相补充叙述。原来,村委会以前资助过一姓马家的老二读高中,马老二到了大学自主创业,没几年竟然干发了家,于是乎记得村部的恩情,衣锦还乡就惦记给村里修祠堂修村部。找工程队到施工全都是马老二出资,可刚建完了祠堂,大家转过头来挖村部时,由刘老大(说话这个)领着人挖出了一片铜钉。刘老大觉得铜能卖钱,就把这个钉子给大家伙分了,结果又发现了一处大铜柱。趁着村里工地有吊车,所有人合力把铜柱给吊了出来。当铜柱刚刚一起,他们参加干活的人说看到了很害怕的东西,但还说不清是什么,只是觉得怕的要命。回到家各个都生了病,工程耽误了几天,开口后又由其他人将那个铜柱起开的坑也被填了回去。不到一周的时间所有人开始起了红斑点,渐渐烂成了疮。时至今日,参与当时土建的人已经死了七个了。“那铜柱现在放置在哪了?”
我说。周建国说就在老村部,也不是很远。我们几个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村部,盯着那巨大的青铜柱。除了雷云浮雕外,还有围绕着祥狮,可看起来极其不舒服的是那些狮子的口中竟然各个衔着小孩儿。在地面上捡起了树枝,对着松软的土地画出了一个天干地支罗盘图。中间的铜柱应该是阵眼,其中以罗盘定位,裸露的棺材应该是在“戌”位。按照探险的原形的地势,以及刘老大口中的铜柱定位。我粗浅的勾勒出了一个图案。老王头看了看铜柱有看了看我的画。忽然他一拍大腿的说:“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什么!”
我也激动的说。“众煞局当中的十二童子棺。那铜柱和你想的一样就是阵眼,不信你仔细数一数,是不是一共十二只猛兽。”
他给我指着铜柱,接着说:“十二天棺分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方位排列,每一口棺材中以坐棺下葬对应生肖属属相的八岁小孩儿,其中生辰八字必须按照以墓主人相生相克来排列。”
“十二童子棺是在元朝时期创造出来的,照这么看这墓局应该存在六七百年了,涌出来的煞气污染了整个村子的生气,不死人才怪的。”
老王叹了口气又说:“这墓局很难搞,不把握的事儿我不做,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看他那副嘴脸,说什么不把握事儿不做,这不是摆明了留了活口一直等待周建国起价。钱虽然重要,但远没有人命重要,随即我试探着说:“破了墓局,钱我一分不要都给你。而且我协助你一起办,这样行了吧。”
听我这么说,老王像是变戏法似的换了副嘴脸,掏出一只长征点燃,眯着眼说:“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尽力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