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略有些遗憾地道：“大概是因为我问鼎大道的方式并非正规，所以哪怕是度过了九九八十一重的雷劫，仍旧没能飞升成仙，只能屈就于地仙之境。”
本来，如果不是她过来，白青宁就是必死的结局。
她改了她的结局，还强行觉醒了凤凰血脉，在这种讲究困果循环的修仙位面，这是为天道所不容的。
云渺心里有种预感，如果不是有靳墨这个男人在她身边，也许，她早被天道给想法子搞死了。
段重山不免觉得可惜。
唉！
实在是太可惜了。
飞升成仙，是多少修者的穷其一生也想要达到的目标，然而，她明明已经一脚踏入，却只能止步于此，不得再进一步。
这让人如何甘心？又如何不痛心？
云渺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我以前追求的是修道成仙，现在，我追求的是肆意而活，我如今已经靠自己的努力达到了目标，已经算是得偿所愿了。”
段重山从她的寥寥几语中，已经窥见了她几番徘徊生死之间，不由心酸不已。
“渺儿不必可惜，活着就已经很好了，更何况，你如今的成就，已经远远超越了无数的修士。”
云渺非常豁达地点头：“徒儿也是这么想的，有得必有失，我已经满足了。”
段重山欣慰地点了点头：“渺儿能想通就好，有的事情，勉强反而不好，顺其自然，也许更能成事。”
他沉吟了片刻，“以你如今比师父还要高的修为，收你为徒不太妥，但你可以成为太上长老，此事师父会……”
云渺连忙摇头：“不必了。”
“以我如今的身份，怕是不好再回天玄宗。”
“你是怕白家的人来找你麻烦？”
她的这具身体主人，毕竟是白家人。
白家人要是咬死了这一点，那还真不好解决。
这个云渺倒是没有太放在心上，她摇了摇头：“当日并非我夺舍，白青宁被嫡母的人追杀，当时受了重伤，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是她自己主动将身体交予我，让我替她报仇的。”
“如果没有我，她已经彻底在这世间消亡了，所以，他们想要赖上我，那是不可能的。”
“我已经帮她报了杀母之仇，如今她的遗愿已了，我跟她之间也再无因果，更何况，觉醒凤凰血脉之后，我已重塑身体，这具身体，也不再属于白家。”
段重山大至了解了其中的原委，点了点头，“既如此，你还是回天玄宗吧。”
“你父母亲人早已过世，如今你在这世上，也只有师父一个亲人了。”
云渺疑惑地望着他。
她刚才猜的是，他应该认识原主的娘，对她有几分隐晦的情意，怎么又成亲人了？
段重山眼中滑过几丝怀念，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师父也只能跟你说实话了。”
“你其实是师父表妹的女儿，你应该称呼我为表舅。”
“当年你父母亲人遭奸人所害，舅舅帮他们报完仇之后，带你上山，收你为徒。”
“其实你跟你大师兄，当年是指腹为婚，所以舅舅才会在你们长大之后，打算让你们成婚，只是没想到，后来会发生如此诸多的事情，他跟你，看来也是没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