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陆司城身上醒来的一个早上。这么几天功夫下来,棠宁似乎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情况,已经没有一开始的兵荒马乱。陆司城的脸上,长出了青涩的胡渣,让他看起来又多了几分男人味。棠宁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刺刺的,麻麻的,有些扎手,但挺好玩的。陆司城突然睁开惺忪的睡眼,就像一只优雅的豹子自沉睡中醒来,带着特有的矜贵与危险,将棠宁胡作非为的手,抓个正着。四目相对,棠宁呼吸一窒,开口道:“你醒了,那赶紧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饭去了。”
然后快速挣脱了陆司城的钳制,逃也似的朝洗手间跑去。伸手打开水龙头,棠宁突然被自己无名指上一个玉石戒指所吸引。她惊愕的愣在了那里,抬手一摸,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她的手上,真的多了一个玉石戒指。“陆司城,我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
棠宁豁然打开洗手间的门冲了出来。陆司城正好脱了睡衣,在换衣服,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条贴身的短裤。宽肩,窄腰,大长腿,完美到无一丝赘肉的好身材,暴露在棠宁的眼前,强烈的视觉冲击,棠宁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这么一大早的,就让她看这么喷血的画面真的好吗?“……”陆司城抬头,望着棠宁,呵笑了一声后,慢条斯理拿起床上的衣服换上,“你现在真的是最起码的连假装一下回避都不装了。”
棠宁脸红,但还是没有转过身去,厚着脸皮说:“看看怎么了,我这是在监督你,万一身材走形了,我也要及时提醒你减肥啊。”
同时也注意到了,陆司城的无名指上,也带了一个同款式的玉石戒指。“……陆先生,请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棠宁抬起手问道。陆司城脸不红气不喘,面色平静道:“是外婆非要拿给我的,还说一定要让你戴上。”
“外婆给的?”
“嗯,她和外公年轻时候戴过的。”
“……你们家还真都是有钱人啊,动不动就送这么贵重的礼。”
棠宁看着手上的玉镯和玉石戒指,都快凑成一套了。看棠宁皱着眉头,陆司城道:“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回头给你换个。”
“不用了。”
棠宁说,“谁知道到生之前我会不会又胖成原来的样子,到那时候,这些东西哪里还能戴。”
尤其是这个玉镯,之前一直想要取下来,无奈胳膊太粗取不下来,没想到今天用力脱了两下,竟然真的给脱了下来。她拿着玉镯,有些呆愣望着陆司城。额……陆司城见状,快速上前,又一把将玉镯套入了她的手腕内。“哎——”等棠宁回过神,想重新脱下来的时候,陆司城却蹙着眉头说:“戴好,别再拿下来了。”
棠宁张嘴欲言,陆司城接着说:“一天是陆太太,就给我戴着。”
也就是说,除非她和陆司城离婚,否则这个玉镯就不能摘下来。听着霸道的话,心里却像是喝了蜜一样甜。“知道了,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再说吧,我去刷牙洗脸。”
棠宁重新回到洗手间,看着腕子上的玉镯和手上的戒指。不由笑了。*洗漱完后,两人就去餐厅吃早饭。没想到陆司城一开门,就见对面的房门也打开了,沈砚池的身形出现在面前。“早啊,沈医生。”
陆司城今天心情好,整个人看起来如沐春风。“哟,陆总,瞧你这满面春光的样子,看来昨晚睡得不错啊。”
隔壁房门打开了,许闻歌抱胸斜倚在门框上调侃道。“确实不错。”
陆司城点头。“哎呀,先去餐厅吃饭吧,别站在这儿聊啊。”
棠宁怕许闻歌又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赶紧招呼三人往餐厅而去。许闻歌笑笑,没再多说什么。不过等到了餐厅,他们拿了吃的东西,一起坐下吃早餐时,许闻歌突然喊道:“你们别动!”
棠宁和陆司城此时一个正拿着鸡蛋往嘴里吃,一个正端着咖啡杯喝咖啡,被许闻歌突如其来一嗓子喊,两人都像是被定格在那里一样不敢动。许闻歌眼冒星光,盯着两人手上的戒指,笑得一脸暧昧:“哎呀呀,瞧我看到了什么,砚池你快看,他们手上是什么!”
陆司城挑了挑眉,算许闻歌眼尖,他端着咖啡杯,慢条斯理浅啜了一口道:“不就是一个戒指,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不就是一个戒指?”
许闻歌一脸惊异,“哎呀呀,不得了,看来你两昨晚真的是进展神速啊,什么一个戒指,这是对戒,对戒好吗?是你们的婚戒哎!不过陆司城,这款式,是不是太老土了一点啊,这年头,谁还戴玉的啊。”
“这是我外公外婆当年结婚时候戴的,意义深重。”
“别说,这古董的东西,就是越看越有味,越看越顺眼,还真的挺配你们的,嗯,越看越好看!”
棠宁坐在许闻歌对面,瞧许闻歌硬生生将这个话题拐弯拐了过来,不由好笑。而一旁的沈砚池闻言,面色却像是凝成了冰一般,手握着咖啡杯,一言不发,望着棠宁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的幸福笑意,口中的咖啡越发的苦涩。“算你有眼光。”
许闻歌的恭维让陆司城很受用,“那我就透露着消息给你吧,廷深今晚到京都。”
“你说什么?聂廷深今晚到京都?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今晚才到,现在告诉你,晚了吗?”
“不是,几点?”
“这是另外的价钱了。”
“我呸!陆司城,不带你这么阴险的!”
许闻歌话听了一半,如鲠在喉,立刻没好气道,“宁宁,你看你男人!”
陆司城扬了扬眉,嗯,这句话听得也顺耳,不等棠宁开口,就说:“十点。”
许闻歌看了下时间,还有十二个小时呢,还好,她故作淡定:“谁稀罕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