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书眼神闪了闪,一脸笃定:“现在到处都这么乱,就算他们两三家一起走也肯定危险,到时别说去什么南边享福了,连小命都保不住。”
“况且,他们去不成南边的,南边雨水是多,但是南边常有涝水和瘟疫,现在这个季节,也刚好是往年发涝洪的时间。”
村子里头的人虽然没什么见识,但那两个还在喘气的族老,和那以前常年在外跑镖的标叔,并不是什么没见识的人。
至少南边的情况,他们会比其他人更加熟悉一些,会有顾虑,也会将其中的要害分析给大家听。
她这话倒是让乔家的人都有些好奇了。
乔老大声音干哑,“你怎么知道?”
其实他一直很好奇,爹娘当初在村子里时,为什么会留下这个被天打雷劈,‘无耻不要脸’的大侄女。
而且这一路上,还总是什么话都听她的,对她也和颜悦色。
“你们到时看吧,我的分析不会错的。”
乔知书一脸自信,说完,起身拉着妹妹去了附近的树林子里方便。
乔老大很满意她的态度,一点儿也不尊敬他这个大伯,“这臭丫头,最近是越来越神秘了。”
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粗粮饼子,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珠子转了转,“爹,那些流匪还在村子里头,那老三他们岂不是都被堵山上了?”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该!叫他不听话,叫他不忠不孝!”
“老娘真是白养这个白眼狼了,还有李氏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窜兜,老三能这么忤逆不孝?”
“早知道这个贱人心思这么毒,当初怎么也不能让她进咱老乔家的门。”
还未走远的乔知书,听到这话,眼神微微闪了闪。
如果,乔老三一家真能死光了,倒是省得她下手了。
至今为止,她还是没能弄明白,乔老三到底是不是乔家的人。
如果不是,那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如果是,那那块令牌又该如何解释?
襁褓和金项圈这些,都可以说是乔三丫那傻子偷听到了老头子老太婆的谈话,然后故意混淆视听,目的就是为了分家断亲。
但令牌这种东西,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她曾悄悄找标子叔打听过,那令牌材质,好似寒铁,听说哪怕是这么炎热的天气,仍旧触手散发凉气。
那就更不可能轻易拿到手了。
“还提起他作什么。”
提起老三,乔老头心里也很不痛快。
明明是自己亲儿子,自己的种,咋就变成拐来的呢?
还有那襁褓,明明应该是老二的啊,咋个就变成老三的了?
再有那突然冒出来的令牌,也奇怪得很。
“当年老三出生时,真没出什么意外?”
他记得很清楚,那年年初,家里实在是没米下锅了,他们去府城找亲戚救助,却不料婆娘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只能咬咬牙,就近找了个破客栈。
然后他就急匆匆跑出去找稳婆了,结果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生出来了。
还不止一个。
后来他才知道,那多出来的那个,是别人悄悄送进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