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回禀不是关于逃跑的女人信息,而是软禁在南厢房的人不见了!“你说什么?”
饶是屠鸢这样叱咤沙场、所向披靡的人,这一瞬也愣了。前来禀报的士兵跪伏在地上,早已抖如筛糠,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回道:“南厢房里的守卫和大夫都被人下了迷药,那个囚俘已不知所踪。”
屠鸢双眼一眯,眉头都紧锁起来。他猜测了很多种关于那女人的身份和目的,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是来救那个人的。单凭她一个人,能将那个都要断气的人从他这守卫森严的府邸无声无息救出去?他不信。说不定,这营地里早就有潜伏的内奸。想到此,他立刻命道:“传令下去,封锁整个营地,只许进,不许出。另外,彻查一下营地里的人,凡是近期有可疑举动或行踪不明确的,都要严加盘问!”
说完,他心底犹觉得不妥,虽说不太可能,但万一内奸不止一两个,真叫他们悄无声息逃出去了呢?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屠鸢当即召来自己的心腹,命他带一队人去城里查探,同时,彻底封锁城门,就算是当值的士兵,没有他的令牌,也不能出城门半步。营地边缘的某个角落,夏明恒主仆三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干掉三个巡逻士兵取而代之,正计划着下一步混入守城兵的阵营,就听到了营地中心传出的异变。当听到上头命令他们全力抓捕营地内所有女人的时候,夏明恒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便是那个翻墙进入青楼的身影。“三爷,您说会不会是那个蒙混进去的女人闯出什么事了?”
寅东首先想到的也是这个。寅南虽然也这么想,但又觉得不太现实,“她一个女人,又不会功夫,她能干出什么来呢?”
总不会是去行刺的吧?夏明恒始终觉得那个身影身上透着一丝违和,但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但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里头的乱子绝对与她有关。不过,眼下并不是好奇这些的时候。“既然里头乱起来了,谨慎起见,咱们还是避开的好。虽然他们要抓的是女人,但咱们三个是生面孔,万一被人问起来露出了破绽,想脱身就难了。”
说着,他看了看越来越喧闹起来的营地,道:“说不定,趁着这次混乱,正是我们混去城门的大好机会。”
寅东寅南立刻认同的点头。于是,三人假借搜查和巡逻,一路往外面街道走。不得不说,也是他们运气,三人刚出了营地范围不久,通往营地的街道入口便封锁了。远远听着街口守备的士兵传令许进不许出,寅东寅南都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这些人动真格的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
寅东眺望着营地方向,一脸的后怕。寅南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叹道:“这肯定捅的不是一般的蒌子,还好咱们出来了,这要是被困在里面,啧啧,不敢想。”
“做最坏的打算吧,是危险,也是机遇。”
夏明恒当机立断,道:“趁里面正乱作一团,咱们抓紧时间去城门口,伺机行事。”
中心营地封锁,便等于出什么事暂时也不会有缓兵,虽然城中仍有千余士兵,却分布于各处,机会合适的话,他们就算硬闯出去,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寅东寅南一向很信任自家主子的决断,不再多说,紧跟在他身后。不过,幸运之神却终究没有光顾他们。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眼看快靠近了城门口,屠鸢的亲信便率人策马而来。好在,三人这一路早已把“巡逻兵”这一角色扮演得炉火纯青,看到人来,立刻退立一旁,低头行礼。马背上的人并未觉察不对,没有多看便纵马而过,直奔城门口的守卫。夏明恒眸色一黯,道:“看来,我们恐怕是走不了了。”
果然,不一会,城门口的守卫便多了起来,一道道指令也口口相传的传到了他们耳里。城门彻底封锁了,想出城,得有将军的手令才能开启城门。“怎么会这样?”
寅东有些无法理解这事态走向。“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寅南也有些无措。夏明恒也是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快恶化到这一步,他只略一思索,便道:“回客栈。”
寅东寅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三爷,咱们可是好不容易混进来的,就这么放弃计划了?”
夏明恒却思考得很清楚,道:“巡逻队每六个时辰换一次岗,之前没出事或许还不会有人留意,可如今,若到时间了我们没有去换岗,很容易引人怀疑。待得久了,迟早会被识破,说不得还会做了别人的替罪羊。”
他这么一说,寅东寅南便懂了。三人也不迟疑,立刻不动声色往客栈方向而去。城内忙得鸡飞狗跳,孟如一在柴房却睡得很香。待到天蒙蒙亮时,才被脑中小黑的声音唤醒。看看天色正好,孟如一醒了醒神,只觉自己又解锁了一个系统的新功能:闹铃。看向身旁另一个草堆里,孟文博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她身手一探,发现他果然已经陷入了昏迷。好在,之前即时有给他打针,并没有出现发烧症状。接下来只要按时打针吃药,他很快就能好起来。孟如一便放下心来,从空间里找出一套寻常百姓的衣服换上,又将小黑召出来给孟文博也换套衣服。“宝贝儿,我是防御系统,不是保姆系统。”
小黑对她这个差事颇有些不满。孟如一换完衣服已是哪哪儿都酸痛,此刻一动也不想动,道:“给他换衣服是为了避免引起敌人的怀疑,减少不必要的战斗,这是为你省事啊。”
小黑:“……”她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