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
或许是没有想到南宫凛会出现在这里,云浅月难以抑制住心头的激动,甚至于是连掉落在地上的佩剑都没有捡起。南宫凛从一出现起就直直的盯着阮棠,他看了阮棠许久,又瞥了一眼难抑激动的云浅月,联想到她刚才的举动,心头忽的划过一丝没由来的怒意,“在此喧哗所为何事?”
男人的声线冷冷的,像是万年冰山。听到男人不悦的语调,云浅月瞬间就来了底气,她几乎是瞬移到阮棠的身边,再次抓住用力抓住她的手不准她走,“神君,我方才路过就看到此人在禁地周围,行踪鬼鬼祟祟,绝对是居心叵测!”
阮棠翻了个白眼,实在是有些无语,想要挣脱却发现云浅月居然还对她施了法,虽然这法术她轻轻一点就解开了,但是她还是被气的发笑。恰巧此时她一抬眸就对上了南宫凛的眸子,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片刻过后,阮棠率先移开了目光,将视线投向别处,也没有开口结实些什么。他们两人本就是处于不说话的冷战时期,男人也显然不想和阮棠有什么交流,直接拂袖扔出一只传音符给云浅月,传音符上赫然传来掌门祁天的声音,“月儿,你跟着神君一起,来大殿商讨宴会事宜。”
“好的师尊。”
看着两人之间互相生厌的气氛,云浅月忽然就舒心了起来,见南宫凛离开了,她立刻御剑跟了上去,脸上满是嘲讽之意,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朝着阮棠露出一个极具挑衅的笑。阮棠忽然就明白了,原来这段时间,南宫凛是真的看她不爽,厌恶她,故意疏离她,意识到这一点,阮棠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反正两人互看不爽,就继续冷战呗。这也直接导致了两人除了在每日固定的时间炼化凤凰精血之外,再也没有过别的什么交流。*很快,一年一度的灵果宴会也开始了。正月十五这天,万剑宗上人潮汹涌,来着五湖四海的各路修士都聚集在此。南宫凛一大早就离开了寝殿,阮棠起床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件新的湖蓝色长裙之后就出了禁地。她从万剑宗内门的一位男弟子那里问到了合欢宗宗主所住的客院,急急的便朝着那个方向赶去。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半路出了点意外。她刚一出现在万剑宗主峰,就被之前倾慕她的男弟子给看到了,传音符瞬间便飘满了整座峰头。不出一刻钟的时间,但凡曾经和她有些瓜葛纠缠的男修士们就陆陆续续的出现,将她团团围住了,旁的还有一些路过的修士们也都停下了脚步来看热闹。阮棠看着周围俊美的男修们,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掉进了蜘蛛精的美男盘丝洞,差点就没有压抑住上挑的唇角笑出声来。男修们一个接一个争先恐后的挤到她的面前露脸,想要开口喊她可是却又被别人给挤到了后面,局面僵持了一会儿,然后便升级成了大型的争风吃醋打斗现场。阮棠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打算偷偷溜走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了自己储物戒里的那些法器,无奈叹息一声,只能停了下来解决了事情再离开。她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施了法让周围正在打斗乱成一团的男修们分开,并且设下结界,让在场的男修们都能清晰的听到她的声音,“咳咳,等一下,你们先听我说。”
她一开口,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一双双满是仰慕的眸子望向她,倒让她有些害羞了起来。视线在一众男修们的脸上扫视了一圈,阮棠这才清楚的明白之前的原身到底是惹下了多少的风流债!她稳住心神,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开口道,“在下合欢宗弟子阮棠,承蒙各位师兄师弟的厚爱,你们的法宝我今天如数归还给你们。”
阮棠说完,人群里就已经有男修开始躁动了,她用眼神安抚示意,结果又对上了另外一张稚嫩的脸庞,看起来约莫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此刻就像是被抛弃了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眼睛里泪汪汪的。阮棠先是一怔,然后直接亚麻呆住了,不是,原身真的是老少通吃啊?这特么的这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她居然也下得去手?她心力交瘁,伸手扶了扶额,好半晌才重新平复好心情,找到自己的声音,“诸位听我说,听我说!”
阮棠的脸上强行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之前那些事情是我年少轻狂不懂事,诸位就当是我的玩笑话罢了,往后的日子里咱们不要联系了,各自安好可好?”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尴尬的局面率先被一声奶腔的男音打破,“为什么啊阮师姐?你之前明明说过最喜欢我了,还要带我一起去下山修炼提升修为!怎么忽然就出尔反尔,难道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全是缥缈云烟,一点都不作数了吗?”
阮棠定睛一看,又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郎,她真的心里憔悴,原身怎么就好小少年郎这口呢?图什么啊她?就图少年单纯好骗满腔真情吗?“师姐当然喜欢你的,你的修炼还是要以宗门心法为主,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还有各位,你们都是我最敬爱的师兄和师弟,所以我也希望大家能理解我,法器在下已经尽数奉还了,祝各位往后的日子安好无虞。”
还真别说,阮棠将一手好人牌打的淋漓尽致,只是伤了这么多少男的心,不知道午夜梦回的时候良心会不会过意不去啊。看着一个个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了的男修们,阮棠满意极了,她把法器也还了,话也说明白了,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也算是圆满的完成了南宫凛给她的任务。想到这里,她神色愉悦,心头卸下了一桩大事,哼着欢快的小曲快步离开了这一片是非之地。等找到合欢宗客院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