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关下,战斗停息,前来进攻的鞑军损失达到三万多人!
古代交战,三万人的损失不小了,从关城往下望去,那是尸横遍野,入目是血,颇为壮观。 宋军官兵与民夫正在打扫战场,他们喝着紧忙送来的奶茶,满带笑容,对于搬运本军尸体的沉重活计和救治自家浑身血污的伤员一点儿不嫌弃,个个争着搭把手,人人都忙着。 那是自然的,打了胜仗嘛! 鞑军汪德臣狗急跳墙,率军五万攻打仙人关这座极具象征意义的关隘,想改变北方势力难下仙人关的情景,创造一个新的历史。 之前,金军南侵,不可一世的金国四太子,女真统帅金兀术就在仙人关大战宋将吴阶,被吴阶击败。 如今,汪德臣誓夺南蛮的仙人关,完成金兀术的愿望! 守关大将正是杨大楫,汉中守将杨大渊之弟,面对着来势汹汹的鞑军,杨大楫的军队只得一万,却夷然不惧。 现在宋军已经打出了信心,因此鞑军一攻城,就发现面前宋军不好惹,城池有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 汪德臣发了狠,下达死命令,令曰一人先登,皆有二人随后,前者战死,后者继攻。 宋军得关城之利,弓弩箭矢劈头乱发,滚木礌石如雨而下,双方激战六昼夜,鞑军虽死者堆积如山,而进攻仍不停歇。 最终,鞑军攻上城墙,眼看着胜利在望。 可是杨大楫是一位英勇坚定超出常识范围的将领,他死战不退,率军与鞑军展开白刃对决,一时之间箭矢如雨、刀剑横飞,血战由清晨至下午,关城上下更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就在仙人关失守在即,在关下的汪德臣脸露微笑,准备进城时。 他看到了城墙头那个熟悉的身影,自家五弟汪翰臣居然不顾一切地从城墙上跳将下来,落入城外。 这一幕让汪德臣目瞪口呆,然后他看到了宋军打出的旗号,顿时两眼发直,痛悔不已。 “孟”字大旗! 孟之祥来了,他就在鞑军胜利在望时杀到,有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把仙人关城头上的鞑军给一扫而空,同时开关出战! 孟之祥还在城头上清理,前鞑将今宋将的孟牧劳已经一马当先地冲出关外,在他后面,还有史志超、王双、杨怀远等鞑靼人熟悉的宋将紧随其后。 看在孟牧劳后面宋将们的眼神,是无比焦灼地,他们担心孟牧劳杀得太快以致于让他们没有功劳! 汪德臣也是老手,他很清楚宋将们的行径,简直不把他放在了眼里,他在他们心中,就是一盘好吃的菜。 孟牧劳吃得太多的话,他们就没得吃了。 什么时候,我打遍天下的大朝军队居然让这些南蛮看不起了? 一刹那间,汪德臣怒了。 他的眼力好,远远地望见孟之祥还在城上,因此汪德臣心忖道:“我打不过你孟之祥,还打不过你的狗?”于是他率领精锐骑兵迎战,结果他悲哀的发现,就连孟之祥的狗,他也打不过! 由于孟之祥的到来,他威名远播,鞑军未战心先怯了三分。 史志超、王双、杨怀远、孟牧劳等人则是狐假虎威,信心爆棚,他们清楚此战有胜无败,就算自己打不过鞑子,鞑子也打不过孟之祥,没说的,干就一个字。 宋将们势如疯虎,无比狂热! 而且他们手上的家伙让鞑靼人望之心寒不已,那是,陌刀! 因为造价高昂、工艺复杂,这种两米以上的超长重兵刃,并不是南宋部队的制式装备,而它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斩马刀,只要它出现在战场之上,那只有一种效果,就是“人马俱碎”! 这一次,宋将宋兵人人手执陌刀,恶狠狠地劈向鞑靼人。 残阳如血,而残阳下的战场更是一片血色,宋军数千步兵就这样举刀冲向了鞑军的骑兵阵中,之后是血肉横飞,一片混乱。 结果,孟之祥都没有出手,鞑靼人已经惨败收场。 汪德臣夹起尾巴飞快逃跑,他的五万人,最终逃回去的只得五千人! 他感到庆幸的是他的五弟汪翰臣由于逃得快,摔断一条腿,但逃了回来,否则汪德臣又有丧弟之痛也。 汪德臣的三弟汪直臣和六弟汪佐臣,都命丧孟之祥之手,汪翰臣主要是孟之祥没注意到他,他又见机得快,逃过一劫。 宋军的损失为杨大楫部死伤七千多人,出关开战的宋军死伤仅仅过千,打出这样的交换比,又一个神仙仗。 跟随孟之祥作战,打神仙仗一个接一个,大家都麻木了。 …… 欢乐不过三天,孟之祥与诸将还滞留在仙人关,反正无事,也不急于回去,就多在仙人关呆久点,享受胜利的乐趣,大家都是喜气洋洋。 他此时呆在雄关的城墙上,突听到亲军报来道:“王参座来了。”
王坚? 王坚是孟之祥的参谋长,此时他并没有前来仙人关,而是在成都府,怎么跑得这么远? 孟之祥召他进见,王坚脸色如常,但熟悉他的孟之祥感受到他心中的愤怒就象沉寂的火山一般。 “怎么回事?”
孟之祥问道。
王坚与他进入城门楼,悲痛地告诉他道:“余相公归天了!”“什么?”
孟之祥大吃一惊。
他还以为是余玠病情有变化,但当他听闻是朝廷以金牌召还余玠时,顿时摇头了。 金牌召唤。每当在宋朝历史中看到这东西,都令人头大,这一次也不例外。 这么说白了,如果单是旨意,以大宋文官的脾气,完全敢于抗旨不遵。 但圣旨之外附有金牌,那意思是非常明显了。 不能抗旨! 这朝廷的金牌啊,先是弄没了岳武穆,接着又搞掉了余相公。 余玠归天,其子余如孙赶快向成都府报丧,派出的心腹家人到达成都,与王坚一说,王坚什么都明白了,遂亲自动身,前来通知孟之祥。 孟之祥得知这个噩耗,想起余玠的功绩与对他的好,不由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待他哭过,情绪平复,王坚道:“余相公其人已去,川事如何,还请七郎早作打算!”“我方寸已乱,请坚哥说明!”
孟之祥垂着头道。
“我们必须把四川制置使的位置拿到手!”王坚冷静地道。