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家了。刚开始那几年,夏知秋换了很严重的抑郁症,简直将自己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甚至提出了要和聂云天离婚。但是聂云天就是不答应,然后就是这么十多年耐心细心的守护和陪伴,两人才走到了今天。不管夏知秋对他的态度多么冷漠,聂云天在她面前,总是乐呵呵的,一点儿也不像一个日理万机的集团老总,他也是业内的一个传奇和佳话,除了工作之余,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留给了夏知秋。只可惜,这么多年,夏知秋对聂廷深的态度,却始终没有什么转圜。这份冷漠,却是伤人啊。哪怕她打聂廷深,骂聂廷深,也比现在这样让聂廷深好过。聂廷深这些年一直对弄丢了妹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她就是他们全家人心底的最深的痛,可那也不是聂廷深故意的,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聂云天虽然心痛,但也不忍心过分苛责聂廷深,这些年也试图缓和夏知秋和聂廷深之间的关心,可惜,夏知秋还是紧紧关上了她的心门。徒劳无功。眼看着自己正一天天老去,聂廷深也越来越沉默,聂云天是真的无比心疼。*傅青丝离开夏知秋病房后,就来到了聂廷深办公室。她在门上敲了几下。得到聂廷深的允许后,她推门而入。聂廷深从病历中抬起头,看着傅青丝。“廷深,我没打扰你吧。”
傅青丝说道。聂廷深合上手上病例,指着面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你从骨科那边来?是我妈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
傅青丝优雅道,“秋姨在那边都已经安顿好了,医生和护士都很照顾,聂叔在那儿陪着,我要回去了,所以过来和你说一声。”
聂廷深点头,感激望着傅青丝:“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本来我也喜欢陪秋姨。”
聂廷深低低叹息道:“是啊,我妈她也喜欢你,有你陪着她我也放心。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谢吗?”
傅青丝抬头望着聂廷深,盈盈的目光中藏着许多的欲语还休。“应该的。”
聂廷深对傅青丝说,“我妈住院这段时间,还要你多来看看她,她不想见到我。”
看到聂廷深那受伤和自责的表情,傅青丝就站起来拉着聂廷深的手心疼道:“廷深,你别自责,这真的不怪你,阿姨那边,我也会多劝劝她的。”
“没用的,你不要提起我,否则她会连你也反感的。”
“但是你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每次看到你这么自责,我都很心疼。”
傅青丝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了聂廷深,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替她自己寻找一丝慰藉。但聂廷深坚定推开了傅青丝:“好了,青丝,我还要去开会,我送你出去吧。”
*夜晚。聂廷深下了晚班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来了苏皓风的酒吧。他也没有找苏皓风,而是自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着,让人送了酒上来,自己坐在那儿低头喝酒。苏皓风坐在那儿,其实打聂廷深刚进来的,他就发现了。但是看聂廷深独自去了角落,他也就没起身,坐在另一边观察了一会儿,见聂廷深独自坐在这儿喝闷酒。苏皓风和怀里的姑娘逗了几个闷子,和几个姑娘调了几句情,就站起来朝着聂廷深这边走来了。“哟呵,今晚吹得什么风啊,把聂医生吹到我这里来了,你可是好久没来了啊。”
见聂廷深拿起桌上的酒瓶往杯子里倒酒,苏皓风直接将他手上的酒瓶子接了过来,并且伸手招了人过来:“聂医生来我这里喝酒,怎么能喝这种呢,去,换个我最喜欢的过来。”
“不用,我今天就想喝这个。”
聂廷深又直起身,将那酒瓶给夺了过来,然后往杯子里一倒,一饮而尽。苏皓风蹙了蹙眉,并没有再阻止。因为他看得出来,聂廷深心里不痛快。聂廷深是个非常自律的人,他只有真的在极度不痛快的情况下,才会来这里喝酒,而且是喝的这种烈酒。所以苏皓风干脆做了下来,伸手拿过他的酒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说:“我在这儿,你喝酒也不叫我喝,这就说不过去了,是不是,来,甭管什么理由,今天我陪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