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苦笑了一下,终于轻声道:“我刚流了个孩子。”
“我已经来了一年多,快两年了吧。”
“至于名字……”
顿了顿,她眼中滑过几丝凄苦,“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记得了,你就随便叫我荷花吧!”
一年多,快两年。
那个时候,应该是云夕颜刚走了没多久吧!
云渺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整个院子,在对面那三间不知道是柴房,还是猪圈和牛棚上扫过。
当初,原主的妹妹云夕颜,应该就是关在这里面了吧!
“荷花,你有孩子吗?”
“第一胎生了个女儿,这次……流了。”
女人眼里满是苦涩。
就是因为第一胎生的是女儿,所以男人才会动不动就打她骂她。
这家人也对她没有一点好脸色。
云渺看着她愁眉苦脸的脸,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安慰她,孩子还会有的,说不定下一胎就是儿子,这话,她真的说不出。
被拐来的女人,谁愿意为一个天天打她骂她,侮辱她的男人的孩子?
只能错开话题,先聊一些平日里的事情。
慢慢地,她也明白,这孩子是怎么流掉的了。
她是在田里劳作时,突然倒下的。
在前一夜,胡俊喝醉了酒,于是她遭受了一场凌辱。
所以,孩子到底是怎么流的,可想而知。
但男人不会这么想,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男人的家里人,也不会这么想。
流不住孩子,一切都是女人的错。
云渺只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气,出不去,也咽不下,很难受。
刚才的药,还是下轻了,一会再加一种,也要让胡俊这个男人尝尝痛苦的滋味,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煎熬和绝望。
荷花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不用难过,我没事的,这次流了,还有半年时间,我总会再怀上的。”
顿了顿,她有些怜悯地看向云渺,轻声提醒:“你也要努力了,虽说你才来,但是,如果半年肚子都没反应的话……”
荷花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已经预见了她的结局。
“你身子太瘦弱了,得多吃点,好好养养才行,这样才容易怀上。”
云渺眨了眨眼,好奇地询问,“如果半年都怀不上孩子,会怎么样?”
犹豫了一下,女人还是告诉了她实情。
“如果半年都怀不上,夫家就会以为你是只不下蛋的母鸡,村子里的人,一般遇上这样的情况,十有八九,会把女人转手卖到春和院,然后拿了钱再买一个能生的。”
“春和院?”
春和院,就是村子里唯一的妓院。
老板就是陆彬的父母。
这些云渺早就知道了。
不过,她面上仍旧当什么也不知道。
荷花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就是……就是妓院。”
“一般不能生的女人,或者总想逃,逃了好几次被抓回来,没被打死的女人,最后的归宿都是那里。”
“村子里单身的不少,还有一些纯粹就是觉得家里的没趣,想找乐子,就会花点钱去那里乱搞。”
荷花左右看了看,悄悄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跟她细细说了一遍。
“听说以前其实是没有的,村子里以前也挺穷,后来,有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