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下意识的抬眸看向他,却不曾想,正对上了他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两人四目相对,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升温,暧昧的氛围还没开始弥漫,南宫凛就主动的把视线移向了别处,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男人平复好心情,再次将注意力转到手心,施法加大了炼化的力度,结果阮棠却有些受不了凤凰火的烫,下意识的想要逃避缩回手,却被南宫凛一把抓住,紧紧的握着不松开半分,“别乱动,炼化中途你若是退缩了,那便是前功尽弃。”
两人掌心交握,一如想象中般娇软的触感传来,让南宫凛心头有些烦闷,音调不自觉的也沙哑了起来。阮棠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难耐,还以为是他因为她的举动生气了,只能强忍着手心传来的灼烧感继续炼化体内的凤凰精血。可是越到后面身体越不对劲,手心的灼烧感在刚开始炼化一段时间之后缓解了不少,但是疼痛忽然蔓延至全身,最后全都积聚在丹田那处,阮棠只觉得腹部像是火烧一样,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眼前一黑便直直的朝着面前男人的怀里倒了下去。正在专心致志闭目运气的男人感觉到馨香绵软的触感,猛地就睁开了眼睛,看清楚怀里软倒着的女人,内心气血翻滚,呵斥道,“你在干什么?”
疼的晕厥过去的阮棠此刻也缓过了神来,她浑身都疼,甚至于是骨头缝里都泛着密密麻麻的疼,钻心噬骨的疼痛难以承受,她脸色虚弱惨白,听着男人愤怒的语气,只能有气无力的回道,“好疼.神君就让我靠一下,一下就好了。”
南宫凛握紧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直跳,耳尖染上一层浅浅的难以控制的绯红。他闭上眼,开始调息,平复波动的心弦之后,又握着阮棠的手继续炼化。等到阮棠再度睁开眼睛,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了。她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日光高悬在头顶,正是午时。这昏迷的时间着实是有点久啊,意识到这一点的阮棠联想起最近这段时间像是脆脆鲨一样的身体,不由得有些担忧了起来,或许她应该在完成任务之后,找个机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就在她思绪飘远的时候,丹田里忽然传出阵阵暖意,像是水波一样一阵接一阵的涌向四肢百骸。阮棠先是愣了一瞬,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这迹象,怕是要突破结丹从筑基期步入金丹期了!想到这里,她急忙从床上坐起,盘腿打坐好,然后开始闭眼,专心致志的开始运气调息,凝结体内的所有灵力到丹田处,沉、降、稳、洗髓、运气、结丹!结丹成功!结束这一切的阮棠浑身大汗淋漓,后背的衣裳全然湿透了,她喘着粗气,还没有回过神来,房间的门就猛然间被风吹开。等她再度抬眸看向门口时,那熟悉的高大身影已然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南宫.神.神君,”南宫凛似乎是来的急促,脸上的神色泛着一丝丝的绯红,等到平息下来之后,阮棠才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是惨白的可怕,就像是肾透支哦不对,就像是失血过度一样,脸颊毫无血色。恐怖的就像是病态的白。阮棠急忙从床上起身,朝着他行了个礼,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可是也恢复了点中气,“不知神君前来所为何事?”
男人的视线不经意的掠过她的腹部,丹田那处若隐若现的金光引人注目。“结丹步入金丹期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十乘十的肯定句,阮棠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结丹吸引来了南宫凛,颇为真诚的回道,“是的,托神君的福,已经步入金丹前期了。”
阮棠侧过头,看向他身后紧闭着的房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他打开门进来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门外的景色,似乎是——万丈悬崖?!那她现在究竟是在哪里?难道是在南宫凛的府邸吗?可是这龟毛男人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带回家?但是如果不是在他的府邸,那么万剑宗好像也没有什么殿外是这样的景色啊?就在阮棠想的出神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忽然走近了几步,看到了她额间被汗渍浸透的碎发,以及那淋漓的衣裳,紧贴着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的仿佛能瞧见那更深处的春光一般,像是勾人心弦的迷情,难免让人遐想非非。“神君,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去盥洗一番。”
阮棠的话将差点沉溺于遐想中的男人飘远的思绪拉拢了回来。不知道是被打断了遐想生气,还是因为他身为上古神居然会在自己厌恶的女人身上思绪纷乱而生气,总之,南宫凛的脸色十分的不悦,阴沉着的神情像是要把阮棠吃掉一样。阮棠也觉得奇怪,这男人的心思就像是海底针一样难猜,明明上一秒还能好好说话,结果下一秒就黑了脸,像是有病一样!南宫凛看着她,唇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想去盥洗?作为修士,最为基础的净身法决你不会?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用?”
阮棠看着他,神情十分认真,“神君,我真的很难受,结丹出了一身的汗把衣裳都被浸透了,现在我满身的汗渍味。”
“诺,不信您闻一下?”
说着,她还朝着男人的方向走了几步,似乎是想证明些什么,可是在她靠近的那一瞬间,南宫凛拧着眉后退了几步,这反应着实有点奇怪,阮棠怔了怔,随即意识到,他这样的举动,难道是因为闻到了她身上的汗味所以嫌弃她?!阮棠靠近他本意就是做做样子,结果没想到反倒被这男人嫌弃了,她心里倒真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