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这样……”时月捏着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脑门,“她就这样打了十几下,把自己打成这样的!”
“我、我……”魏来娣蒙圈了。扫视了一圈围观的人,“不、不是,我这伤是他们打的。”
“你胡说八道!”
时月大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目光落在一个姓田的老人身上,这位老人,在村里有些威严,说话分量仅次于田家族长。“大爷爷,您见多识广,您来看看,她这伤,是不是多次捶打才能打成这样?”
那老人被点了名,不好推脱,便往前几步,仔细瞅了瞅,“的确有重叠的痕迹。”
“就是她自己打的。”
时月下结论。魏来娣肯定不会承认,正要开口辩驳,就听到时月一声大喝:“你先别说话!”
魏来娣:……又蒙圈了。时月从地上爬起,看向古四丫,“小堂姐,你过来。”
古四丫躲在门边观看,听到点了自己的名,一脸茫然。时月冲她使了使眼色。“这扫把星鬼上身了啊,怎的比以往更泼辣了?”
古四丫在心里骂着,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出来了。时月捡起魏来娣脚边的拐棍,“堂姐,你站着,我坐着打你脑门,看能不能打出那样的伤。”
“你疯了!”
古四丫瞪着眼。时月一屁股坐下,抄起棍子就朝古四丫面门打去。古四丫一把抓住棍子,怒吼道:“你她娘的来真的!”
时月耸了耸肩,“大家看见了吧?我二伯坐着,大贵媳妇站着,我二伯要怎么才能连续、多次地,打大贵媳妇的脑门?”
魏来娣方才不过是一气之下想出的招,根本没细想其中的漏洞。此时眼珠子转了转,辩解道:“他、他是男人,力气大。”
“力气大?呵呵~”时月忽然笑了,“堂姐,再来。”
“好。”
到这个时候,古四丫也明白了时月的想法,配合地站在她跟前。“这回我下重手,你别抓我的棍。”
时月盯着古四丫的眼:堂姐,一定要默契啊……古四丫点头,“来吧。”
时月当真加重了力道,朝古四丫面门上打去。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无不在为古四丫担忧。可下一秒,古四丫尖叫着跑了。时月扔下拐棍,“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大贵媳妇,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我二伯打你,你就站在那不动,生生让他打了十几下,所以才会伤成这样?”
不等魏来娣反驳,人群里便生了质疑的声音。“这怎么可能!又不是傻子么要站在原处支给别人打!”
“就是就是,就算躲避不及,被打了脑袋,就算她不跑,也该变换姿势,那样的话,接下来的几棍,打的就是身上,而不是脑门。”
众人将目光投向魏来娣,等待她的解释。魏来娣一咬牙,死不承认,“就是古二柱打的,古家人多势众,我不敢逃。”
这话一出,时月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大贵媳妇,你胡说八道也得打一下草稿不是?你既知道我家人多势众,为何还要偷偷摸摸地潜入我家偷碗?被捉住后,不仅不承认错误,还恼羞成怒,一下子把碗全部给摔了!今日敢偷我古家,明日就敢偷全村人!”
这最后一句,深深地烙在了众人心上。这年代,大家食不果腹,家里有一粒米都恨不得锁起来,就是怕偷子。说起偷子,一个个都露出戒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