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达峰来自四川邛州大族谈家,搭的是王坚的线,谈家与青居城有不少的生意来往,一来二往就熟起来,谈达峰有机会到了青居城学习军略。 原来,受四川安抚制置使余玠的委托,为了提高各地作战能力,更好地打击鞑靼人,由青居军负责教授军略,各地人员到青居城开班学习,叫做“驱虏班”,已开了第一期,计划再开数期。 孟之祥热心对鞑靼人作战,对来青居城的“驱虏班”实行三包,即包吃包住,包教会,教授他们山地战、麻雀战和阵地战等,还有传授他们山地生存能力。 这样一来,当鞑靼人再次入侵时,他们会在各地遇到与进攻青居城时同样的麻烦,各地宋军将会对他们坚壁清野,破路拆桥,实施骚扰。 余玠对各地守军说得很清楚:“我不要求你们一定要在阵地战中击败敌人,但你们至少要有积极的表现!”
即要求他们象青居军这样作战,在鞑靼人还没有到来之前就先疲敌,然后利用地利去抵挡鞑靼人的进攻,当鞑靼人撤退时要追击。 对于与鞑靼人的作战,余玠认定了:输人不输阵,即使阵战失败,也要在其他的地方讨回来,让入侵的鞑靼人不得安生,坚决抵抗到底,绝不投降! 现在“驱虏班”正由孟之祥的参谋长王坚主管,王坚认为谈达峰有资格来吃饭,就带他到了孟家大块朵颐。 吃到谈达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够这么长时间地吃到这么好的美食、还是免费的美食。 吃到谈达峰不好意思,他去找王坚,提议把他家美貌的妹子介绍给孟之祥当小妾。 听完谈达峰的话,王坚思忖后觉得不错,他就去找了孟之祥的幕僚夏先生,两人联袂一起去见见孟之祥,王坚向孟之祥建议道:“七郎,你得纳妾了!”
“纳妾?”
听到孟之祥有点惊奇,摸不清头脑,向王坚道:“坚哥,你吃多了吗?你这么说,不怕我家大娘子以后找你算账,给你穿小鞋子?”
王坚笑道:“这不我与夏先生一起来嘛,我们一起担责,大娘子也不好怪责我们吧!”
说得夏先生也是苦笑,他固然怕得罪大娘子,他知道天下唯女人与小人为难养也,但觉得王坚说得有理,遂出面一起来见孟之祥。 “好吧,说说缘由!”
孟之祥请两个心腹坐下,请他们喝茶,让他们说清楚。 王坚就说起“驱虏班”里有个叫“谈达峰”的学员,他一提到名字,孟之祥扑哧一声就笑出来,差点喷出茶水失礼。 王坚和夏先生奇怪地看着孟之祥,孟之祥微笑,摆摆手示意王坚说下来。 谈达峰,碳达峰,好名字,这让孟之祥不禁想到了另一世的事儿。 现在他们起着劲儿在砍树烧炭和燃煤,可没有什么环保分子来抗议。 谈达峰是四川邛州大族谈家,谈家是地方实力派,宗族势力雄厚,号称三千子弟,也有子弟在四川各地任职,不过没人在朝廷中枢为官。 谈家有火井,生产卤盐,还有采砂金、采煤、有个铜矿,占有大量的山林水田,非常有钱。 这样的乡下土豹子,积累多世,在四川根深蒂固,长盛不衰。 谈家与邛州巨族魏家有亲戚关系,谈家女嫁入魏家,不过不是嫡系,魏家更厉害,风头极盛,近年来出了二任朝廷宰执,所以谈家得到了一定的魏家政治庇护。 否则破家县令,抄家知府,谈家这么有钱,如果上面没人,那是待宰的猪。 民心如铁,官法如炉,地方大族这些乡下土豹子在乡民面前很厉害,但在官府眼中还是不够班。 “魏家?二任执政,魏了翁?高定子?”
孟之祥敏感地道。 “是的!”
王坚说道。 孟之祥沉吟着,这两个家伙与自家的恩相史嵩之可不对付啊。 魏了翁是理学大家,上世纪就中了进士,先后与朝廷执政韩侂胄和史弥远不和,多在四川任职,影响很大,后入朝廷以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之职督视江淮京湖军马,封临邛郡开国侯。嘉熙元年(1237年),魏了翁去世,年六十。获赠太师、秦国公,谥号“文靖“。 高定子则是魏了翁之兄,现任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与史嵩之在朝中狗咬狗。 他让王坚继续说下去,王坚说谈达峰有意为谈家引入奥援,认为孟观察很不错,就想把自家尚未及笄的妹子嫁与孟观察为妾。 他家妹子首先过了第一关,她是天足! 然后就是肤白貌美大长腿,长得很高挑,容貌秀丽,谈达峰认为绝对不让孟观察失望。 而且,他家妹子乃是嫡女,真要是嫁入孟家,嫁妆不下数万贯! 孟之祥问夏先生道:“你怎么看?”
夏先生沉声道:“四川乃天府之国,主公在此经营多年,不容有失,且四川人排外,主公欲要在四川真正立足,应该与川中大族结亲,是为四川人的女婿,则主公稳如泰山!”
作为孟之祥的主要幕僚,夏先生视孟之祥为主公,他认为孟之祥应该娶个川女,以拉近与川人的关系。 王坚道:“对,必须娶,我支持你!”
夏先生作为智者,走一步看三步,说道:“不必顾虑史相公,主公是纳妾,不是娶妻,且史相公现在红得发紫,很可能盛极而衰,主公正好与魏家这些川中巨族搭上关系!”
孟之祥与王坚悚然一惊,他们都知道夏先生精通梅花易数,有鬼神不测之机,他既然这么说,只怕史嵩之将来会遇到麻烦。 朝中有人固然重要,经营地方势力同样是必须的,孟之祥想要在四川立足,娶个川女很必要的。 “好,既然如此,得麻烦夏先生与我未来的小舅子谈谈,呃,一定要天足和长得漂亮才行。”
孟之祥吩咐道。 “是,主公!”
夏先生应道。 他是孟之祥家中的西席先生,以私人身份与谈达峰谈,很恰当。 在婚事未成之前,孟之祥与谈达峰不对等,没必要见他。 于是夏先生去见了谈达峰,回来后对孟之祥道:“很俊秀的小郎,想来他家妹子也不差,确认是你所要的条件。他谈吐很大方,确系大族子弟,这门亲事可以结得。”
“不错,那就推动吧!”
孟之祥说道,心忖得给妻妾们说清楚,首要原因不是自己好色(你敢说不是?)而是为了解决川人排外的情绪,与川女结亲,更利于他日后的大业,让自己的基础更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