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坐起，抹了一把脸上还带着菜叶子的污水，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的样子。 方村长气不打一处出，抬腿就踢了他一脚：“孙保家，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家保这才注意到，他的周围围着很多人。 一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我……” 环顾四周，看了看那倒在地上的大母猪，顿时‘啊’地惊叫了一声，弹跳了起来。 但脚下一滑，又狼狈地趴到了地上。 “我我我我……” 惊恐的猜测，让孙家保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视线扫到站在人群中间的祁墨寒和云渺，他顿时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刚要跳起来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背上一般，根本站不起来。 甚至连手脚都动弹不了了。 刹那间，一股浓浓的恐惧袭上心头，他也想起了昨晚云渺像白衣女鬼般从树上飞身而下的情景，顿时，什么也不敢说了。 再加上祁墨寒也正用一双阴鸷凶狠的眼睛盯着他，他更不敢乱来了。 村长鼓着一双牛眼严厉盯着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实交待，还能从宽处理。”
“我……我……” 孙家保想要说出真相，但又害怕被当成入室偷窃罪抓起来枪毙，更害怕事后被祁墨寒和云渺报复。 他有预感，这俩个兔崽子，是真的敢对他下毒手，而且还能做得悄无声息的。 不行，绝对不能说他昨晚‘去偷钱票，却反被报复了’这件事！ 打死都不能说！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孙家保一副茫然四顾的样子，看得大家直咬牙。 方村长哪会相信？ 看着死得透透的大母猪，他恨不得一脚踹死这还不老实的小瘪三算了。 “你不知道谁知道？老实交待，你怎么会半夜里跑猪圈来了，昨晚你又都干了些什么！”
“我……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脑袋好痛。”
孙家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干脆抱着脑袋趴在地上装起病来。 “这孙子，还跟咱在这装呢，这大母猪都给你整成啥样了，你还装什么装？”
村民们都是一肚子的火气。 本来想找他老子来教训他，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人。 肯定是又躲了。 “孙家保，不老实交待，那我们就只能把你送到公社去了。”
村委会的会计手里拿着根木棍，恨不得打死这个不着调的。 孙家保哪敢说什么，抱着头蹲窝在墙角。 “会计，村长，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昨晚我明明是在家里睡觉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孙家保死活不说，最后没有办法，村委会只能将他送去了公社，交给公社的同志教育。 没过多久，不只是村子里，整个洪旗生产队都传遍了这件事。 说是洪星村的小混子，喝多了，半夜跑到猪圈， 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太坏，还损失了一头大母猪， 就算是如此，孙家保也死死咬着，没有说出一句不利于云渺二人的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人群散的时候，云渺被一个姓王的大娘给拉到了一边。 “哎哟，小渺，你怎么还跟这小狼崽子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