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转念一想,立刻就明白了,“他们让你来试探我?”
“一开始是这样,不过,三叔公从你这里走了后,他们就放下了对你的怀疑和戒心。”
荷花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的,拿起茶壶,给自己再倒了碗茶,神色间再无忧愁和忐忑,多了几丝舒畅。
“对了,你是真病,还是……”
“当然是假的。”
云渺懒洋洋地靠在了椅背上,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
“我半年前就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之前那么虚弱,只是因为那些天路上还累了,又被喂了剂量大的强效迷药,所以才产生了点后遗症。”
“不过,现在差不多都恢复了。”
荷花嘴角咧开了一个灿烂的笑,“我就知道。”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一连整倒三个大男人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被吓病?
“你可真厉害,我当初要是有你这么厉害就好了。”
想到自己,她又觉得这根本没有可比性。
“不过,我们不一样,我高中才毕业,还没来得及去上大学,暑假去亲戚家打工挣学费,结果半路上被人骗了,后来就被打晕带到了这里。”
云渺有点意外。
虽然她早就猜测荷花年纪不是太大,但也没想到,她才高中毕业。
“还要自己打工挣学费?你家里……”
荷花不太在意地挥了挥手,
“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家里条件一般,我爸妈更顾着我弟弟些,而我成绩也很普通,要上大学,只能自己趁着假期去亲戚家的饭店里打工挣学费。”
“那时候我满肚子的怨气,很怨恨我爸妈和弟弟,但见识了这里的情况之后,觉得那真的不算什么了。”
“毕竟如果我爸妈真有钱,还是会送我去上大学的,不会不同意。”
但是在这里,女孩要上学,基本不可能。
最多也就是去学堂里学几个字,主要还是接近洗脑,再把族规记牢了。
村子里的女孩,从很小的时候就要帮着家里干活,农忙的时候还要下地,但在家里的地位确是最低的。
吃饭不能上桌,好吃的得让家里的男性长辈,还有哥哥弟弟先吃了,才能喝点剩下的汤。
平日里吃得最差,干的活却是最多了,就这,还要时不时地被打被骂,当出气桶,被哥哥弟弟欺负,趴在地上当马骑,也不能有一点怨言。
病了伤了,还不会给请医买药,大多都是硬挺过去,实在挺不过去了,这才会去抓点草药。
年纪再大点,要是有人看上,还会被卖出去,为家里赚一笔钱,好给哥哥弟弟存钱将来买媳妇用。
现在想想,她以前的生活,就跟天堂似的。
“对了,你以前是学什么专业的?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大概是压抑太久了,本就性格开朗的荷花,这个时候话多了不少。
“我的主业是画画,是个名不见真传的小画家。”
原主倒也不是真的很喜欢画画,只是她的身体不好,医生叮嘱,不能激动,活动浮动不能太大,最好是静养。
为了修身养性,父母就开始教她书法和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