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的这个，那他还真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自从几个月前太后娘娘身子开始不舒服后，对皇上确实没以前那般用心了。
可这不是因为太后娘娘身子不爽利，精力不济吗？
这事，皇上自己也应该明白才是。
吴公公小心翼翼地道：“太后娘娘这些时日身子一直不爽利，精力有所不济，可能有些忽视了皇上您，但太后娘娘对皇上您的心是最好的。”
凌亦琛略有些烦闷地憋了他一眼，“这些朕知道，不用你来多说，朕指的是今日。”
吴公公忍着才没抬手抹汗。
随着年岁渐长，皇上身上的威严也越发浓厚了，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惊胆颤。
斟酌了片刻，他这才再次小心开口，“今儿，太后娘娘应该是正在忙着写找地下水的法子，怕分心，这才没有见皇上，皇上无须多想。”
凌亦琛沉眸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不对。
“你不觉得，最近母后跟朕有些疏远了吗？”
虽然随着他年纪越来越大，从十二岁起，他跟母后就再不像从前那般亲密了，他也再也没有在母后面前撒过娇、任性吵闹过，平日里也就早上请安，然后有时间时一起用用膳。
但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真的很少，大部分时间都被母后以身子不适、怕将病气传给他为由给拒绝了。
她还嘱咐，让他不必再日日过来请安。
他也曾经怀疑过，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但偶尔上朝面对他时，她又表现得极为自然，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
难道是……这三年来，他越来越忙，跟她也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所以疏忽了，连她什么时候变了性子都不知道？
凌亦琛有点想不明白，到底是自己疏忽太久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但有一点他却很清楚，他跟母后之间，如今仿佛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墙。
见皇上好似很烦恼，吴公公犹豫了一下，“会不会是……因为皇上如今年纪大了，眼看就要成婚生子，太后娘娘想着避嫌，所以近些日子这才跟皇上疏远了些？”
哪怕太后娘娘是皇上的姨母，但皇上跟太后娘娘毕竟不是亲母子，如今皇上都快要成婚了，避嫌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就算是亲母子，以皇上如今的年纪，也很是应该避嫌。
“依奴才看，太后娘娘对皇上您的关心一点儿也不少，据说前些时日太后娘娘她还令人专门画了京中贵女的画像，准备选秀时给皇上您选一位德才兼备、温良贤淑的皇后。”
吴公公识相地没提太后娘娘因为担心皇上着急北边干旱的事情，而竭尽所能想办法的事。
如今皇上年纪已大，身边得用的能人也多了，很多时候都不喜欢再听人指手画脚，就算太后娘娘是一片好心，但皇上却不会这么觉得。
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最近三个月来，太后娘娘处于一个渐渐隐退的状况。
这是一个信号。
只要脑子聪明点的人，大概都能看得清楚。
虽当初先皇的圣旨是等到皇上弱冠之时，太后娘娘才能退居后宫，但如今皇上如些卓越，有能力有手段，也急于掌权，太后娘娘如此，也算是一种明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