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我说她小娼妇,有问题?谁不知这灾星,拿自己去换大夫上门看诊?就是你古大柱古二柱不承认又能如何?”
狗蛋娘轻蔑道。这事,魏来娣早就四处传遍了。古二柱闻言气得要打人,却被时月抓住拐杖,“二伯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古二柱气冲冲把自己的拐杖抽回来,“你还有脸说,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儿!”
打人、诅咒人,这才过了多久,又来了一出马蜂蜇人!这个死丫头,这个闯祸精,真恨不得掐死算了!亏他昨日听了钱氏的话,还对她生了一丝愧疚,呸!不值!时月没管古二柱脸色如何难看,她笑看着狗蛋娘,以及狗蛋娘后面的那几人,“所以,你们是来赔偿的?”
“赔你奶奶个头,你个蠢东西!”
狗蛋娘凶巴巴地骂道:“你用马蜂蛰人,老娘是来你家讨要赔偿的!你的耳朵眼被你脸上的尿戒子遮住了,这么明显的意思听不出来?”
时月自然懂,只不过若顺着对方讨要赔偿的话来说,处境就被动了。她无辜地皱了皱眉,“婶子的意思是,你儿子抢了我的宝贝,还要我家赔给你们钱,堂姐,我没理解错吧?”
“嗯。”
古四丫茫然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什么抢宝贝,啥时候的宝贝?她啥都不知道。但刚才时月说,不管一会儿她问她什么,只管点头。照做就是。狗蛋娘不傻,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个问题的坑,“胡说八道,我儿何时抢过你的东西?”
时月表情一凝,哽咽道:“我奶奶摔伤的那天,我下山去找姨奶,田狗蛋带了后头这几个在路上拦我,想、想非礼我,结果你们却恶人先告状,说是我先打的田狗蛋。”
“可不就是你打的!”
“婶婶说得是。”
时月垂下眼眸,抿着唇,一脸委屈,“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他们人多,我若不还手,定会被他们毁了名节。此事本是他们不对,可婶婶不仅不打骂,反而替田狗蛋出头。”
时月看向围观的人,“今日是欺负的我,他日,田狗蛋若仗着有人撑腰,欺辱你们家姑娘可该怎么办?”
这年头,家家人丁兴旺,姑娘也不少。好多人听了她这话,就觉心生后怕,提了警惕,生怕田狗蛋欺辱他们家小姑娘。“你服说!”
田狗蛋脸肿得不成样子,嘴一动就疼,只能把“胡说”,讲成“服说”。“服说,我几时灰礼你了?不过踢了你两脚,能叫灰礼?”
田狗蛋话音才落,就被她娘一巴掌拍在后脑勺,顿时疼得他哇哇叫。“踢两脚?”
古大柱揍了揍眉,看向狗蛋娘,“我家丫头是拿给你儿子踢的?你家别欺人太甚!”
时月感激地看了古大柱一眼,酝酿了好久,总算挤出了泪,旋在眼眶中,“大伯别生气,可能在狗蛋娘看来,她家狗蛋就算打死人也是正常的。是我错了,若我当时不反抗,就那样让她家狗蛋打死,咱家就不用赔那些钱财,也不会被她家抢去粮食。”
时月的那两滴泪,恰到好处落下,加上那番忍辱的话,顿时让人心疼不已。有人甚至忘了她灾星的名头,帮她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