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熟悉的声音,阮棠眼眶霎时间一热,晶莹的泪珠蓄满了眼眶,她激动的想要开口,可是嘴巴张大,她却忽然像是哑了一样,喉咙里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纵然是心底憋满了委屈,可是阮棠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彻底崩溃了,眼角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的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尽数砸落在地上,还有几颗悄然的隐没在了男人的金丝云边衣袍上。“不是想要联系你的师尊吗?本君满足你这个心愿了,你怎么不开口?”
南宫凛凑近她的耳畔,眼底的嘲讽的笑意止都止不住。阮棠瞬间就明白了她不能说话肯定是被这男人动了手脚,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法术,单就是她和南宫凛之间的境界阶级差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解开,只能成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此刻浓浓的无力感涌上心头,阮棠越想越气,一见这男人就用光了她的新手积分不说,后面还被他当猴子一样耍,就像是他随意用来解闷的玩具,而且她的命还被他捏在手里愤怒涌上心头,她抓着南宫凛的手臂就狠狠地咬了上去,这一口用尽了十乘十的力气,力道之大痛的男人眉心紧皱。男人闷哼一声,方才的分神让他没注意被阮棠咬的狠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南宫凛先是将传音符烧的干干净净,然后又伸出手捏住了她那脆弱的脖颈,力道逐渐加大,仿佛下一秒,只要他想,就能轻而易举的折断她的生命。“你找死!”
男人掐着她脖颈的力道逐渐加大,阮棠早就松了口,满嘴的鲜血在皎洁的月光下为她那张倾倒众生的脸平添了几分异样的妖冶。只是现在她的处境十分不妙,脖颈处那双大手的桎梏让她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脸色也逐渐变的痛苦起来。就在她视线逐渐变的模糊,还以为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任务刚开始就要交待在这个心狠手辣的狗男人手里的时候,致命的桎梏忽然松开来。还没等阮棠喘口气,劫后余生般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的时候,口腔里滚烫的凤凰血就顺着喉咙流了下去,她一口气还没喘过来,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瞬间晕死过去。身体骤然无力瘫软倒在了男人的怀里,南宫凛垂眸看着阮棠,神情带着几分狠戾阴鸷,不知道这女人是故意还是阴差阳错,居然让她得了自己的凤凰血。这种事情不受控的感觉让南宫凛的内心升腾起烦闷之意,手心不知何时升腾起一团赤红的凤凰火,沉默了良久,他还是垂下了手,瞥了一眼晕死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嗤笑一声,眼神湮没在了一应之中让人分辨不清他此刻的情绪,“这下倒可真是便宜你了。”
阮棠沉睡了很久,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腹部有团火焰在烧,烧的她大汗淋漓,浑身像是从热水中滚过一般,衣裳都湿透了。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到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本还以为自己永远不会醒过来的阮棠,睁开眼就看到了白色的纺纱帐顶,她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回笼了思绪。只是还没等她弄清楚眼下的状况,就听到帐外传来了女人娇俏撒娇的声音,“师尊,咱们早就说好的,你今天要向南宫君上讨要神木给我雕刻小像的!”
“月儿别闹,神木所带来的影响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师尊,月儿就要嘛!师尊!”
“月儿听话,神木可不能用来雕刻小像,上古神树可是南宫君上栖息之处,你快打消这种念头。”
“师尊.”听着心爱的徒儿委屈巴巴的声音,男人只能无奈道,“除了这个,师尊答应你,只要你有其他想要的,师尊都给你好不好?”
“我就知道,师尊最好了!”
一男一女的声音逐渐变远,阮棠刚开始听的时候还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这耳熟的声音,不就是云浅月吗?只是她这娇软撒娇的对象,还是“师尊”?可两人之间如此亲昵地相处一点都不像是师徒啊,还有,她口中的这个“师尊”究竟是谁?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又是哪里?一连串的疑问在阮棠的心里炸开,她用手撑着床想要起身,可是忽然,白色的纺纱帐忽然被人拂开,映入眼帘的却是她一直害怕梦魇的南宫凛那张熟悉的脸。视线逐渐往下,最后定格在男人手里的那块木头上。木头的一端被削的很尖,其锋利的程度像是能一瞬锁喉取命,阮棠本就虚弱的身体瞬间又高度紧绷了起来,她看着男人手里的木锥,止不住的害怕,身子颤抖着往床里面缩。这一幕倒是有些滑稽,也成功的取悦了性情不定的南宫凛,他笑着看弯腰,然后一把拉住了阮棠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拉到了床边,语气带笑,“怎么见了我这么害怕?我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
阮棠扭过脸,一声不吭,神情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视死如归任他宰割的模样。“性子还挺烈?”
阮棠呼吸有些急促,她的双手紧紧地揪住了床上的被褥,气的有些头昏胸闷,语气也丝毫不饶人,“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拿去便是了,这般作弄我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要如何取我性命,直接来便是了,还是说你喜欢玩变态的?喜欢我自尽,死给你看是吧?那你会满意吗?”
说着,阮棠闭上眼,用了全部的力气,直接一手刀挥向自己的脖颈。没人知道她额间早就溢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她颤抖着身子,她在赌,用自己的命在赌那一丝根本察觉不到的生机。好在千钧一发之际,男人出手了,施法打断了她那不知死活的自尽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