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神特喵的长得高长得壮。
她都二十四了,就算是吃再多,也不能再长高了。
最多就是长胖。
但是,她本来就不高了,再要是长胖的话,那不成圆球了吗?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成年了,她会以为他把自己当小孩子养。
云渺咬着筷子,扁扁嘴,单方面决定暂时跟他绝交。
沈墨看她那副样子,眼底却忍不住滑过了一丝笑意。
真的一点儿也不像二十四。
瘦瘦小小的,表情还多,话也多,对什么都好像很好奇的样子,倒像是十来岁的小孩。
吃完饭后,云渺本来想收碗,不料又被推开了。
这让云渺怀疑,自己根本不是拐来的,也不是被卖给了他。
将碗筷放进装了水的锅子里,又将剩下的菜装进碗柜上层,沈墨走向了后院。
云渺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沈墨微微拧了拧眉,但并没有再阻拦她。
反正在一个家里,她迟早也是要见到的。
后院种着一些青菜,左边有三间半砖半土砖砌的房子。
大老远就闻到了一股猪屎的臭味儿。
云渺走近看了看,发现右边那间是猪圈,因为最臭,中间那个里面放着不少破旧的桌椅床,最左边那间,木门外面,用锁锁着,只有一个小木窗能看到里面。
*
云渺看沈墨打开了锁,走进去,想要跟着,却被他推了一把。
无奈,她只能走到小窗子边,伸长脖子往里瞧。
屋里面有点暗,但因为正是晚霞满天,几缕阳光透过木窗散进了房内,所以里面的情况也能看得很清楚。
云渺一眼瞧见了,正横躺在墙角干草堆上,蓬头垢面的女人。
一条铁链子,一头锁在她脚踝上,一头的大铁钉深深插在墙壁里。
她能活动的范围,也就是这间十来平的空荡荡的杂物间。
泥土地面凹凸不平,除了角落里有个散发着难闻的味道的小桶以外,再没有任何东西。
沈墨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弯腰从地上捡起大碗和筷子,然后迅速撤了出来。
就在他要关上门的时候,女人突然疯了似的嗷叫了一声,张牙舞爪地扑向了他。
只不过,脚上的链子不够长,在手快要碰到门时,人就摔倒了。
沈墨淡定地拉上门,上锁,干脆又利落,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反倒是站在窗口的云渺被突然爬起来,又窜向窗口的女人吓了好大一跳,忍不住退了两步。
“她……她是你妈妈?”
看起来真的疯得不轻,连自己儿子都想打。
沈墨没理她,将锁匙放进口袋里,弯腰从地上捡起了碗筷,从后门进了堂屋。
云渺回头望了一眼。
虽然那房间里并不潮湿,用来垫的草也很干燥,但是,她莫名地还是感觉到酸涩难受。
“怎么……怎么不给她弄张床?”
一个人长期睡地上,老了肯定满身的病,什么风湿这些的。
沈墨走进厨房,面无表情地涮着碗筷,“她不习惯,而且会拆掉,会用头往上面撞。”
大概是对床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所以,就算是给她床,她也不会睡,反而会在见到床后,闹腾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