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琛虽是皇帝，但毕竟也才十五六岁，提起自己将娶的妻子，脸侧不由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忍着窘迫，低头快速将画像和资料信息看了一遍，随即眉头微微簇了一下。
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不住出声询问，“咳咳，母后，这楚相府的千金，如果在前面两轮就刷下，是否不太妥当？”
玉姝的画像和资料，竟然放在了最后不说，上面还已经写了批语，第一轮就要刷下来。
这让凌亦琛心里有些不舒服。
自己心悦的女子，真的有这么差吗？第一轮就要刷下。
难不成母后，或者顾家跟楚相府有什么仇怨不成？
可他以往并未听说啊。
正在慢悠悠喝茶的云渺，睨了一眼他手上的画像，眉眼间自然露出了几分厌恶，漫不经心地道：“哦，你说的是这个啊。”
“别的哀家记不住，但这位，你还别说，真的是令哀家不得不记住了。”
“这样的女子，哀家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
“别说我大晋没见过，西临，东楚等国，可能也很难有这样的。”
云渺一边鄙夷地说着，一边摇着头，一看就知道很是不敢苟同。
说完后，她随手从箱子里挑出了那位楚玉姝的调查资料递给他，“调查的情况都写在这里，你自己看看吧。”
“这样的女子，别说进宫为妃为后了，就是平常有点规矩的人家，大概也不太可能娶这样的女子进门，除非他们想从此闹得家宅不宁，想辱没家风，让家中子弟无颜见世人。”
凌亦琛：“……”
母后这张嘴，是越来越……
他脸色有些难看，却还得忍着，深吸了一口气，“母后是否太言过其实了？毕竟是楚相府千金，楚相府家风也一向清正，子女教导得也极好。”
果然是男女主会自带吸引功能吗?
哪怕是事实摆在面前，他一个古代男子仍旧像是睁眼瞎一般看不见。
“教导得极好？”
云渺微微睁大了眼，随后露出了十分明显的鄙夷神色，“呵，你以为这话是哀家说的？”
她放下茶杯，轻轻抚了抚发鬓，神色淡然地道：“这些话可不是哀家说的，而是从这满京城各家贵太太口中得出的。”
“哀家啊，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最多也就能拾人牙慧，跟着人说说罢了。”
凌亦琛脸上的表情有些稳不住，黑沉下去。
同时，心中也有了几分迟疑。
难道……京中那些官太太们真的都是这样觉得的？
玉姝不过是年纪小，喜欢玩了一点而已，她们这样也太过份了一点。
也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玉姝是不是被这些人言语中伤，受了委屈。
云渺看出了他眼底的一丝怒意，心底嗤笑，不紧不慢地睨了他一眼，“不过一个顽劣女子而已，你紧张什么？”
好似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先是震惊，随后又好似无法理解一般，用一种一言难尽的奇怪眼神望着他。
凌亦琛被她看着头皮发麻，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子难言的窘迫，甚至难堪，好似自己喜欢楚玉姝这样的女人，这件事情把自己的身份都拉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