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浅太了解萧宸了,萧宸是个典型的睚眦必报的性格。之前在东城的时候,顾北夜三番四次的拂了萧宸的脸面。如今顾北夜在西城落在了萧宸的手上,他绝对不会给顾北夜一点好果子吃的。安知浅通过青瑾的谈话,猜到了萧家正是用人之际。所以,她决定赌一把,用自己讨好萧宸,好让萧宸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放顾北夜进公司。在那天的订婚宴上,顾北夜和沈云慕显然是有备而来。这次让顾北夜进萧家的公司,肯定也是因为他们策划了什么。萧宸看着怀里撒娇的安知浅,心里一直空悬的一块突然被填满。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心情愉悦的说了句:“好。”
得到萧宸的回复,安知浅暗暗松了口气。这下事情应该是稳妥了。正在这时,楚天恒来了。“二少爷。”
女仆毕恭毕敬的声音传来。楚天恒没有多看女仆一眼,径直朝着安知浅走过去。“嫂子,脚还疼吗?”
看着萧宸手里握着的脚,楚天恒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在楚天恒进来的瞬间,安知浅本能的想把脚抽回来,但是萧宸的手劲儿太大了,她尝试了几次都没收回来,甚至还撕裂了一些伤口,疼的她倒吸了几口冷气。“你怎么来了?”
萧宸抬起凤目,眼里带着冷意,“你没有提前说你今晚要来。”
楚天恒顶着萧宸不善的眼神,自顾自的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回答了他:“我听到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今天有个女人跑到你别墅发疯了,对吗?”
楚天恒看向了萧宸,在两人对视的时候,安知浅明显闻到了火药味儿。以前那个被她庇护在身后的小奶狗,如今居然敢和萧宸叫板。安知浅默默为楚天恒捏了一把冷汗。“对。”
萧宸轻描淡写的承认了。“哥,如果家里太危险的话,可以让嫂子到我那边住。”
那声“哥”是楚天恒从牙缝里面蹦出来,隐隐夹杂着怒火。安知浅看着楚天恒,后者的表情依旧是乖巧弟弟的模样。不愧是影帝,演技果然精湛。楚天恒的样子差点让安知浅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不用了,我已经安排了保镖了。”
“还有一件事。”
楚天恒见萧宸态度果决,没有继续缠着这个话题,“明天西城有一场音乐会,我想带嫂子过去。”
不等萧宸出言拒绝,楚天恒又连忙补充了理由。“哥,你天天把人关在别墅里,容易把人关出心里问题。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嫂子一定受到了惊吓,听场音乐会对她很有好处。”
听到楚天恒的分析,萧宸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现在你和沈家合作了,占据西城的市场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楚天恒继续哄着萧宸,“你放心,有你和沈家看着,我不会带着嫂子乱走的。”
话落,安知浅也跟着楚天恒配合,用软糯的声音说:“萧哥哥,今天的事情真是吓死我了。如果不是你及时回来,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林若夏的手上了。”
“乖,这种事我不会让它再发生了。”
看着安知浅示弱的表情,萧宸的眉头渐渐松开,点点头答应下来,“行,带你嫂子去听听音乐会吧。”
楚天恒乖巧的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恰好掩住了那一丝窃喜。“好。”
西城的音乐会是米莉的专场。安知浅本来和米莉是不对付的,但一想到可以能够离开那栋窒息的别墅,她还是十分高兴的来到音乐会。这场音乐会聚集了西城的富人们,大家都十分期待这次米莉的演出。在豪门的联姻里面,米莉不过是一个待估价的商品,但是在音乐里面,米莉确实是有着老天爷喂饭的天赋。楚天恒贴心的扶着安知浅落座。萧宸担心安知浅会逃跑,刻意安排了好几个保镖守在了音乐会的门口,生怕安知浅偷偷溜走了。“浅姐,身上的伤还疼吗?”
楚天恒刻意把位置安排在了二楼,远离了音乐会的人群。“嗯,挺疼的。”
面对楚天恒,安知浅还是十分放心的。虽然他是萧家失散多年的小狼崽,但他也是她一手带大的弟弟。“萧宸那个畜生。”
楚天恒咬着牙说,“姐,如果你实在呆不下去了,可以和我说。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走……”就算赔上这条命。“我知道。”
安知浅抿了抿红唇。越是到这个时候,她就越需要有大局的观念。这不是她一走了之就能解决的问题。很快,音乐会开始了。钢琴的声音似乎真的有治愈人心的力量。这些天安知浅的睡眠一直不好,感觉自己半只脚都要踏进棺材里了。听着悠扬的钢琴声,她觉得自己混沌的脑子似乎清醒了很多……“姐,你脚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天恒从订婚宴上就一直关心着安知浅的伤。“是我自己弄的。”
安知浅把那天救管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那些事让安知浅彻底看清了萧宸的本性。“当时萧宸并没有让我脱鞋跳舞,可是我知道,如果不这么做,那个管家必死无疑。”
说完,安知浅觉得自己用词有些不合适,又补充了一句,“其实说必死无疑也不太合适,只是可能那胳膊会废掉吧。”
听音乐会的人脸上大多浮现出幸福享受的神色,而安知浅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苦楚。周围的欢乐治愈不了她现在的痛苦。楚天恒感到无比的自责,轻声问:“浅姐,我可以抱抱你吗?”
安知浅本来想拒绝,但是看见了楚天恒诚恳的眼神,不忍心拒绝他,于是点点头答应了。楚天恒一下把安知浅抱在怀里,用一种似叹非叹的语气说:“浅姐,我真的很担心你。”
“哼哼,我……”“你去西城明明可以带上我,可你却把我丢在了东城。”
楚天恒满眼受伤,“我们前几年风风雨雨都在一起,可在这个时候,你却把我扔下了,独自承受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